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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消息来得太突然,塞纳反应了几秒,驀地咬紧了牙关:“是谁?”㈢㈢01;㈢9'49;㈢群日更'H
“我不便于透露其他贵客的信息,”侍者谦卑地低着头,“但是,显然有雄子与您一样关心这位雌虫,这对于雌虫来说,真是一件极其幸运的事情。”
当然,侍者并没有看到,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瞬间,塞纳瘦弱而白皙的双手忽然恶狠狠地攥紧了,手背上隆起的青筋…似乎因为某种无端的暴怒而疯狂地跳动。
真是可笑啊。
塞纳近乎绝望地、愤恨地想着,即便是现在,他也依然是个对母亲毫无帮助的废物。
与此同时,另一节车厢裏。
这裏不再像是列车,而是一处静谧的庭院,装潢古朴、典雅又细致,燃着清幽的檀香,葱郁的绿植盆栽和重峦叠翠的微缩园林讲究地排布,清澈的溪涧循环着潺潺的水声,佛手和蓝风铃的幽香氤氲成薄雾,轻缓地笼罩着这片朦胧而幽寂的秘境。
庭院中央的位置摆放着款式古典的茶几和座椅,繁密雪白的餐布铺陈垂坠,精致的茶点盈满清香,象牙白的棋盘上摆放着红与白的双色象棋,玉制的棋子有着极为温润细腻的质地。
这是“帝国象棋”,数百年来经久不衰的棋牌游戏,起源于虫群歷史上最着名的红白虫母之争,后来随着歷史的发展,帝国象棋又发展出许多演变。
帝国象棋的规则中潜藏着虫群的缩影,每场棋局都是一场凶险的兵演,“国王”象征着雄虫,需要被保护和珍惜的存在,“皇后”则代表着虫母,作为虫群的精神领袖,强大到足以吞噬敌方所有棋子,其余不起眼的兵卒则是虫群中庸碌而忠诚的普罗众生。
母神赤裸鲜红的嵴骨如蟒蛇般盘绕在皇后的桂冠上,被棋手优雅地衔在两指之间,精准地落在棋盘上,逐步靠近最终的战场。
此时,红白双方的厮杀已经进入最为焦灼的残局,双方棋子寥寥无几,白王被逼进角落裏茍延残喘,只能靠不断移动来规避落败,红皇后的逼进无疑是新一轮施压。
“你给那只雌虫送了药剂?”红方棋手微笑着说,“怎麽,舍不得了?”
雪栀端坐在白方的位置上,仪态完美而优雅,视线淡漠地落在洁白的棋盘上。
“我是只很喜欢记仇的虫子,塞伦,”他的嗓音轻柔而冰冷,透不出任何情绪,“那只名为瑭的雌虫在审判庭上冒犯了我,我当然不想让他死得太简单。”
白王狼狈地转移阵地,红方棋手…塞伦封堵了雪栀的去路,像慢条斯理的捕猎者。
“你的基因序列很高,这是成为隐阁成员的第一步,却不是最后一步,”塞伦说,“基因的优度并不等于全部,就比如……我那个窝囊废弟弟,让他加入隐阁简直辱没了我们的名声。”
这场棋局就是一场资质考核,白王被重新逼回角落裏,不得不采取更为保守的策略。
“你之前接触过帝国象棋麽?”塞伦饶有趣味地问,“照理说,你在外面流浪的那段时间裏,恐怕没有机会接触这样的游戏。”
“已经忘掉的事情,谁知道呢,”雪栀浅淡地微笑着,再次移动白王,让后者摆脱被将军的局面,“我在极乐宫那段时间裏,无聊的时候倒是会跟自己玩一玩象棋。”
“身为初学者,能在我手上坚持这麽久…也算不错了。”
塞伦看着棋盘边缘岌岌可危的白王,从眼底裏透露出的神情轻慢又倨傲:“可惜了,就目前而言,你的条件还不够具有说服力。”
“是麽?”雪栀笑了笑,然后颇为随意地…将濒临绝境的白王再度移动了一个身位。
这显然是在负隅顽抗,双方都在重复着无聊的回旋和进逼,塞伦漫不经心地审视着局势,白王只能在有限的空间內艰难地回避,只要他慢慢把罗网编织好,白王就必然无处可逃——
就在这时,他落子的动作忽然一顿。
他并没有找到任何一个落点……可以继续将白王将军。
从残局一开始,红方始终占据着上风,对白王步步紧逼…就像被近在咫尺的鲜美血肉蛊惑得垂涎欲滴的狗,看似劣势的白王却始终在游刃有余地游走,最终将红方诱入陷阱,无论如何都无法彻底将军白王,反而将整场博弈拖入了僵局。
原本必输的棋局……被雪栀轻而易举地翻盘为了平局。
你很难说…这不是被精心设计的,毕竟雪栀身为后来者和初学者,倘若贏过了前辈……未免显得有些失礼,叫后者难堪。
塞伦猝地掀起眼帘。
精确的计算、耐心的防守、无懈可击的细节把握,还有极具掌控力的心理博弈、欺诈与诱导,这名初学者的潜力深厚得令他不寒而栗,再加上…根据雄虫保护协会的测算,雪栀的基因等级不仅在现有的大多数雄虫之上,恐怕还是近百年来基因序列最高的一位。
雪栀依然用那幽深的、沉静的视线注视着他。
柔顺的雪发沿着雪栀柔白的脸颊寂静地垂落,浮着幽寂而酷寒的霜色,只要你看进他那双静谧的紫罗兰色眼瞳裏,便连心脏都会跟着寧静下来…那份谦逊、不骄不躁且静美的仪态,犹如神圣而洁净的天使,亦或者…耐心潜伏着的螳螂,天生擅长伪装的嗜血杀手。
他柔和地微笑着,一错不错地看着塞伦:“现在,我够资格了麽?”
塞伦凝视着雪栀安静的脸庞,沉默片刻,终于…缓慢地伸出手来。
“欢迎加入隐阁。”
他的声音肃穆而庄重,缓缓念出隐阁接纳新成员的誓词:
“我将敞开咽喉,以我的骨血祭奠母神的餐宴——”
窗外爆发出一阵轰烈的欢呼声。
辉煌而灿烂的火光熔为一锅滚烫混沌的洪炉,炽烫的光热甚至盖过了天空,那些畸形的斗兽近乎疯狂地撕咬着瑭的身体,与螳螂撞进滔天火海裏,没过几秒,又被螳螂粗暴而残忍地撕碎了,在血与火的激烈碰撞中浇灌出尖锐的哭嚎和啼鸣。
数不尽的尸骸血肉被抛出火海,连带着被扔出来的…还有一管晶莹剔透的药剂。
螳螂浑身浴血,从熊熊燃烧的尸山血海裏爬出来,漆黑长发被浓稠血浆凝固成一绺绺黏腻的发辫,衬着那张被鲜血浸透的、美艳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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