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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毕竟是王后。
天完完全全的黑了,蒲甘日落很快,一会儿便没了光的影子,野狗从墙下树边出来,悠着尾巴晃荡在路上,电少,镇上只有几家门口挂了电灯,餐馆的灯都是半开着,老板招呼陈荷吃饭。
陈荷也饿了,但是兜裏没有钱,绍明真的只给了她一顿饭钱,可她并不难受,因为这意味着绍明篤定她晚上回去。
度假村。
绍明借了厨房,炒了一盘番茄鸡蛋,还做了个虾仁紫菜汤,她为汤裏撒上葱丝,等着陈荷回来吃饭,晚上蒲甘没电没娱乐,她还不是要回来,可是等到鸡蛋散发出冷腥,葱丝变成暗绿,那扇门终究是没有响动。
她去哪儿了。
自己给她的钱明明只够一顿饭,最多再买点零食,蒲甘物价低,但是陈荷消费高还不攒钱,那点钱就算她不租电动车出去玩,现在也不够用了。
她知道自己所有的错,知道陈荷的无辜,可那又怎麽样,她会向陈荷认错,如果陈荷不不原谅,她就挖掉自己的眼睛,如果陈荷还不原谅,她就砍掉自己的手,今夜的月光特別明亮,绍明借着月光,她的手很漂亮,她不会失去它,想到这裏,她窃窃地笑,陈荷爱她,陈荷会回来,陈荷会原谅她。
之前她不能报复陈荷的背叛,现在陈荷知道了一切,她可以报复了,她要把陈荷关在地下室,虽然陈荷已经精神衰弱了,但是她好得很快,所有没关系,她喜欢陈荷脏兮兮地钻进她的怀抱,陈荷没有家庭,她是陈荷的主人。
墙上的钟走了一刻。
汤完全冷了,绍明想拿去加热,但又怕减损汤裏的药性,她想起当年灌陈荷喝毒粥,她是真的想让陈荷死,她不止一次想让陈荷死,但是那时的粥太烫了,毒药失去了作用,真是万幸,不过这次的药会起效,陈荷喝完睡着,她再睁眼就是希腊的海滩了,但陈荷不会知道那是希腊,她应该和自己孤独地生活一辈子,陈荷是她的东西,陈荷睡着时她会无聊,不过没有关系,睡着的陈荷也好玩,她可以玩陈荷,给陈荷拍好多照片,这样陈荷起来看完照片,她们也有得玩了——
当年蒲甘的话,她说到做到。
墙上的钟走了三分钟。
她打开手机共享位置,位置显示陈荷还在房间。
陈荷没带手机。
绍明拎起外套,陈荷呢,她大步走出度假村,跑到接待处的时候才感受到冷,蒲甘的天气这样冷吗,再回去要耽误多少时间,她向前台借了一件衣服穿上。
镇子裏的夜晚还算热闹,更加深了绍明的不安,镇上有酒吧,陈荷会在这裏吗。
不在。
这个时间大家都在吃饭,人不吃饭怎麽能喝酒呢,是她忘了,绍明又往饭店裏跑,过了几家,有服务员说见过一个外国女人,翻了翻门口的菜单又走了。
天上的星星不算密,像黑白的棋子,白的闪着星光,黑的网在绍明身上,村子裏打牌抽烟的男人看见她,以为她是找不到地方的游客,告诉绍明村口有游乐场,绍明问他们有没有看见一个外国女人。
男人说你就是外国女人,除了你,没见过別人。
绍明后悔没有杀了陈荷,如果陈荷出门时她杀了她,现在陈荷就不会跑丢了,村口的摩天轮围着冰蓝和艳粉的灯带,不过十米高的顏色把她绞进去,妇女和孩子在集会上玩耍,一圈人围着看表演,很拙略的演出,大家却都笑了,之间有一个人,她有长卷发。
陈荷很爱护她的头发,定期保养修剪,在纽约的发廊裏,就算理发师有点种族主义,她仍要指名去做,这一刻,绍明要谢谢她的护发精油,谢谢她的柔顺梳,感谢那个种族主义的理发师,陈荷的头发经歷了二十天的风吹日晒,依然光泽如故。
陈荷吃着炸肉块,不知道是什麽肉,她扎起一块,但就是香。有些计划需要等,她不慌不忙地看戏,等绍明先找来,只是那戏看不进眼睛裏,花花绿绿地闪过,光怪陆离地飘荡,她跟着人群一起笑,也只是发出了笑的声音,头发有些乱了,她捻起一根绳子绑上,反绑的蝴蝶结不好系,更別说她还胳膊上还夹着一袋子炸肉。
丝带被人扯掉了,肩膀被人压在怀裏,炸肉跌在地上,骨碌碌滚得到处都是。
“我以为你走了。”
说出这句话,绍明是震惊的,她本想冷脸带她回去,可是见到陈荷,她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抱着人家肩膀了。
“两万块走得掉吗,蒲甘风景不错,不过碰到检票的了,我说我的票在酒店,你明天给我补一张。”
“你就想说这些吗。”
“我饿了。”
“饿了不回来。”
“不想看见你。”
“宝石呢,把它给我,你给我,我们回去吃饭。”
“这麽多年了,你还怕这个?”陈荷挑衅地看着她:“你信不信,就算我不给你,再打你两巴掌,你还是要让我回去。”
“是,我想让你回去,回去吧。”
身上披了一件衣服,绍明怕她冷,她是真的有些冷了,连指尖都冰凉,在绍明转身的瞬间,陈荷失去了风情,她像开败了的芙蓉花,残着折堕的花瓣。
“为什麽低着头,对不起,不应该让你独自走,我们明天一起看日出吧。”
陈荷挤不出一丝多余的表情,她爱她啊,想到要杀了她,想到自己正在杀她,她感到伤心悲凉。
绍明的道歉没有得到回应。
绍明是跑出来的,她招了车回去,两个人都冷,依偎在一起,借着彼此的体温洗脱寒气,桌子上的饭冷了,绍明也静了,这麽一出,她怕陈荷出事。
她拿着虾仁紫菜汤冲进马桶,番茄鸡蛋没毒,只是凉了不好吃,她不想让陈荷吃,陈荷见她还要倒,连忙拦住她:“我饿了。”
绍明不倒了,这是她做的饭,为什麽要为贱人倒掉,陈荷不回来,把她留在酒店自己去看戏,她活该吃冷饭。
桌子上摆着缅甸食物,唯有一盘番茄炒蛋鲜艳得突出,陈荷一看就知道是谁做的,她舀了一大勺,蛋丝葱丝拌在米饭裏,“好吃!”她装作不知道,“你做的?”
绍明早想哭,只要一个触动的点,她只为陈荷做过八次饭,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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