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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吗？”

    其它人听见这两个字，抬起酒杯，纷纷表态，我一定好好干，争取每天都放烟花。

    江云涛的眼神扫了一眼门的方向，又收回来，他笑着说：“你们组新来的人，为了救你们，这两天可努力。”

    “这个臭傻逼，装什麽圣人，拖累老子业绩。”

    “对呀，要不是因为他，我这个月还可以多一些钱汇回家。”

    站在门外的祝与淮看到和听到这一切，他的胃裏像是塞进一团黏腻温热的蚯蚓。

    这些粉红色的软体动物不受控地在他的胃裏翻滚往前、掉落，缓慢地蠕动身子，留下长长的腥臭的黏液。

    祝与淮听着裏面传来的声音——这些人就是想不通，在哪不是为了挣钱？

    对呀，不就骗个人？多简单的事，我上次半个小时就骗了一百多万。那个人后面还让我还他，和我讲，这是他一辈子的积蓄。谁管他呢。

    你们还记得上次被我骗那女生吗？她居然和我说，她对我是真爱，只要我和她在一起，这些钱她都不要了。

    笑声、说话声、嘲讽声……源源不断的声音传来，这些声音四面八方地包裹着祝与淮，引着他体內的蚯蚓往咽喉裏攀爬。

    他们得意洋洋的面容和坐在派出所值班室哭泣懊悔的人的面容交织在祝与淮的脑子裏。

    江云涛一只手拿着酒杯玩味地转着，脸上似笑非笑，眼睛虚空地盯着前方的某一点。

    江云涛在裏面坐了会，他走出来，看着祝与淮，嗤笑地问：“还觉得他们可怜吗？”

    祝与淮循着声音抬起头，他不否认，听到他们真实想法的这一刻，他升起的第一个想法是带着恨的。

    他们轻描淡写，或嘲讽、或炫耀的一句话，背后摧毁的、灭亡的不仅仅是一个人。

    祝与淮看着江云涛，屠龙的人终成了恶龙，他问：“那你呢？”

    “我？”江云涛狭簇地笑了，“你可能忘了，我现在是他们的老板，和他们是一起的。”

    祝与淮的嘴唇上下开合，第一次提起江云涛的往事：“那你……妈妈呢？”

    江云涛的眉头蹙起又松开，他太久没听到这个词，他的眼睛原本松散着，现在微微地眯起来，像是蛇看到猎物般，露出侵略性。

    江云涛一把掐住了祝与淮的脖子，用力地推着他抵在墙上，祝与淮的肩胛骨和身后坚硬的墙体相撞。

    江云涛垂着眼，怒气嘭地撑开，开口的声音却像块寒冰：“你们不配提她。”

    祝与淮的气变得有些不顺畅，他毫不畏惧地看着江云涛，接着说：“要是她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她会怎麽想？”

    江云涛的表情阴恻恻的，手上的力加重了：“我让你闭嘴！”

    祝与淮的脸开始涨红，他和江云涛对视着：“我……看过……她的遗言。”

    比起刚才的隐而不发，江云涛的脸逆着光，手背上的青筋暴起，骨节嘎嘎作响，暴虐的杀气笼罩在他的四周：“闭嘴是不是听不懂？”

    祝与淮没移开自己的目光，他和江云涛无声地对峙。

    江云涛凑近了祝与淮，掐住祝与淮脖子的手越来越紧：“在这裏，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江云涛说完，用大拇指顶着祝与淮的下颚，迫使他抬头。

    祝与淮的脸被迫地因为这个动作抬高，呼吸道的不顺畅让他止不住地想咳嗽。

    江云涛接着警告道：“最后一次，不要挑战我。”

    祝与淮的脸彻底变得血红，缺氧让大脑暂时出现了昏厥，但他毫不动摇地看着江云涛。

    江云涛维持着握紧脖子的动作停了几秒。

    有人从后面走上来，很小声地喊：“厉哥，有人找你。”

    江云涛不为所动。

    “那个客户说，想和你谈谈分成的事。”

    涉及到生意，江云涛的手松了。

    胸腔重新注入新的空气，祝与淮俯下身，激烈地咳嗽起来。

    江云涛问：“在哪？”

    “在207。”

    江云涛没再看祝与淮，大步地往前走。

    女生往前走了几步，回过头来看了看祝与淮，她欲言又止，转回去，跟着江云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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