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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因为你是我的光
两人回溜达着回去时，江畔破天荒的一路上都低着头没说话。
淮夏看着他好笑，只乖乖跟着他走也不吭声。
终于走到了两小区中间的马路，淮夏停下了脚步，悠闲地整理的书包带，瞅了瞅江畔。
“不跟小孩儿说再见了？”
江畔脸上那一点红一直都没消下去，憋屈了半天。
“你上午是不是故意的？你还……“他想起了换衣服时候的事儿，脸发烫地没再继续说了。
淮夏乐了：“就为这事儿？”
他笑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止住：“是啊，我就故意的。”
江畔：“……”预感日后的生活艰辛。
“哥哥还不高兴呢？”淮夏轻笑着戳在他的腰际：“在同桌面前的丢人都不算丢人，”他又想了想，一勾嘴角。
“算勾引。”
江畔又被呛着了，握住在自己腰上打转的手指闷声开口：“我之前怎麽就没发现你这麽腹黑？”
“啊，我之前也没想到你这麽……”淮夏用另一手勾勾他的下巴，笑的很乖：“容易害羞。”
江畔做了几次深呼吸，觉得应该做点儿什麽以便扳回面子。他咳了一声，刚想开口，那边淮夏就扯着他的衣角往小区裏去。
这个小区虽然老旧，但物业还是挺负责。卫生方面做的很好，垃圾桶裏都清得干净，路上也没什麽杂物。
不过是居住的人少些，灯光昏黄显出一副空寂冷清的样子来。
淮夏拉着他，走到最后两栋楼间挂空调外机留下的小道裏。这裏是个小死角，背对着光，行人路过也很难看到，裏面是一片漆黑。
江畔刚平静下来的呼吸又急起来。
“哥。”淮夏面向着他张开了胳膊，声音柔软得像只刚出生的小奶猫。
“抱抱我。”
江畔没说话，勾着淮夏的腰拥进怀裏，用侧脸蹭着他的头发。
月色如水，凉风习习，空气裏只有彼此安静的呼吸。
“能问吗？”江畔吻了吻他的额角，低声开口：“之前你都是怎麽生活的？”
淮夏把下巴压在他的肩上，说话的声音很轻。
“要麽一天睡很久，要麽怎麽睡都睡不着。没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就发呆，很多时候连饿也感觉不到。”
他笑：“有段时间晚上不吃药就睡不着，但我吃了两次就不再吃了。那药跟大麻一样，粘上了完全戒不掉。”
江畔心下一紧，像是被谁给猛得勒住了脖子似的喘不过气。
“你不想让自己依赖药物是麽……还没放弃自己不是麽，可为什麽又做……”他想到淮夏胳膊上的刀伤。
淮夏蹭了蹭他又笑：“曾经有段时间整宿整宿的失眠挺难受的。就会哭，会不自觉拿刀做些不好的事情。”他平静的说道，语气自然的像是在说別人的事一般。
江畔说不出话了。他很安静，安静到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
这是一段良久的沉默。
“哥……”淮夏突然把胳膊收紧。
“我会努力……”他的肩膀在发颤，用力地埋在江畔的颈窝裏。
“努力不让你讨厌我的。”
……
淮夏的这个夜晚并不好过，他又失眠了。
这个冷冰冰的屋子四处都是灰尘的腐朽的味道。水管像一个久遭病患的老妪，日夜不停地咳嗽着，在这一片黑暗裏显得令人讨厌而悲伤。木板床又膈又冷，连前日新换的被子都带着冰冷又难闻的潮气。
失眠真的很可怕，淮夏听着客厅老旧的钟沉闷的又敲响了一声，这是凌晨4:00了吧？
他的眼睛明明已经很酸很酸了，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可他还是睡不着。心脏砰砰砰砰的跳动着冷漠而规律。
刚刚那一声敲钟的响让他从內到外都狠狠震了一下，手脚发麻，浑身净生冷汗，有一种像在梦裏堕落去却突然挣扎着醒来的感觉，却带着病态的快感。
他已经听着那声响听了好多次了，可他还是想继续听下去。
没关紧的玻璃窗吱呀的叫了一声，冷风试探着闯入，见无人来阻止，別放肆地摆弄着窗台上那片连接窗子的生锈的铁皮，来来回回拉扯着发出诡异而尖锐的长声惊叫。
好冷啊……冷风刮着他露在外面的胳膊激起了细小的颗粒。寒毛一根一根的竖起来，冻得他直打颤。
可他却没有力气把胳膊收回被子裏。
江畔……
这夜的寒凉让他尽力压制住的记忆汹涌的冲撞出来。
江畔给他的怀抱实在太温暖了，太温暖了。
淮夏指尖泛白的揪紧了被面。
拥抱这种事是他內心深处的希冀，是神圣的发着光的字眼。
可江畔却是第一个给他拥抱的人，也是第一个他可以开口去要一个怀抱的人。
在淮家，淮夏很小的时候就觉察出了自己处境的异样。
淮希说的没错，丁洁确实是更惯着他。她会把东西优先给他用，会在他与淮希的争执裏优先去哄他。
看起来在这个天平上，丁洁予他的筹码确实更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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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因为你是我的光 今天同桌作妖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