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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宵严的声音更加严厉:“你就这麽忍不住,急到要在別人家裏乱搞?”
可是这不是別人家,这是我的家。
游弋这样想着,没敢说出口。
“对不起,我没有弄脏浴室……”
以前他和哥哥不是没在浴室胡闹过,他要是被逗狠了不小心弄到墙上,哥哥还会亲亲他的脸蛋笑话他:怎麽这麽大了还是这麽不经事,小猪鞭自己管不住是吧?
现在他却要为这种事道歉。
脸上火辣辣地烧起来,连带着赤裸的身体也让他难堪,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那件衬衫能还给我了吗?”
“扔了。”
“扔……”游弋的表情有一瞬的扭曲。
漂亮的眼睛变得红彤彤,水润的唇瓣张开着,说不上生气还是不解哪个更多。
但不管是生气还是不解,他都没有立场去指责什麽。
他能做的只是悄悄抿一下嘴巴。
一小粒唇珠被拱起来,嘴巴向下抿出个滑稽的小三角。
从小就这样,受了委屈就把嘴撅成只小鸡,没一会儿眼泪就啪嗒啪嗒掉。
每到这个时候哥哥都会把他抱起来拍拍哄哄,直到他咧开嘴巴笑。
但这次梁宵严没抱他更没哄他,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
“那是我的,我带来的,你怎麽说扔就扔了……”
“你在提醒我该扔的不是它吗?”
游弋钻心似的疼。
“我没有,我只是……我走的时候,你不让我带走你任何东西,就那一件还是我从你衣柜裏偷偷拿的,我用得很珍惜,你就算看不惯要扔,至少和我说一下……”
“它脏了。”梁宵严不耐烦地解释,“上面沾了很多血。”
“没有的。”游弋很篤定。
“我一直用手捂着。”
他在飞机上就捂着伤口,翻窗进来时也捂着伤口,一直小心翼翼的就是怕弄脏那件衬衫。
血沾到上面,血腥气会把哥哥的气味覆盖。
“后来沾的。”梁宵严说。
“我给你缝完针你就晕了,那时候沾上的。”
说到这他轻嗤一声,“干什麽装出一副很珍惜的样子,你真的珍惜过什麽吗?”
“……”
游弋后悔了。
他不想让哥哥和他说话了。
这根本不是说话,而是拿刀在砍他。
“我珍惜过很多东西。”他倔强地望着哥哥,眼裏满是清凌凌的水光,“你都知道的,不要这样夹枪带棒地说话好不好,我们好好聊聊可以吗?”
“好好聊聊?”
梁宵严对这几个字都有心理阴影了。
“我当年和你说过很多次,好好聊聊。”
游弋知道自己一次都没听过,但如果让他重来一遍,他还是会选择这样做。
“当年的事,我没有办法。”
“我不想听你狡辩。”
“但我说的那些话——”
“闭嘴。”
游弋话被噎回去,声音渐渐哽咽:“你完全不在乎了吗?”
“我为什麽要在乎一条养不熟的狗?”
“那你为什麽还要再弄一个忏悔室!”游弋眼眶通红地怒吼,突然就流泪了。
泪水从他圆滚滚的眼睛裏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瞬间就流了满脸。
“说啊,你为什麽要再弄一个忏悔室?既然不在乎了,那烧了就烧了,没了就没了,你为什麽还要复原它?为什麽要弄得一模一样?为什麽要小飞哥把我带进来?!”
他声音嘶哑,肩膀抽动,捂着脸哭得一塌糊涂。
梁宵严僵在原地,眼底被逼得殷红。
他无话可说,重重扔下托盘,拎起旁边一把木头椅子气势汹汹地往外走。
游弋意识到什麽,光着身子追出去:“你干什麽?你去干什麽?”
“砸了忏悔室。”
那麽平静的声音,说出的话却冷如刀锋。
游弋大惊,后悔地哭喊一声“不!”,从后面搂住他的腰:“不要!別砸它!求你了哥哥我不说了,我知道错了!求求你!”
梁宵严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甚至在转身离开之前还有闲暇捋顺他哭乱的头发。
游弋知道他说到做到。
他下定决定要做的事从没有转圜的余地。
“你要我怎麽样!”游弋抓住他的手,哭着哀求,“只要……只要你不砸,让我做什麽都可以!”
他哭得那麽狼狈,那麽难看,胸膛剧烈起伏着快要喘不过气来,就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幼兽,恨不得割下自己的肉换猎人不要毁掉他的家。
梁宵严的心终于被撬开一小条裂缝。
手中的椅子“铛”一下放回地上。
他看着游弋,游弋也看着他,傻乎乎地半张着嘴提心吊胆的模样,连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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