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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你咋还不回去？”
我家烧烤，店內，陈睿正在清理卫生，而何其络正呆若木鸡的，坐在一旁什麽事也没干。
听陈睿这麽一说，扯出个笑容看向他：“等你呀，大晚上的，一起走多好玩。”
“什麽？”陈睿不理解的皱了皱眉：“我要搞老久吧。”
“没事，我等你，”何其络缓缓趴到桌上，慵懒道：“明天早上有空吗，一起去买零食呗，络络也快回来了，去给它买点吃的。”
陈睿正在洗烤架的手顿了顿，“络络？！”
“对呀，你忘了？”何其络单挑了下眉，拄着个手好笑的看向他：“我儿子呀，那只串串。”
“唔係嘛？咁快就失忆啦？（不是吧，这麽快就忘了）”
陈睿笑而不语，早就习惯了何其络时不时吐出的个粤语的习惯。
“何其络。”
“嗯吶？”
何其络将门外的灯牌如数关掉，外边漆黑一片，他的双眸如同黑曜石般，黑而暗沉，但眼底尽是温柔。
“找个时间教我粤语吧。”
“好，但……”
“学得会吗？”
“……”
有这麽侮辱人的吗？
话虽这麽说，何其络终究还是应下，好学是好事。
次日，一早。
络络便被何母送了回来，由于这个小差误，以至于导致，二人买零食组，临时加了一人，不是，一狗。
“来，络络，”
门口，何其络边吹着口哨，边摇了摇手上的牵引绳：“过来，我帮你戴上。”
散漫而悠闲的粤语从他口裏吐出便有了別样的风味，陈睿没忍住多瞥了他一眼。
人一旦有了一定的想法，便一发不可收拾，这一刻，他想学粤语的心达至顶峰。
“何其络，今天就开始教我吧！”
“哈？”
两人一狗沿着树荫慢慢溜达，夏末午后的阳光透过枝叶，在柏油路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络络——欢快地跑在前面，牵引绳在何其络手中绷得笔直。
“首先，”何其络清了清嗓子，摆出故作严肃的表情，“教你第一句实用粤语：唔该，几多钱？（谢谢，多少钱？）”
陈睿认真重复：“母盖，给多亲？”
“Close enough.”何其络笑出声，“至少售货员应该能听懂。”
络络突然在一家亮黄色的门店前停下，摇着尾巴不肯走。
零食店的玻璃门上贴着各种促销贴纸，空调冷气从门缝裏丝丝溢出。
“佢真系识拣地方。（它真会挑地方。）”何其络说着推开门，风铃叮当作响。
冷气扑面而来，混合着烘焙糕点、糖果和肉干的复杂香气。
络络兴奋地在地上转圈，牵引绳缠住了陈睿的腿。
“第一课实践环节。”何其络解围的同时不忘教学，指着货架上的狗狗零食，“呢个，狗狗饼干，呢个，磨牙骨。（这个，狗狗饼干，这个，磨牙骨。）”
陈睿学着发音，手指却指向旁边货架：“那……人类吃的饼干怎麽说？”
“贪心。”何其络笑着轻推他一下，“人食饼干。”
他们沿着货架慢慢逛。
何其络化身严格又耐心的老师，每拿起一样商品就说出粤语名称。
“薯片。”“徐拼。”“唔错，有七成似。（不错，有七成像。）”
“朱古力。”
“居咕咧。”
“……算了，还是教你讲‘普通话’吧。”何其络扶额，眼裏却全是笑意。
教人似乎挺有意思的。
络络突然扯着绳子往生鲜区冲，停在放有宠物奶酪的冷藏柜前，坐下不动，尾巴啪嗒啪嗒敲着地板。
“佢真系识食。（它真会吃。）”何其络拿起一小盒奶酪，“呢个几贵。（这个挺贵。）”
陈睿看着那双期待的狗眼和旁边那双带笑的人眼，认命地掏出钱包：“好啦，我请客。呢句点讲？（这句怎麽说？）”
“我请客就係我请。”何其络说完立刻举一反三，“不过你而家应该讲：呢个都几抵喎！（这个还挺划算哦！）”
最后他们提着一大袋战利品走出店门，热浪重新包裹而来。
络络心满意足地叼着一小块即时拆开的奶酪，走在两人中间。
“今日学到咩？（今天学到什麽？）”何其络用粤语问。
陈睿认真回想，用混合着普通话和粤语的句子回答：“学到‘我请’同‘几抵’，仲有……”（学到“我请”和“挺划算”，还有……）
他顿了顿，看着身旁的人和狗，夕阳给他们镀上一层金边。“仲有，同你一齐嘅时间都好抵。（还有，和你一起的时间都很划算。）”
何其络愣了一秒，随即笑开来，眼角弯成温柔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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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解冻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