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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对话,发生在诸多天幕悬浮之地。
这场望秋山神灵大战,在胥明等人完全不知晓的情况下,已被公开直播到了整个西陵,再无丝毫隐秘可言。
不过,即使他们此时知道,也应当不会在意,毕竟西陵百姓口中呼喊的都是胥明二字,而非神湘。他们支持祂,而非楚神湘。
“如此围杀,那恶神死定了!”
有人欣喜大喊,似已看到结局。
而此时,望秋山,面对如此浩大强势的三方出手,身在局中的楚神湘却并无半分变色。
他手提白荷灯,脚踏巨蟒一般的黑臂,青衣随风而动,丝毫不乱,只衣袖微皱,探出了左掌,骈指为剑,倏地向前一点。
下一刻,拂尘白雾、漫天春枝与煌煌金光骤然停滞。
继而,蒙蒙青光现,白雾、春枝、金光俱被反震,轰荡爆开无尽涟漪。
明隐傀儡如遭重创,吐血倒飞,春山公惨叫,法相似被巨车碾过,砰然碎裂大半。只有胥明分神仍完好无损,只后退了一步,金光稍黯。
“这怎可能!”
远方观看天幕的人神妖魔,与此时便身处望秋山的将士百姓,俱都震骇失色。
沈稠更是惊疑不定,脸色都白了。
“那是什麽!”
他缩在车輦后,瞠目结舌,盯着那随楚神湘一指而尽数显露的青色符文。
它们宛如从天而降的神鏈,将整个望秋山围绕,隔作一片淡青色的世界,似乎牢不可破。
“是阵法!”
春山公痛叫。
“阵法?”被偷窥一幕惊到恍惚的福生大王诧异,“阵法我等又不是没见过,哪有这样精妙强大?那些研究阵法最厉害的神灵,也不过是在麦田下点小雨,逗逗那些凡人罢了……”
“阵法……”
胥明倒并不怀疑春山公的判断。
神湘君是一古怪野神,拥有祂与勖隐经营钻研两百年都不得的清明气象与精深法术,再多上一个远超当今世间阵法水平的大阵,亦不足为奇。
祂已经可以想象到,自己等人杀了神湘君,得其隐秘后,该有怎样庞大且令人惊喜的收获。
祂甚至有种冥冥中的预感,也许,此野神,才是祂一生之中最大的机缘。
而前提是,祂能攻破祂的阵法,杀了祂。
这其实不难。
一力降十会,神湘君招数再多,相差两百丈的法相作不得假,祂的神力比自己要弱上太多,杀祂是必然。
若非有如此自信,祂怎会直接来望秋山,而不是将楚神湘引出去?
“雕虫小技,”胥明分神冷笑,“看你能撑几时!”
话音落,祂将手中日月送出,高悬于望秋山之上,同时双掌压下,抓向道道青色符文。
无数符文砰砰炸裂,又迅速再生,巨掌前进颇为艰难。
明隐傀儡从地上爬起,见状高呼:“滴血!”
“滴血!”
“滴血——!”
声音扩散出去,围绕望秋山最近的一圈将士立即如得军令一般,反手抽刀,果断划开自己的手臂,将鲜血洒向前方泥土。
众多国师弟子则纷纷甩出宝物,释放自身得授的神力,共同攻击阵法。
沈稠一咬牙,也划破手指,抛出血珠。
楚神湘瞧着这些人的举动,眼睫微垂,掩下眸底的古怪之色。
他本以为还要过上几招,付出些代价,才能将这些人的气息都牵引进来,却不料,他们比他还急,一点都等不得,就要全力施为,一股脑地涌进来。
如此,倒省了他许多功夫。
楚神湘对这强势的攻伐与不断碎裂的青色符文视若无睹,只双目闪动,以天眼法术扫过四周,观察着山下众人的孽力。
到得某处,他目光一停,微微俯首,朝一名正在滴血的神照国将士道:“你身上孽力,从何而来?”
胥明等人见状一愕。
这种时刻,你既不反击也不防守,竟闲话家常一样,和人聊上了?
重新站起,正全力攻来的春山公,都有一剎那,以为是自己尚未醒来,仍在做梦。
然而,紧接着,更令他们难以置信的事发生了。
那被问将士满面惊惧地抬头,似是要大叫,但嘴一张,却吐出了一串话音:“我孽力多了去了,你问哪个从何而来?
“最大的,也就是杀人吧,现下仗都不怎麽打了,军功哪儿那麽好赚?还是杀良冒功省事。斥候踅摸几个偏僻老实的村子,我们杀将过去,男的砍头,女的先绑再杀,幼童炖烂,老人拿来点烛,都是趣味。
“至于最小的,许是从军前扇了我爹娘几耳光?谁让他们再拿不出钱给我娶妻了,我都说了,这次定好好过日子,再不祸害新妇……”
那将士越说越惊恐,匆忙去捂自己的嘴,那嘴却仍在动,控制不住一般,吐出坦诚真言。
但不待他说出更多,一道寒光闪过,他的头颅便抛飞起来,鲜血喷涌如柱。
明隐傀儡持剑怒目:“此等妖法,安敢乱我将士!”
“妖法?”
楚神湘看向他,“胥明天尊,你若是分神一道,或真身前来,自然应不了我,但眼下,你身在这被你炼制为傀儡的明隐体內,如何挡我?
“胥明,你之孽力,又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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