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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手裏捧着断裂成两截的银梳,那姿态无比哀伤,又怀揣着摇摇欲坠的希冀。
那只漂亮的银梳,像定情信物一样的…是瑭唯一从雪栀那儿获得的东西,梳柄的栀子簪花却已经被揉碎成了一团雪泥,红钻裏的血珠像泪滴般溢出,蛛网状的猩红血丝一缕一缕地凝结在花瓣上,被雪色衬得触目惊心。
连带着它本身珍贵、美好又纯粹的意义,显然…被毁坏得很彻底。
“这是宝宝送给妈咪的礼物,宝宝不记得了?”
瑭急切地寻找着雪栀脸上任何情绪的破绽,颤抖着的声线越发可怜易碎:
“这是你亲手打造的、亲手雕刻的呀…宝宝亲手提炼了粗银矿裏的银料,用自己的心头血熔成血钻,亲手给妈咪梳了头发、插上簪花……怎麽可以忘掉呢?”
数十名虫卫戒备地围拢过来,发出低哑的警告声,威胁说要给瑭强行注射麻醉剂。
瑭恍若未闻,反而伸出手去,猛地抓住了雪栀的手腕,指骨紧绷得锋利,青筋嶙峋地隆起,恐惧地发着抖,就像是……跌进深渊的囚徒,无助又惶惑地……攀住了一缕自佛手间垂落的蛛丝。
“宝宝…怎麽可以忘掉妈咪呢?”
他的嗓音渐渐虚弱下来,带着几欲断气的、被逼入绝境的哭音,近乎凄惶地说:
“你还记得麽?你说过的,就像这样——”他的手掌努力圈着雪栀温热的腕骨,就像一只小虫用尾腹笨拙地围护着自己仅有的宝藏,“只要我们锁在一起,就永远不会分开——”
光是听着他带哭腔的哀求声…就足以令人心碎。
雪栀白皙的手掌静静地垂在他的掌心裏,泛着玉石雕就的精致与高贵,半晌过后,终于指尖微动,缓慢又温柔地回握住了他的手掌。
“瞧瞧你,怎麽这麽不小心?”
雪栀柔着嗓音说,声音又低又轻,温凉的指尖轻轻蹭过瑭的掌心:
“手掌都被弄伤了,疼麽?”
那截断裂的银梳…细密的梳齿断成了针尖似的小刀,将螳螂柔白的掌心剿得猩红糜烂,此时被雪栀轻柔地拂过,那份被螳螂强行忍耐下去的疼痛…终于找到了外泄的突破口。
“呜呜…妈咪的手好痛啊,宝宝……”
瑭驀地湿红了眼眶,发出委屈的哭泣声,几乎是本能地…想要像往常一样任性地发脾气。
然而——就在下一秒,他陡然止住了声音。
雪栀依然无比温情地注视着他,柔顺的雪发幽幽笼罩着足以令游魂眷恋的淡彩,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上……还是完美又妥帖的微笑,无可挑剔的绅士礼仪。
瑭的心脏猛地一缩。
那浅淡的笑意,分明像浮冰一样稀薄冰冷,是浮于表面的、疏冷又颇具迷惑性的礼节。
雪栀始终以旁观者的视角审视着他,所有的温柔都是虚幻的、没有情绪的,都是无言的讥讽,就好像……无论受伤的是瑭,还是其他雌虫,他都会这样轻声细语地出言安慰,但这仅仅是高位者居高临下的施舍。
就好像,他们曾经拥有的爱情……那些如枫糖般甜蜜、美好、澄净的爱与欲、私语与诺言,都是轻贱的、可以被随意抛弃的东西,像笑话一样廉价。
“很遗憾。”
雪栀的视线轻若鸿毛,落在瑭惨白的脸庞上,很快…朝后者露出一抹端庄而疏离的微笑:
“我并不记得你,也不应该……记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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