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个意思
游园会之事一月后,沈端易虽然时不时和带纽搭话,可带纽像身上装了雷达一般,沈端易只要一靠近他,他便会光速跑开,唯恐避之不及被沈端易套出什麽话。
带纽还算好的,至少和他说话,他会回应。祝安南那边更为夸张,那日之后,祝安南竟像从未和沈端易成亲过一般——虽每日照常一起吃饭,但身体接触回话之类的,一概拒绝。
但多亏了祝安南近来的沉默寡言,沈端易恰好因祸得福,躲开了他们早已说好的一月之约。眼见一月之期已过,祝安南像仿佛从未与沈端易做过约定一般,对沈端易的各种试探,置若罔闻。
幸福来得太突然,这倒把沈端易难住了——虽然他的确为自己未离开祝安南而庆幸,但如果不能接近祝安南,他的金手指还怎麽发挥作用?没有金手指,他留在祝家也起不了什麽关键作用。
事到如今,怨天尤人也不是办法,首先他得搞懂祝安南为什麽突然对自己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沈端易觉得可能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是祝安南被人推到湖裏,虽然人没事,可心出了问题……他得了与人接触就害怕的接触恐惧症,所以便不愿再与人过多交流接触。
现在可是古代,哪来的心理医生?作者你有没有心,写这种剧情——他上哪儿找心理医生给祝安南治心病啊?
第二个原因……或许是祝安南仍对那日骆漫眠最后说的话耿耿于怀。他大概是怕重蹈覆辙,才故意避开自己。
祝安南到底对骆漫眠的姐姐做了什麽,以至于被杀手记恨至今?要知道,事隔多年仍执意寻仇的,多半是不共戴天的大仇,或是那种不报死不瞑目的深怨。
如今祝家,沈端易唯一能说得上认识的人——带纽对他避之不及,祝安南闭口不谈,骆漫眠又不在。当年的事,除了他们三个,难道就没有旁人知晓了吗?
就在沈端易愁眉不展之际,他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別人或许不知道,这个人肯定知晓,不然当初也不会气到关骆漫眠的禁闭。
骆家当年之事,对骆家、祝家而言都是一道迈不过去的坎。尤其是提到骆大小姐时,祝老爷的反应似乎比祝安南还要紧张。
去找祝老爷之前,沈端易垂目瞧了瞧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想打探情报,空手上门可不成。他略一思量,转身回房取了个用布包着的物件,这才径直往祝老爷的书房走去。
祝老爷的书房离祝安南的书房甚远,沈端易特意选在这裏与祝老爷交谈骆家旧事,也是怕祝安南见他多管闲事,对他起疑心。
书房门虚掩着,透过窗棂,沈端易一眼便望见祝老爷正捧着一幅字画细细端详。他那副专注模样,不由得让人好奇,究竟是什麽绝世珍品,能让他如此出神。
“父亲,我可以进来吗?”沈端易敲了敲门,恭敬地问道。
祝老爷看字画看乏了,刚举起茶盏要喝水,便听见了沈端易的声音。他倒茶的手一顿,满心讶异——祝安南身体刚好没多久,沈端易不陪着照料,反倒来找自己,莫不是二人闹了矛盾?
“进来。”祝老爷沉声道。
沈端易应了声“好”,轻推房门走到祝老爷身旁,一近身便将手中的布包恭恭敬敬地摆到木桌上,心裏暗道:演戏嘛,就得随时随地备着相应的道具,不然总显得自己不够专业。
“父亲,您忙着呢?”因为离得近,沈端易终于看清了祝老爷手裏的画,是高山流水万紫千红图。
“你也坐,就清。”
祝老爷似也察觉到沈端易的言外之意,忙让沈端易坐在他对面,和他一起赏画。
“不忙,不过是闲来无事看看字画。就清……你来书房,可是有何事?”祝老爷品完茶,随手给沈端易也倒了一杯。
沈端易接过茶,喝了一口,才说明了来意。
“这玉佩,父亲可有印象。”沈端易把玉佩从布包裏拿出来,布包被掀开,一枚白色玉佩被举到了祝老爷眼前。
祝老爷方才还带着几分迷茫的眼眸,在瞥见那枚白色玉佩的瞬间,骤然清明透亮,眸底似有波澜一闪而过。
“这是……”
“这是家中长辈传下来的玉佩,听说是当年祝家先辈赠予我家的信物。如今我与安南哥已然成婚,便想着该将这枚玉佩完璧归赵,物归原主才是。”
这玉佩确实是楚父留下的,并非亲手交付。上次收拾行李时,他在装银子的匣子角落裏发现了它,那样一枚温润的玉佩混在银钱中,想不留意都难。
沈端易在行李裏还找到了一封书信,信中说清了玉佩的来歷——原是一对成对的玉佩。他没敢提另一枚早已碎裂的事,只拿出了这一枚,那破碎的半块,想来应仍……如废料似的躺在他的收纳匣裏落灰。
祝老爷听闻是祝家旧物,心底顿时涌起几分兴奋。他本就痴迷古物,听沈端易说清来龙去脉,对这枚玉佩的来歷更添好奇。可转念一想,这是先人赠予对方的信物,自己怎好开口收回?况且沈端易毫无归还的义务,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再要回来的道理?
为何他会想要归还呢,真想物归原主?莫非,他是有求于自己,才来还玉佩的吗?祝老爷不是不想收,而是不敢收。
“就清啊,这些日子你与阿南相处得还好?”祝老爷指尖摩挲着玉佩边缘,语气缓和了几分,“阿南性子偏冷,若是有哪裏怠慢了你,或是做得不妥当,你尽管跟为父说,为父定替你教训他。”
沈端易心裏暗喜,祝老爷这话可说到他心坎裏了……他早就想让祝安南收敛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可惜今日他来不是为了这件事的,再多的念头也只能压下。罢了,忍一时风平浪静,日后有的是与祝安南算账的机会。
沈端易压下牢骚,调整好情绪继续道:“安南哥对我很好,父亲,您放心。只是……相比之前,就清总觉得安南哥……似还在为一月前骆表妹之事,忧心不已。”
沈端易垂眸望着手裏的玉佩,语气带着几分真切的担忧:“我原本想着与他交谈,替他开解开解,可又不知从何说起,怕说错话反倒惹他更烦闷……父亲,您阅歷深厚,可否指点我一二?”
沈端易说罢,慢悠悠将玉佩往布包裏收——那动作似慢非慢,带着点“再不收好就要被人取走”的微妙意味。
祝老爷的目光压根没离开那枚玉佩,指尖还下意识往前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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