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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程思思怕程山吃苦,恐慌地拉盛小泱衣服,求他:“我爸年纪大了,他犯了错,你报警抓他去坐牢。別打他了。”
盛小泱嗤笑,那意思,他玩阴招的时候怎麽不想自己年纪大了,现在知道怕了?
程思思脸红羞愧,窘迫不已。
你们的目的是什麽?盛小泱问:报复章敘?
程思思褪去了森然的女鬼气,此时面色煞白,又因激动双颊不自然潮红,倒是像手足无措的刚成年少女了。
她说:“程博然的死一直是爸爸的心结,他总说一报还一报,哪怕章伯伯也死了,可章敘还活着,他咽不下这口气。”
-所以就想杀他?
程思思不语。
盛小泱再问:你不阻止?
“我没有办法,他会打死我!”
程思思柔弱得像随时要被折裂的枯枝,盛小泱都觉得她可怜。
-他以前打程博然,程博然死后他就打你,是吗?
盛小泱写字速度快,很难辨认。程思思看了好久,有点理解意思了,无力地点了点头。
-他让你到小面馆是去打探章敘的现状,就是想确认章敘这次会不会回渔岛?
程思思一副决然就义的悲壮模样,默认了,“我看见了你,回来跟爸爸说了。”
盛小泱想了想,问:他叫你思然?
程思思撇了撇嘴,揣着不敢表现出来的委屈,说:“我本名程思思,程博然死后改名程思然。”
盛小泱了然,同时替她悲切。
-我真的像程博然吗?
程思思眼皮微颤,战战兢兢睁开一点,视线落在盛小泱脸上,似乎认真思考打量。
“有……有一点。”
盛小泱崩着唇角,有点凶神。这样子就很像发病后的程博然。
对,程博然有精神有问题。
程思思缩了缩脖子。
盛小泱心裏不爽,不合时宜地打破砂锅问到底:“哪裏像?”
人性好坏其实一眼能分辨,程思思没有从盛小泱身上察觉到明显恶意,于是她破罐子破摔,深吸一口气,摊牌了:“我到江平路有段时间了。”
盛小泱一怔。
“你在偷窥章敘吧?你装得特別好,比我哥好多了……”程思思眼睛直愣愣的犟,突然就不怕了,“你跟程博然的行为没有区別。章敘厌恶我哥,他怎麽没厌恶你,还把你贴身带着?我很好奇,所以一直观察……”她顿了顿,那种渗人的感觉又来了:“你猜章敘有没有发现你?”
程思思误打误撞,捏住了盛小泱的七寸,那不逊于冰川的寒意从他的脚底只蹿脑门。他胸腔急促起伏,心怦怦跳得好快,惶窘含杂恐惧。
盛小泱不知所措,下意识逃开了。
程思思干巴巴地一咧嘴,看不出要笑还是想哭,目送盛小泱进那间房裏去。
站在程博然的遗像前,盛小泱像一尊无神的雕像,脸色并没有比照片裏的人好多少。程思思的话是一把锋利的刀,疯狂砍杀着盛小泱侥幸和满足。
我跟程博然有什麽区別?
窥视、幻想,单方面获得心理满足和自我认同,自己对自己产生怜悯,这是心理疾病。
所以并没有区別。如果章敘知道,他同样会厌恶我。
盛小泱想。
他手中捏着的还是程博然的日记本,翻开来看,比程思思给的那本正常很多,至少在语言逻辑上。
盛小泱疑惑世上怎麽有人这麽爱写日记。
程博然从小活在程山的棍棒中,养成了他唯唯诺诺、纠结郁郁的性格。叛逆期没叛逆出来,一口气攒了个大招。以为上大学后终于脱离管束,来到花花世界,一发不可收拾。于是男性友人无数,每天花样繁多,被人录了影,拍了照,最后得了病。但程博然没有害怕,竟变态般产生了报复的快乐。
报复谁?
日记本上的答案明确,当然是程山。
程山惶恐儿子日日不在身边,没打招呼,去了程博然学校。不出意外,撞见儿子不堪一幕,出离愤怒,把程博然带回家。铁棍扎钢钉,那回真差点把程博然打死。
程博然第一次注意章敘就在这段时间內,他已人不人鬼不鬼,遇见这麽一个风光霁月的人,想把他弄脏。
后来章敘一番话,让程博然对逃离程山有了巨大的期盼。但他选择的方式不是自给自足、自我救赎,而是找个垫背的替自己兜底。
很倒霉,章敘就是这个人。
但章敘压根不上套,他甚至连正眼都不赏程博然一个。
后来程山知道了程博然的意图,将他抓回来关进狗笼子裏,意为驯化。程博然掰断铁鏈逃跑,最后却在潭底被捞出。
这本笔记最后,以一张露骨的香艳床照结束,主角双方面容五官清晰无码。
看到此,盛小泱恍然大悟。
那年移花接木的照片,程博然尸体边的笔记本全是程山摆好的!
盛小泱的鼻腔骤然钻进去一股冷气,肆虐着脆弱的內壁,痛得流出眼泪。他呼吸窒了一下,胸腔好痛好痛,指甲嵌进掌心肉裏,感觉黏糊了,他站不稳,有点要吐。
盛小泱掐着喉咙咳嗽。
愤怒灼烧理智,他想杀了程山。
程思思看出盛小泱的失控,抱着他跪下来哭,“不要!不要……”
盛小泱说不了话,可眼底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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