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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住,我难道真把你逼到去睡桥洞吗?”
“你想疼死我还是气死我?”
心软是梁宵严的原罪。
他一辈子都要败在这两个字上。
不管再气再狠,他也做不到真对弟弟赶尽杀绝。
即便游弋把他伤成那样,抽筋拔骨伤痕累累,他还是在外面给流浪狗留了可以容身的纸箱。
娶了自己从小养大的弟弟作妻子,何止是惊世骇俗离经叛道,更意味着要纠缠到死,至死方休。
他们之间的爱情和亲情像血和肉那般黏连牢固,区分不开,挣脱不断。
一层关系破裂了,还有另一层关系保驾护航。
作为丈夫他恨不得把游弋千刀万剐。
可是作为家长,他又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把小孩子丢在外面颠沛流离。
年长者的爱,就是一场漫长的自我屠戮。
他们的红线裏藏着亲情锻造的坚不可摧的钢索,钢索断了,还有一根血浓于水的脐带。
如若连这根脐带都断了,那就是爱和恨都到了大雪满刀弓的时刻,除了死亡,再没法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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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熟到压弯枝杈的时候,枫林路的枫叶差不多落尽了。
梁宵严把北海湾码头的所有权正式移交给游弋。
北海湾码头是游弋的聘礼和成人礼,他出走的一年梁宵严代为保管,如今交到真正的主人手上。
一下子身负重担,游弋还有些慌乱,愁眉苦脸道:“这就给我了?我刚二十三啊。”
梁宵严想想确实不忍心。
“我顶多再帮你管半年,自己学着理事。”
“那哥教我!”
“好,一会儿给你布置点作业。”
作业第一项就是修身养性,不能再一天天的吊儿郎当,就算装也要装得成熟一点。
游弋:“那我把头发剪了,梳成大人模样?”
“……”梁宵严差点把舌头咬掉,“没那个必要。”
游弋哈哈大笑。
“我确实也想剪了,这个发型都留好几年了,想换个新的。”
“真的?”梁宵严观察他的表情,确认没说假话,“那我有一个发型推荐。”
游弋白眼一翻,和哥哥异口同声道:“六角恐龙。”
“哼哼,我就知道!”
他就不明白了,哥哥怎麽就对那个发型那麽有执念,洗了张最大的照片挂在家裏不算,每天下楼梯路过他的六角恐龙照都要驻足欣赏好半天。
不过哥哥好不容易有个想要的东西,那就满足他好啦。
于是在游弋二十三岁的秋天,要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装成熟的年纪,六角恐龙限时返场。
因为还没决定好之后要留什麽发型,所以游弋没剪头发,只是买了顶假发戴在头上。
真头发被藏在发包裏,假发到他锁骨的位置,金色的,用发胶全部梳上去,梳成几个大小均匀的三角锥,近看像几根甜筒倒着插头上了,远看圆圆的脑袋一圈尖尖的小角,像朵卡通向日葵。
向日葵向着哥哥,十分幽怨地板起脸,大眼睛眯缝着,黑瞳仁往上瞪,用眼白的部分凶狠地看人:“这下你满意了!要是被別人看到我这幅样子恐怕是要笑掉大牙了!”
现在的初中生都不会留这种憨包发型了,但梁宵严却喜欢得紧。
他双手捧着弟弟的脸颊,好多次都想用力给他揉扁,好险忍住了,只是抱着一口一口不停地亲。
从光洁的脑门,亲到亮晶晶的眼,眼睛被亲一下睫毛就受不住似的颤,鼻尖潮乎乎的,有股小狗味儿,两腮上的肉很软很滑,握在手裏简直像一坨手感超好的大号美妆蛋。
梁宵严亲一口,没亲够。
再亲一口,吧嗒带出了响,还是不够,索性两只手捧着弟弟的脸和后颈,把弟弟固定在面前,想怎麽亲就怎麽亲,没完没了地亲,毫无节制地亲。
游弋脸上的肉被捏在一起显得超级圆,整个脸庞红扑扑,被亲到发抖时头上的小角也跟着颤,就像向日葵害羞地抖动叶片。
他比哥哥矮那麽多,这样近的距离,仰着脖子撅着嘴巴索吻,被亲到喘不过气了就用指尖在哥哥背后挠两下,梁宵严不甘不愿地放开他,他闭上眼抓住哥哥的手,把脸埋进去小口小口亲。
梁宵严的心被击中,柔软得一塌糊涂。
“宝宝……”他再次捧起游弋的脸,另一只手抄起屁股,一把将人抱到书桌上亲吻。
游弋被亲得要化掉。
嘴巴通红,脸蛋通红,全身都通红。
脑袋晕晕的再无法思考,好像灵魂都从舌根处被哥哥大力吸走。
六角恐龙限时返场的后果就是:他被哥哥亲了整整一天。
为了方便随时随地接吻,梁宵严还给楼裏的保镖和佣人都放了假,小飞和万万也被放出去玩,天黑之前不准回来。
小飞问游弋你们又要干嘛?
游弋根本说不出口:我哥要我顶着六角恐龙不穿衣服给他玩一天这种话。
当然他也说不了。
回家之前在车裏嘴巴就被亲肿了,回家之后更是肿得像挂了两根香肠。
他以为都这样了哥哥能消停一会儿,谁知道梁宵严仗着家裏没人愈发变本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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