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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这阳台本就违建,围栏十几年前坍过一次,后来即使砌起来了,有没有牢固,你比谁都清楚。”
“要死一起死,钱胜为什麽这麽说?你和钱胜到底谁想杀谁呢?”
病房陷入沉默,落针可闻的窒息会平等攻击每一个被质问的人,然后他们会慌,就露出了马脚。
这是警察审讯一贯的套路。
杨队还是把盛小泱当杀人嫌疑犯了。
盛小泱目光微散,略显惶惑:我为什麽要杀他?我没有动机。
“菜园小区要拆迁了,钱胜赖着不肯走,你很麻烦。”
盛小泱:那又怎麽样,房产证上只有我的名字。钱胜没房没钱,麻烦不到我。
“我怎麽听说钱胜已经准备好阴魂不散地缠着你了,”杨队说着微顿,眼睛往门口瞟去,略带困惑,又似顿悟:“外面那个叫章敘吧?家住苏市江平路。”
盛小泱的心平气和被轻而易举打破,他倏一蹙眉。
杨队抓住机会,咄咄紧逼:“你跟章敘关系不一般。钱胜曾经放言要烧了江平路。你觉得这是他口嗨,还是真能做出来?”
盛小泱的手摆在被子底下,狠狠一攥。他移开眼睛,不看杨队了。
-我不知道。
杨队嘆气:“没有人希望被一个无赖缠上。”
盛小泱反问:天底下多是无赖,他们死光了吗?
他比任何人预想中冷静。
那副队突然开口:“你坐过牢。”
这话盛小泱没看见,懂手语的那位给翻译了出来。
盛小泱眉目冷峭,像听了匪夷所思的笑话,那神色冷到骨子裏。
-那又怎麽样?
他问:我坐没坐过牢,跟钱胜是怎麽死的有关系吗?
盛小泱不解,看杨队:带有色眼镜先入为主,是现在警察认定凶手的新标准?
-你们知道我为什麽坐牢吗?
-钱胜找人想强奸我。
-当时我还未成年。
-所以我反抗了,像这次一样。
-钱胜故技重施,逼我接客,还想拍我裸照。我不同意,他打我。
-我的手被他捆起来,只能用嘴咬他。
-不然还能怎麽办?不能因为我是男的,这些就没关系吧?
盛小泱句句质问掷地有声。
他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其实很凶。
杨队哑口无言:“你可以报警。”
盛小泱垂首,无声发笑,他肩膀微颤,扯着声带也震,发出好轻好顿一声“啊”,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对世道不公发起的抗议。
-我们没报过吗?
盛小泱说。
-妈妈每次被钱胜打,她都带我去报警,可是没人管。他们认为这是家事,男女双方各打五十大板,说过日子嘛,要互相谦让互相理解,最后该干嘛干嘛。
-最好一次,警察来家裏调查。可他们走访询问下来,说没有证据,又不能真把钱胜怎麽样。
-关两天放出来,他打得更狠。
杨队问:“怎麽会没有证据?”
盛小泱自嘲笑笑:邻居怕麻烦,一问三不知。他们明明听见的,他们都知道。
杨队哑然。
-我是坐过牢,牢裏的生活还不错,一日三餐,早睡早起,可以工作,还有书看,时间过很快。
-但我不会以这种方式回去。
盛小泱重新注视杨队,手语缓柔。
杨队从业二十余年,不会以经验评判任何人,但恻隐之心偶现,他觉得盛小泱很真诚。
盛小泱迎着刑警的目光,不卑不亢:像我这样的人,没有嘴巴为自己辩护。章敘告诉过我,凡事留后路,法制讲究证据,我听他的话。
-我知道钱胜死性不改,我被他打怕了,手机录影是自我保护。
盛小泱说到这黑眸微敛,可怜又孤寂。
-阳台的围栏确实塌过一次,我那时很小,所以印象不深。后来离家很多年,再回来它就砌好了,具体我不知道的。
-我拍的视频,证据很清楚吧?
-钱胜要置我于死地。
-我是正当防卫,而且没有过当。
-他坠楼是意外。
-我也掉下去了。
盛小泱天真烂漫,歪头微笑,却字字珠玑。
他说:警察同志,今天我能坐在这裏跟你谈话,不是钱胜手下留情。
-而是因为我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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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敘: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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