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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蒙蒙亮时,柳媚儿衣着整齐离屋,视线瞥见那一排护卫守在隔壁屋外,心想这些护卫都不歇息的吗?
姜苌黛见柳媚儿离开院落,方才起身去了隔壁房屋。
那被冻的面色苍白的张大人嗓音嘶哑的求饶:“我跟踪入院只是为柳大人,真心无意冒犯你们。”
“柳大人与你有仇?”姜苌黛指腹轻触茶盏询问。
“他这人与我倒无仇,只不过是当今宋太傅跟他不合,所以我才想着寻他短处折腾一番。”张大人鼻间呼出的气息形成一道道白雾,整个人已经是快要被冻的不行了。
“你与宋远山勾结谋害朝廷命官,按照姜国律法当革职查办。”
“宋太傅是太子眼前的大臣,你们不要血口喷人,你们最好赶紧放人,否则小心掉脑袋。”张大人一听有些心虚的进而恼怒道。
姜苌黛见这张大人如此信任宋太傅,只得让人撤下屏风道:“你说的是本宫的脑袋吗?”
张大人眼眸震惊的看着分明该在都城的长公主,一时心惊肉跳的厉害哆嗦道:“微臣该死!”
“你确实该死,不过你若是能一五一十交待宋远山的来歷,本宫或许还能放你一马。”
“我与宋太傅他、他其实也不熟,平日裏宋太傅心思深沉,旁人根本套不得他的信任,只在他酒酣耳热之时聊过些许往事,他曾经无意间提及自己遇见过一位出自水月观的得道仙人点化,所以手裏有一法器,可观天命知造化,亦可改命运之轮回。”张大人可是见识过这位姜国长公主处置武家兄弟党羽的手段,自然将自己所知晓的事通通都交待出来。
“不过因着宋太傅他说的神乎其神,微臣当时也醉的厉害,所以也不确定真假。”
姜苌黛眉头微皱的看着被绑在空中的人出声:“水月观在何处?”
“这个、微臣就不知晓了。”张大人微愣的思索着应。
怎麽感觉长公主并非是要严查谋害柳驸马一事,反倒像是对宋太傅的来歷极为好奇。
“你不知晓,那就再好好想想可否有同盟能透露些风声。”姜苌黛对于水月观这一道观名多少觉得熟的紧,可是偏生想不起来。
没想到并未得到解脱,张大人一时很是无奈,自己哪能知道宋太傅那只老狐貍的身世啊。
白日裏柳媚儿正仔细监察王宫最重要的宫殿工事时,几位官员们面露困惑的迈步走来。
“诸位大人有事?”
柳媚儿手裏捧着图纸偏身看向停在身侧的官员们。
“倒也不是事,只是昨夜与张大人分散回屋,今日这会还不见他人,我们几个便去寻他,谁知他竟然不见了。”
“新都眼下还有很多繁杂事务,他这家伙不应该又去寻欢作乐了吧。”
柳媚儿见众官员们面露担忧便道:“那便多派些人去寻吧。”
毕竟也是朝廷命官,若是有了什麽闪失,恐怕还得柳媚儿写文书上报朝堂。
这般过了一日,新都寻了个遍也不见人,顿时柳媚儿感觉有些不对劲。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可是个麻烦事了。
深夜裏柳媚儿眉头紧皱的回屋,姜苌黛自然也听闻外边的阵仗。
官员失踪,这事可大可小。
“这新都有好几处暗道还未修完,要是那位官员掉进去,那可就……”柳媚儿解着外衫担忧的没能说完话,可这话落到姜苌黛耳朵裏却正好有了合适的地方。
夜间姜苌黛趁柳媚儿熟睡,方才再次去盘问张大人。
张大人浑身冻的发抖只好交待出自己认识哪些官员与宋远山有过不同寻常的来往关系。
“长公主,微臣知道的全都说了,您放过我吧。”
“放过你?”姜苌黛望着这位以攀附宋远山而入朝为官的官员,“那你就不该罔顾姜国律法结党营私迫害同僚。”
张大人顿时心凉了半截,寒风凛冽的夜间,姜苌黛让人将这位张大人带出院落。
新都深不见底的暗道因着春日裏雪水缓缓消融而水量剧增,这裏曾经是运输巨木和笨重器械最佳通道。
早间柳媚儿派官员亲自搜查时发现张大人的尸首。
“哎,这裏是最近去逛楼的路,他这也是色迷心窍了。”
“柳大人您也別太伤心了,现下该早些收葬,待会手头还有工事呢。”官员们低声安抚。
可柳媚儿却发现有些不对劲,这张大人手腕有被绳索束缚的淤痕,分明是有人下黑手。
于是柳媚儿将此事告知黛姐姐,并且想要上书彻查。
“张大人兴许是得罪什麽人了,我不能让他就此枉死。”柳媚儿研墨便要提笔写文书上报朝堂。
姜苌黛无奈的扶额,却不知如何出声,只得想着派人截下她的文书。
深夜裏柳媚儿方才入榻,只见黛姐姐似是疲惫的早早闭目歇息,小心翼翼的挨近着问:“黛姐姐今日忙什麽了?”
“大抵就是些碎事。”姜苌黛隐约记得上一世自己好像听闻过水月观,可是那时朝廷斗争激烈,兴许自己也没有留意,现下一时想不起来更是心烦气躁。
柳媚儿探手替黛姐姐揉着眉头道:“黛姐姐不如说给媚儿听听?”
姜苌黛望着挨近过来的人应:“媚儿你听过水月观吗?”
“好像没有什麽印象。”柳媚儿认真想了想应。
“算了,你早些睡吧。”姜苌黛决定还是多派人去查更为妥当。
从宜城飞出的信鸽落至都城时,容悦收到长公主的命令。
可此时自己却走不开身,大将军岳伍一脸严肃的质问:“容将军,我家那闺女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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