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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像是意识到了什麽，雪栀缓慢地皱起眉来。

    “你为什麽不听我的话？我告诉过你，不要跟他们扯上关系，”瑭颤抖着说，发出沙哑的哭音，“你只是跟他们见了一面，心就从妈咪这裏飞走了，恨不得立刻向那些恶心的人靠拢？”

    “妈咪，没有这样的事，”雪栀的嗓音却冷静到堪称冰冷，“你现在太激动了。”

    他的手掌强硬地扼住了母亲细瘦的腕骨，幽深的眼瞳直勾勾地盯着瑭，神情堪称专注，就像是…在仔细地观察着瑭脸上每一丝一毫的变化和反应：

    “我不明白，你为什麽不让我跟他们接触？你是在担心什麽…还是在害怕什麽？”

    瑭连指尖都开始颤抖起来：“你倒反过来问我了？”

    “妈咪，你似乎对上城人抱有很深的偏见，”雪栀平静地说，“我只是想让妈咪开心，所以跟他们做了一次正常的交易，这没什麽大不了的。”

    “听听你说的话！”

    瑭单薄的双肩驀地抖颤起来，像是要被气晕过去了，哭腔裏带着怒音：

    “你现在就开始学上城人的样子，还替他们说话了？你根本不懂——温莎家的恶心东西全都沾满了下城人的血泪，这根本不是你该碰的！”

    他细白的手指痛苦地抠抓着雪栀的手腕，将后者森白的手背抓出几道刺眼的血痕，那双湿红的眼瞳从散乱浓密的鬈发阴影下露来，眼底满溢着极端厌恶、也极端恐慌的情绪：“你跟他们这样要好，是不是已经打算好——要把我一脚踹开了？！”

    “我从没有这麽想过，”雪栀压低了嗓音，锋利的眉眼间终于隐隐现出愠怒来，“我只是想要妈咪开心，如果妈咪不喜欢这东西，把它丢掉就好了。”

    “开心？”瑭却发出一声细弱的啜泣，“任何跟上城人沾边的东西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他无助地捂住了自己的脸，手指病态地哆嗦着，凄厉地控诉道：“果然，你根本不是我的宝宝！也根本不会愿意听我的话…我当初就不该带你回家！”

    此话一出，周遭的气氛顿时凝固了。

    极端的寂静中，雪栀的嘴唇紧抿成锋利的弧度。

    他深邃的幽紫色眼瞳陷在阴暗惨淡的光影裏…活像一棱浸在雪水裏的刀锋，酝酿着冰冷残酷的情绪，仿佛人皮假面被人粗暴地撕开，露出极为暴戾阴冷的一角。

    在母亲闹了这麽久脾气后，他终于看起来…像是有点生气了。

    要知道，他的血管裏不仅流淌着母亲的血泪，还流淌着上城人尊贵又冷酷的血脉。

    但是，他可怜的母亲…细白的手腕还在他掌心裏虚弱又病恹地发着抖。

    这个美艳的杀人魔，漂亮的小疯子，被极端悬殊的阶级和污秽横流的下城污染得精神崩溃，一被刺激，就在他面前无助又痛苦地啜泣起来，活像稚子夭折在怀的母亲…那霜白的腮边散乱着如海藻般丰润浓黑的鬈发，衬着美人朦胧的泪眼，某种绝望到濒死的脆弱感满溢而出。

    他方才那点微弱的反抗，也只像是被伤害得遍体鳞伤的野猫在应激似的对着人尖叫。

    终于，雪栀深吸一口气，单膝跪在母亲面前，将脑袋轻轻靠在母亲丰满的大腿上。

    就像服软的大型犬一样。

    “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麽回事，妈咪…”他的嗓音压得暗哑又柔和，尾音委屈地发着颤，“黑市的私酒贩子看我是生面孔，就狮子大开口，如果我不拿出足够的钱，就没办法给你买到合适的礼物，我別无选择…只能联系了那个上城人，让他帮我买瓶合适的红酒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这中间肯定出了什麽差错，说不定是有人蓄意制造事端，我会弄清楚的，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妈咪不要生气了，我做这些事，本来就是为了讨妈咪欢心。”

    他轻轻握住母亲的手掌，将那片温软的掌心贴上自己的脸颊：

    “如果妈咪还不开心，就打我吧。”

    说完，他闭上眼睛，用脸颊眷恋地蹭了蹭母亲柔软的掌心，浓密的眼睫铺开漂亮的扇形阴影，犹如两簇危险而瑰丽的鬼蝴蝶，幽然停栖在他那张森白俊美的脸庞上。

    那模样…简直像极了寻求安慰的小狗。

    下一秒，只听“啪”的一声脆响——

    瑭温热的手掌落在了雪栀脸上。

    肉眼可见地，雪栀凌厉的眉峰轻轻颤了颤。

    这双如螳螂般柔美纤细的胳膊，能够轻易地扭断上城富商的脖子，此时却收敛了全部力道，轻柔又痛苦地落在他脸颊上，像一个浸满泪水的、湿软又香腻的吻。

    “我讨厌你，你明知道我舍不得…”瑭的声音也轻轻的，含着阴柔且虚弱的哑意，下一秒又顿悟似的，气愤地抬腿去踹雪栀的肩膀，“走开！不要以为这样装可怜，我就会原谅你！”

    然而雪栀纹丝未动，只是反手握住了母亲纤瘦的脚踝…这反倒叫母亲惊愕似的一颤，因为雪栀的手掌活像一圈坚硬的镣铐，将他的脚踝往下狠狠一拽，那片白腻柔嫩的脚心便骤然踩在了一片结实的、震颤着的、块垒分明的腹肌上。

    年轻男性的腰腹紧绷着精悍的弧度，在他的脚掌下辐射出滚烫的热度。

    “妈咪要怎样才原谅我？”雪栀粗喘了一声，“妈咪踩我，算是在惩罚我吗？”

    他向前一步，挤进母亲双腿之间，劲瘦的手掌死死按在瑭丰腴的大腿上，指缝间顿时盈满一片柔腻腻的雪色，像是一手攥住了一只温热的白兔子。

    而瑭确实也像被揪住耳朵的兔子一样，挣扎似的…往他怀裏蹬了蹬腿。

    “妈咪还可以踩得更重些，我不疼的，”雪栀居然笑出声来，“嗯…甚至还有点舒服。”

    瑭又惊又恼地涨红了脸颊：“我还在生气呢，你怎麽就——？！”

    没等他说完，一根粗硬滚热的肉具陡然挺进了他的脚心。

    在他细嫩的脚掌踩上去的时候，雪栀就已经硬了。

    就好像，母亲的所有无理取闹对于他来说，都是在欲迎还拒地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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