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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闫锦程目光在赵仕身上淡淡一扫,并不过多在意,将桌上的证词拍到秦修远面前,“秦修远,有人联名举报你威逼商户、强买强卖,甚至纵容手下伤人,你可认?”
秦修远拿起证词翻了两页,突然笑出声,随即状似无奈摇头,“大人,这完全就是胡说!秦某做生意,向来讲究和气生财,怎会做这等事?几位我倒是都有印象,莫不是见着我接连与其他商户构成合作,心急诬告?”
他转头看向江知鱼,语气带着虚伪的关心,“这位兄台,你说我手下伤了你,可有真凭实据?若是自己没当心弄伤了,在下向来心善,就算你不来告,我也可为你寻来医师。何必要编造不实呢?”
江知鱼刚要开口,赵仕却抢在前面插话:“大人,依我看,这就是没凭没据的诬告!这家伙空口说白话,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再说了,秦掌柜要是真做了这等事,县衙早就找上门了,哪能轮到他们在这瞎嚷嚷?”
就在这时,驿馆外进来两名衙役,一人在前开路,另一人押着个五花大绑的汉子。
“大人,我们按您的吩咐去秦记商铺核查,正巧遇上他们分发钱款,抓获了李四。他已招认,是这位赵仕赵公子让他带人袭击江公子。”
说来衙役自己都觉得不可置信,这人竟然真能让他们抓了个现行。
原本他们趁着另一队将秦修远带走时悄悄潜入,可刚翻到几本账册,就听得前院有个破锣嗓子奋力喊叫,说些什麽“要是不给我银子我就去告发你们”之类的话。衙役再一瞧那男人脸上的疤痕,不就跟证词通通对上了吗!他们不敢犹豫,立刻就把人抓来了。
李四此刻满心都是说不尽的后悔。他本就是街面上游手好闲的流氓,整日裏靠偷鸡摸狗混日子。那天赵仕主动找上门时,他起初还带着几分警惕,可赵仕说只要他干回坑蒙拐骗的老本行,就能给他不少铜板,李四顿时动了心。这不就是躺着拿钱的美事?他当即应下,拿着赵仕给的钱整日吃喝玩乐,好不快活。
坐吃山空的日子过得飞快,没几天手裏的铜板就见了底。肚皮一饿,李四的心思又活络起来,他没多想,径直找去了赵仕府上,理直气壮地要新活、要工钱。哪成想赵仕却摆了摆手,跟他说眼下暂时没合适的活计。
李四的无赖性子瞬间就上来了,他往门槛上一坐,拍着大腿撒泼,“你可別糊弄我!当初是你拉我入伙的,现在想甩干净?不给钱也行,我这就去县衙,把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全抖搂出来,咱们谁也別想好过!”
赵仕见状,脸上的不耐烦立马换成了和气的笑,连忙上前把他扶起来安抚:“別急別急,我怎会亏了你?再等几日,我给你寻个稳妥差事,比你干老本行省心,工钱还不少。”
李四见他说得恳切,又想着有个长期进项也不错,表面上便歇了闹事的心思,唧唧赖赖地走了。
但他心裏始终憋着股气,压根没完全信赵仕的话。转头就悄悄跟在了赵仕身后,想看看他到底在忙活些什麽。
一路跟着,竟摸到了秦修远的铺子。李四正躲在街角张望,就见几名差役走进铺子,没多久便将一个男人带了出来,赵仕也跟在后头,不知要被带到哪裏去。
李四眼珠子一转,顿时觉得这是个发财的好机会。那男人衣着不菲,只怕是铺子掌柜被带走了,那这儿不就只剩几个伙计,还能奈他何?他当即大摇大摆闯进去,一把揪住个伙计的衣领,恶狠狠地索要钱财,嘴裏还骂骂咧咧地威胁着。
他闹得凶,因此压根没察觉铺子后院的动静,结果就是被衙役当场抓了个正着。
此刻被押在这儿,再回想起前因后果,李四肠子都快悔青了,哪还管什麽保不保守秘密,一禿嚕全给说出来了。
“大人饶命!都是赵仕先来找我的呀!他说,只要我把事办利落,不仅给我银子,还能……”
他偷偷抬头看了赵仕一眼,“还能让我日后谋个好差事……”
这倒是出乎意料了。陈禾有些惊讶,同时也有隐隐担忧:如果李四是赵仕找来的,那麽这条针对秦修远的举报岂不是弄错了对象?难不成真的能让秦修远把自己给摘出去?
赵仕无声地动动嘴唇,好不容易才将即将出口的脏话咽回去。他梗着脖子还想狡辩,秦修远见状却先一步面露惊讶:“赵兄,你为何要做这种事?”
什麽意思?赵仕懵了,他不可置信地扭头去看秦修远,没想到同盟破碎的时刻来得如此之快。
然而秦修远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李四是个什麽人?一个无赖地痞,给点钱打发掉不就得了,赵仕那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竟然还说自己能给这种人谋个差事,他有什麽资格?还不是他那个当县令的姐夫给他的底气。
赵仕到底有没有想过,一旦闫锦程追问下去,他那个姐夫真的还有资格当这个县令吗?
反正目前陈禾他们也没找到明确的指向性证据,自己最多也就是行跡可疑,还不到足够被定罪的程度,不如舍弃福田镇,或许还能全身而退……
然而一旁的衙役怎麽可能放过任何一个人,接着说道:“大人,我们在秦记屋內暗格裏找到一本账册,上面记录秦修远到镇上不足一月,却先后支出了五千两商捐。”
好,很好,正愁没有由头把黎荆山也喊来呢。
闫锦程看了眼面色渐冷的秦修远,冷哼一声,唤来亲信,“把黎县令也请过来吧,今日正巧都在,一次问个清楚。”说话间,闫锦程将一枚令牌暗中塞入亲信手裏,见对方点头,这才让人离开。
不多时,黎县令被衙役引了进来。他一进门就看到一旁的秦修远和赵仕,还有桌上的账簿,心下暗叫不好,但仍然强撑着面子,“闫大人,不知唤下官前来,有何要事?”
闫锦程将账簿扔到他面前,“黎县令,这账簿上记录着秦修远一月之內缴纳了五千两商捐,你是否知情?这笔钱又是何用途?”
黎荆山心头一紧,额角渗出一层细汗,却立刻挺直脊背辩解:“确有此事,但还请大人明察!此乃商户自愿缴纳的民生捐,原是要用于修缮镇东石桥与救济贫苦,只是尚未入账罢了,绝非贪墨!”
他说完,朝秦修远使了个眼色,“秦掌柜,你说是不是?”
我哪裏知道你拿钱作甚去了?一个赵仕,一个黎荆山,都想着拖自己下水?只要他承认知道这笔款项的用途,不就等同于在说自己也是同谋吗?
秦修远袖中手悄然攥紧,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他迎上黎荆山带着急切的目光,又缓缓转向闫锦程,声音平稳无波:“黎县令这话,倒是让在下有些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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