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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师傅见他不动筷,以为他不爱吃这口,“你感冒了吧?感冒要吃清淡点,小泱多用心啊,你別不知好歹!”
章敘端那雪梨汤,捏着勺,悠哉哉喝一口,听着宋师傅心偏到太平洋的豪言,气笑了:“我不知好歹?你去问问他谁不知好歹。”
宋师傅蛮懵逼:“谁啊?小泱?”
章敘挑眉,闷哼一声。
宋师傅嘶一声,好奇问:“你跟他最近是不是吵架了?我看他老出神,心情也不好。”
章敘哑然,半晌沉吟着,嗯了一句。
“饭有好好吃吗?”
“一顿三碗,算好好吃饭吗?”
章敘笑笑。
宋师傅不多问,店裏忙,他要走,“吃完了你把碗放着,等会我来收。”
焖肉的伤好了,比以前还能上蹿下跳,章敘边吃饭边盯它,所有所思。
盯半天,章敘眼睛微微一转,拿起手边木棒,吹声口哨,叫:“焖肉。”
焖肉好兴奋回应——
汪汪!
章敘将那木棒冲茶几扔去,焖肉飞扑后凌空接住,稳稳落地,茶盏瓷杯叮咣摔碎,水流一地。焖肉浑身湿透,还蛮骄傲。
章敘扬眉一笑,那哨声转了个调,焖肉接收指令,噠噠冲上楼,哈赤哈赤留下一排脚印。
章敘吃饱了,伸个懒腰,悠哉哉起身,装模作样拿起拖把,也往楼上去。
弄脏了,该打扫卫生。
章敘装模作样拖一路,除了带水的狗脚印外,楼梯其实没多脏。他在二楼拐弯处停几分钟,朝楼上看。焖肉正坐在阁楼门前,呲个大牙,咬着尾巴,笑得可傻。
章敘微不可见地颔首。
焖肉于是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近阁楼。
章敘稍一挑眉,不紧不慢跟上去。
盛小泱的房间太干净,跟没人住过似的,也可能随时准备要走。章敘环视一周,目光从那微开的天窗略过,将眉梢一点不悦隐下去。轻声嘆气,随后就着实木地板上的梅花脚印,边拖边深处其中,最后伫立在盛小泱的黑色行李箱前。
他一直好奇裏面藏了什麽,如今即将窥探真相,不免心跳加速。
然而紧要关头,却又退后半步。
焖肉从后蹦倏然闪现,狗脑袋仿佛铅锤,直冲行李箱砸去。
章敘:“……”
小狗实在衷心,伤刚痊愈,甘愿为主人赴汤蹈火,靠谱又不靠谱。章敘惊了一下,不敢托大,眼疾手快,轻拽小狗的尾巴,垫了点缓冲力。
焖肉是个聪明狗狗,没拿脑袋硬碰硬,到那跟前,堪堪抬起前脚,踢翻了行李箱,同时轻巧落地。它甩着尾巴,跟章敘邀功。
章敘淡定拍下刚才那一幕,作为证据保留——贸然登堂入室,责任划分需明确。
可怜的狗狗看不见自己身上一口大黑锅,也没等来主人的夸赞。
盛小泱不知从哪捡的行李箱,款式古董,封口不是拉鏈,就两个塑料扣,稍一撞击,卡扣就松开了。他还保险起见,外层绕了圈绳固定。
那绳也断了。
箱子裏的木头散落一地。
章敘怔愣注视,心跳像直升云霄的飞机,爆炸轰鸣,没有节奏。他的血液此刻跟岩浆没任何区別,只待大脑发号指令,冲动便接踵而至。
章敘甚至不确定这些未成型、四不像的木雕是不是出自本人之手。他蹲下,然重心不稳,忽然踉跄,自己都摔懵了。干脆两腿岔开,就地坐下。
他随手捡起一个,看轮廓,像只鸟。
章敘的拇指搓弄着木头表面干裂粗糙的纹理,反复回忆,终于想起来。初春的时候,他新得了批楠木,取一段试手,就下了两刀,又忙別的事情去了。后来把这事忘了。他定期整理工作室,最后应该当废品扔了。
没想到有人会悄悄捡走。
章敘从不注重的细节被人矜惜珍藏,如今恍然探得天明,好像淡如开水的生活被珍珠杀了一记温柔的回马枪,给了他一颗漂亮的星星。
如此种种,还有很多,包括他有意试探的木雕月季花。都被照料的很好。
章敘眼睛干,逐渐泛起涩意,而后延至五感,驀地耳鸣。他像出现了幻觉,在持续电流声中听见了青鸟划破天际时引颈的鸣啼,盛小泱像碎玻璃似的呼吸混杂其中,又轻又软的一声声“啊——”
他喜欢我吧?
章敘却在盛小泱若即若离的举止中有了微妙的不确定。
汪!
焖肉突然急吠两声,给章敘惊出冷汗。他先心虚,以为盛小泱今天早回,撞见自己不礼貌的行为,想措辞解释,然而周围安静,活物除了狗,就只有自己。
章敘反应过来,郁闷瞥向焖肉。
焖肉不知何时扒拉开了书桌抽屉,邀请章敘来看。
章敘本来的目标只有行李箱,再得寸进尺,确实过分,所以不作他想。
“不要了。”他对焖肉说,同时抬手关抽屉,余光却刮到个东西。那驀地顿在半空,腕一转,摸摸焖肉的脑袋,“好狗狗,出去守门。”
狗狗乖乖退场。
抽屉裏蛮空,除了U盘,还有一个包装精美的眼睛盒,章敘只迟疑一秒,伸手捞起眼镜盒。
金丝边框在暖黄灯下泛出暧昧光雾,这种简约温和的风格不像盛小泱的东西。
送人的?章敘想,他还有这种款式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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