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晃的梦
祝与淮的胃不可名状地扭在一起,他的身体涌上来一股莫名的腥臭的气体,像站在沼泽边,肥美的滑腻的蛆在四肢蠕动,钻出细小的泡泡。
季柏青挑眉,平静的湖水底下充满厌恶,开口的话却挑不出差错:“处理一下吧。”
江云涛放下手,朝小房间那边比了比,不容拒绝地说:“走吧,坐会。”
他们三个人进了小房间坐下,江云涛的手担在沙发边缘,有人走上前来蹲下,给他的伤口消毒、包扎。
江云涛派人去拿了酒,他举杯朝着祝与淮和季柏青:“照顾不周,薄酒一杯,聊表歉意。”
祝与淮把酒杯拿低了些,假装感激地说:“今晚多亏厉哥,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惹出多大麻烦。”
季柏青正要抬起来,被祝与淮摁住了,祝与淮笑着对江云涛说:“还要留个人开车。”
江云涛的视线在他们脸上梭巡着,他双腿交叠,翘着腿:“这裏有房间,可以住。”
祝与淮丝毫不见慌乱,笑着:“怎麽好意思再麻烦。”
江云涛杯子搁在桌子上,磕出清脆的声音:“我让人给你们安排好。”
祝与淮还想再说点什麽,季柏青抬着酒杯:“厉哥既然都安排好了,那我们就听你的。”
江云涛看着他俩,说:“今晚贏的钱,你们打算怎麽用?”
祝与淮说:“玩它个几天几夜。”
江云涛笑笑:“你们第一次来,就贏走了我老客户这麽多钱,我实在是有点不好交代。”
江云涛这话说得没有一点逻辑,赌场讲究的是愿赌服输,根本不存在新老客户一说。
祝与淮笑得纨绔地说:“厉哥,你这麽大一个场子,还会舍不得一个客户。”
江云涛有来有往:“小本生意,你们今晚贏走这麽多钱,要是全拿走了,我怕我其它老客户听了,以后都不来了。”
他的手已经被包扎好,他玩弄着纱布上的线头,装作有商有量的样子:“这样吧,你们今晚贏的钱我分你们五分之一,剩下的我帮你们存起来。到时候我安排你们去香港赌,怎麽样?”
他说出口的话随意,可落在祝与淮和季柏青耳朵裏充满了陷阱。
可他们也知道他们无法拒绝,祝与淮说:“那我们就谢谢厉哥了。”
江云涛扯起嘴角,笑笑:“小事,现在也晚了,我让人送你们去房间休息。”
江云涛“哦”一声,当做才想起来:“你们的手机?”
“没事,厉哥,你帮我们收着。”祝与淮想起上车前,江云涛说的话,笑了笑,“等我们出去再给,不然不小心被谁捡到,发出去了,我都没地说理。”
江云涛笑笑,但眼底却无任何笑意。他侧侧下巴,吩咐底下的人:“好好招待。”
那人带着祝与淮和季柏青往外走。
有人从外面走进来,问:“厉哥,刚才的那个人怎麽处理?”
江云涛的眼底闪过阴翳:“让他写欠条,一个星期之后还钱,不然……就挑断他的脚筋。”
那人应道:“好。”
他刚要走,江云涛就叫住了他,把人叫到自己耳边,悄声说着话。
那人听完,出去了。
江云涛笑着,低声呢喃道:“好戏开始了。”
祝与淮和季柏青被带着前往房间的路上,祝与淮觉得身上一阵燥热。
他偏过头看着季柏青,眼神顺着季柏青的眉眼往下,落在季柏青的唇和喉结处。
祝与淮生出一股冲动,他想吻|季柏青。
他有些沉迷地看着,忽然反应过来,替自己的这个念头感到一阵羞愧。
季柏青察觉到祝与淮的目光,望过来,问:“怎麽了?”
祝与淮找了个借口:“想看看你眼睛有没有事?”
季柏青抬起手指,曲着点了点自己的眼尾,说:“没事,不用担心。”
那人先把祝与淮带到房间门口,把房卡交给祝与淮:“厉哥说,为了你们更好休息,给你们开了两间房。”
季柏青对着祝与淮说:“那你休息吧。”
祝与淮应道:“晚安。”
那人带着季柏青继续往前走。
祝与淮打开门,开灯,然后定住了脚步。
映入眼帘的是满眼的红,满床满地的红玫瑰,红色的纱帐和床铺。
但最让人震惊的是——床的正上方对着一面和床等大的镜子,床旁边还摆着工具。
祝与淮的眉头紧紧拧成个川字,一股无言的愤怒混着焦躁在心底升起。
理性告诉他,他应该踏入这间房。
但是感性的声音在心底狂吼,快走,江云涛是个疯子!
祝与淮很快地在天平两端作出抉择,他走进去,关上了房门。
他的皮肤像燃烧般异常地滚烫,脖颈耳朵处显出异样的红。
祝与淮踩踏在玫瑰花瓣上,躺倒在床上,想歇一会。
他的脑子裏很乱,纷杂繁复的线条无端地扭曲着从各个角落汇入,绕成一团缠绕的黑色团雾。
这些团雾在祝与淮的脑子裏游啊荡的,最后幻化成季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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