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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衣是称母精心为女儿裁剪,布料用得很足,他扯了半天,只觉手臂越来越痛,一介乡野山妇竟生生从凌虚阁主身上咬下一块肉!温沉大叫一声,猛地甩开了称母。昭昭也被其內力摧倒,一屁股跌在称心旁边的地上。
称心顺势俯身抱起昭昭,竭力朝称母冲去:“阿娘!拉住我!”
温沉没料到天下还有这等找死之徒,又在众弟子面前狼狈失了顏面,嫁衣下他眼神便逐渐狞恶,涌出滔天杀意来。直到此刻他才揭开了嫁衣,狠狠将之掼在地上,一脚踩上那只精美的凤凰。他雪白的袖袍鲜红一片,血跡触目惊心。
称心抱着昭昭去拽称母,称母满脸是血,还不知情况危急。她呸了两声,将嘴裏碎肉吐在地上,看着女儿脱险她露出微笑,听话地伸手叫道:“称心!称心!”
在她口口声声念叨的女儿悲恸的眼神中,疯傻的母亲被一剑贯穿胸口。昭昭“哇”得大哭起来,叫道:“姨娘!姨娘!”怀抱她的阿姊更是撕心裂肺地哭嚎:“阿娘——!”
温沉抽出血淋淋的剑,狠道:“哭什麽?你们也快了。”朝外头不敢擅入的凌虚弟子骂道:“都愣着干什麽?你们是死人吶?”
他今日原本没打算杀人的,但既然开了杀戒那也没有办法。他原本也只需要一个称心来牵制明黎,至于旁人,死便死了,又有什麽关系?外间众弟子得令,才敢进来捉拿称心。而称母遭了温沉当胸一剑竟然一时未死,还跌跌撞撞地朝称心走了两步,嘴裏和着血沫叫着:“称心、称心……”
“娘!娘!!”称心全然不再将温沉放在眼裏,她双腿发软,但仍竭力朝阿娘举步奔去。温沉冷眼看着,忽然想到师娘当日死于火场的情景。同样的痛苦自己已尝过,別人为何不能尝一尝?因此他拧眉看着她们痛哭悲泣,心中竟然隐隐生出一股快意。七八凌虚弟子已尽走入这间小院,将本就不大的院落充斥得更加拥挤。其中两个自后去抓称心,耳际忽然闻听一段奇妙笛音。
熟悉的阻滞感遍上心间,温沉警铃大作,喝道:“清气止行曲!快封听宫!”自己抬手忙将自己听宫点阻,方松了口气。但其余凌虚弟子并没有这麽快的反应,最前头那两个足下当即一软,摔倒在地滚作一团。温沉一回头,正见黑衣肃肃,有人当面踢来一脚。他忙一个仰身避过了。
玉骨。自断莲台覆灭后再未闻其音讯的玉骨,不知是死裏逃生还是漏网之鱼的玉骨——神煞般落入众人眼裏。她翻身一跃,挡在称心母女身前。她已瞧见温沉自封听宫,清气止行曲恐再无用,所以将骨笛插入腰后,面具下的眼神冷得像千年难融的雪。
“当日断莲台中遍寻你不得,果真是跑了。”温沉冷道,“今日既然自己送上门来,就別走了,省得我多费心。”
但玉骨从来对外界威胁置若罔闻,她自落地后便停也不停,扭身从称心怀裏接过昭昭,又去拉扯称心,显然还想像上次似的将称心救出去。玉骨没有试图去救称母,一则她没有多余的力气,另一则称母已经中了温沉当胸一剑必死无疑。但称心与其母相依为命多年,怎麽可能弃了阿娘自己逃命?所以玉骨去拽她称心疯狂挣扎,执意要与阿娘同生共死:“阿娘!走!你跟我走!”
玉骨紧道:“快走!”扭头瞧了一眼温沉,见他手中又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无影剑招。
“我不走!阿娘!阿娘——!”
凛然剑气杀来,玉骨无可奈何,只能暂且圜旋了两招,描了个空子又去揽称心的腰。那壁称心刚刚牵住称母的手,泪如雨下。已疯傻了几十年的称母看着声嘶力竭的女儿,一贯呆滞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几分思索似的神情。她望着称心,忽然将女儿朝玉骨狠推了一把,撒开了手。
称心:“娘!!!”
称母满口的血沫朝她挥手:“称心、称心、称心!”
跑、跑、跑!
称母胸前血流如注,人却不知为何生出了许多气力,竟然还站直了些。她忽然嘴裏含糊地大叫一声,张开双臂朝着无影的剑锋冲了过去。称心呲目尽裂,眼角几乎淌血,但玉骨没有叫她看见称母奔向无影剑的模样——玉骨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身后惨状,空出的手强行掐着称心的下巴令她注目自己,喝道:“冷静!你想带着昭昭一起死吗!”
那野草般生机勃勃的姑娘今日枯萎如干草,丧失至亲的绝望明晃晃写在脸上。玉骨急速道:“你跟我走,我不会害你。”说着松开称心,抬起手,一把揭开了自己从未取下的那扇精铁面具——
桃花面,杏子眼,一张照影一般的、和称心如出一辙的女孩儿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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