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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楚昱寒用手去解沈淮川的“眼罩”。
“泡个药泉，搞这麽神秘干什麽？”
沈淮川几乎能够感受到从药泉那裏散发出来的热，雾气氤氲在四周，散发着热浪。
他闭着眼，适应的，缓缓睁开双眼。
沈淮川一睁眼，映入眼帘的不是药泉，而是个半人高的石头，玛瑙绿色的耀眼光彩又不似作伪。
不像是个简单的破铜石头，闪着光芒，又不是很刺眼，犹如闪亮的镜子安静的矗立在两个人面前。
沈淮川愣在原地，“你这是？”
楚昱寒低眼看着沈淮川，微笑：“送你的，看喜不喜欢？”
“这个是从哪裏弄来的石头？”沈淮川怔了下，嘴唇勾出个笑容地弧度来，“你还会搞这些花样？”
沈淮川伸手摸了一把那石头，“这些东西是侍卫搜罗的？”
楚昱寒摇了摇头，“这些是燕国送来的回礼，燕国弹丸之国，兵力虽然不及楚国，但那裏的翠绿宝石确实是一绝，我猜这个你会喜欢。”
沈淮川目光仍旧落在光彩闪烁的宝石上，心思还跳跃在外，惊羡于这个漂亮的宝石，或是被这热感冲昏了头脑，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直到楚昱寒的微凉指尖碰了上来，沈淮川的心头猛然一滞，忽然的反应过来。
楚昱寒。
燕国。
怎麽就是燕国，为什麽偏偏是燕国？
沈淮川失神的抬起头，看向楚昱寒的眼神有几分恍惚，还有动容的眷恋。
楚昱寒从背后抱住沈淮川，低低的笑出声，“不过是一块儿破石头，这麽动情？”
沈淮川连衣服都没脱就跳了下去。
楚昱寒脱下外层衣服：“跑药泉，穿着衣服怎麽泡？”
沈淮川将头浸入药泉底下，试图让自己清醒下来。
伸出头来，回应：“我就是喜欢穿着衣服泡。”
随后又如一条灵活的鱼似的一溜烟钻进水裏。
为什麽要让他现在发现？
要是入丹王府前，沈淮川连楚昱寒的面也没见过，楚昱寒想要杀了丹王，沈淮川一定会为了周庭刺杀楚昱寒，再不济豁出这条命，给丹王留个活路。
可要是没有宫外和楚昱寒的见面，他现在也没有留在楚昱寒身边的机会。
他的心已经不受控的偏了，他也没有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麽样的选择。
究竟该不该将丹王的事情告知他们？
丹王出质，连军队护卫不过老弱病残万余人，去了只有被打压的份儿，实在是性命攸关。
他若是出使，周庭必定跟随。
一面是楚昱寒，另一面是他的师兄和丹王的性命。
可偏偏这件事来的这麽巧，非要让他在这些裏面做个抉择。
沈淮川不像是泡药浴，反倒像是陷入了一个迷宫，反复的游来游去，甚至连楚昱寒的话茬也不接了，就自个闷着头来回游。
楚昱寒捉住人的手臂，顺着手臂，将人从水裏捞了出来。
沈淮川模样乖觉，呛了两三口水，湿漉漉的眼睛愣神的看着楚昱寒，那双桃花眼像是诉尽情谊，脉脉含情的看着楚昱寒。
楚昱寒的手臂拉扯着沈淮川的衣服，和沈淮川深情款款的目光对视着。
沈淮川，我喜欢你。
楚昱寒，我好像也有点喜欢上你了。
不是一点，你的眼裏已经全是我了。
楚昱寒将沈淮川揽进怀裏，抱着他，轻轻的吻掉沈淮川的眼角的水珠，半顷后，将人卷带着上了岸。
一声极轻的脚步声传来。
沈淮川扯动了下身体，目光扫进后面空旷的林间。
楚昱寒脸色平静，看不出多大的变化，唯一的动作就是用手指比在沈淮川的唇间，无声的摇了摇头，“別动。”
那人身着夜行衣，脸上却没有用任何东西遮挡，稚嫩的脸庞像是十岁小孩，沈淮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那个面孔很熟悉。
那人手持一把剑，目标对准楚昱寒，声音犹如从地府而来索命的鬼混，声音冷冷的，“楚昱寒，你该死。”
楚昱寒目不转盯的看着那个人，双眼猩红，一把掐住那人的脖子，手指发力，对待他没有任何多余的宽厚，拧着他的脖子用力的碾着，眼神都是恨意，“装神弄鬼。”
“楚昱寒，是你对不起我，要不是你，我就不会去和亲，都是因为你，是我陪着你，从冷宫到东轩楼，我这辈子都被你这个疯子给毁了。”
楚昱寒冷冷的笑着，眼中的笑意不达眼底，“你到地下告诉你的主子，他的债，我迟早会讨过来，我一定会杀了他，五马分尸，碎尸万段，他只会更惨。”
男人被憋红了脸，蹬着腿脚，挣扎着，“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楚昱寒连多余的眼色也没给他，松了手，用手帕擦了擦手，像是碰到了什麽脏东西，叫暗卫处理了，“把他带走。”
“做鬼太容易了，不人不鬼的活着才是最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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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暴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