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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喜
祝与淮定晴一看,是上次在酒店、在拍卖会上的女人。
比起那时的精致和风情万种,此刻的她像是一只颓丧的、灰败的狗。
她一身的伤,脖子上有青紫色的勒痕,手臂上是斑驳,深浅不一的淤青和烟头烫出来的猩红伤疤,一边的头发被人随意地剪短,参差不齐。
她拉扯着衣领去遮脖颈,理直气壮地说:“看什麽看。”
季柏青从祝与淮的身后走出来,和他并肩站着。
祝与淮没忘记在赌场发生的事,又因为女人出现的时间点太过巧合,他的眼神戒备,问:“你又想干嘛?”
女人急赖赖地说:“马路是你家的呀,我走路走累了,歇会不行?”
“你慢慢歇。”祝与淮拉着季柏青就往前走。
女人看祝与淮和季柏青真的要走,没有求救,也没有哀求:“走,走快点才好。”
女人硬气地站在原地,等他们走出去一段了,她朝着左右两边看了看,两边的树木茂盛,这会黑黢黢的,她眼一闭,小声默念‘不怕不怕’,睁开眼加紧脚步往前走。
加多利山来往的出租少,这个点又过了公交的运营时间。
季柏青打过电话叫车,出租车公司那边说要麻烦他们等一会。
季柏青说,行。
祝与淮不想和女人呆在一起,他们沿着山路往山脚走,边走边等车。
季柏青往后看了看,女人看见了,立刻停下来,掩耳盗铃地往后转。
祝与淮实在不想和女人有半分交集,他现在只想远离和江云涛有关的一切。他感受到季柏青回头,他扯了下季柏青的衣角。
他们往前走了二十多分钟,出租车到了,季柏青报了酒店名。
司机师傅趴在方向盘上,确认车的正前方向有个人在招手。
司机好心地问一句:“靓仔,介不介意拼车?”
祝与淮朝着窗外看了看女人,说:“走吧。”
司机没强求,毕竟车是祝与淮他们叫的,不愿意也正常。
司机调转方向,往酒店的方向开。
祝与淮有些心烦意乱,良知和道德,理智和感性在拉扯着他,最后还是说:“师傅,麻烦你折头,拉一下那个女生。”
出租车是打表,司机不介意多挣点钱,可他还是朝后视镜看看,埋怨地说:“早决定,我就不用掉头了。”
车停在女人面前,女人看了看后排的祝与淮和季柏青,立刻拉开车门坐上了前排。
司机问:“你去哪?”
女人边系安全带边说:“我和他们一起。”
司机狐疑地看了看,但还是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没多问。
女人就这样一直跟着祝与淮和季柏青,到了酒店,还要跟着他们上去。
祝与淮忍无可忍,站定了,注视着她:“你到底要干嘛?”
“我没地方去。”
“那你就去睡大街。”祝与淮说完了转身就走。
女人不以为然,绞着一边的头发,小小声说:“我又不是乞丐。”
祝与淮无语,他和季柏青往前走,她就跟在后面。
等他们开了房间门,她就很快地闪了进去。
她打量着眼前的房间,边看边一一点评道:“阳台都没有,床怎麽这麽小,这个冷气一点也不足……”
祝与淮本就因为上次的事对她很不爽,这会更觉得她聒噪:“不住就出去。”
“你说出去就出去,凭哪条。”
季柏青看着他俩,想起去凯文家別墅路上想到的事,他递过来一瓶水给她,问:“你叫什麽名字?”
“我?”许久没人在意过她的真实身份,几秒过后,她从別人对她的称呼裏挑出一个,美化了之后说道:“我叫七喜。”
季柏青点头,他环视一圈:“今晚你睡沙发吧。”
他从自己的包裏翻找出一套短袖短裤,递过去:“换洗衣服。”
七喜有些愣地接过。
季柏青看了看时间:“我们一个半小时后回来。”
他拉着祝与淮,打开门再次出去了。
七喜站在原地,她呆呆地看着手中的衣物,心裏曾经枯萎的某个地方从缝隙边冒出棵探头的嫩芽来。
七喜走近卫生间,她往浴缸裏放满水,穿着衣服踏进去,整个身子往下滑。
她把自己整个人都浸泡在水裏,把胸腔中的氧气耗尽,坚持到快要窒息,才猛地从水中坐起。
她趴在浴缸边缘,大口地喘着粗气,咳着水,墨黑的头发被浸湿,黏在脸上。
七喜笑出声来,她的笑声渐渐弱了,有泪水不断地从眼眶裏溢出。
她谨记着季柏青说的一个半小时,她用肥皂把自己脸上的妆卸掉,找前台要了剪子,把头发修平整。
但她没换衣服,她用浴袍把自己裹起来,把自己的衣物洗了拿衣架晾好放在卫生间,坐在沙发上,等着季柏青和祝与淮回来。
季柏青和祝与淮也没走远,在附近的一个公园裏呆着。
他们估摸着时间回去,七喜听到门响,坐直了身子,她把浴袍拉着盖好自己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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