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
徐娴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温暖的烛光、朋友们真诚的笑容,以及那个身着正装、向她走来的红发青年。
陈亚在徐娴面前站定,深吸了一口气。荧幕上海边的烛光在他身后闪烁,将他笔挺的西装勾勒出一圈柔和的光晕。他打开手中的丝绒盒子,裏面并非象征契约的戒指,而是一对设计极为精巧的钻石耳坠,在烛光下折射出璀璨却并不张扬的光芒。
“徐娴,”他的声音因紧张而略显低沉,却每一个字都清晰而认真,“生日快乐。今天,是我们认识的第三年,也是我喜欢你的第三年。”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诚挚而灼热:“在我看来,你是一个完美的人,你真的太好了,好到我一直觉得……自己可能配不上你。可是相处时间越久,我越贪心……我不想只做那个沉默的同事,或者一个你眼裏需要照顾的弟弟。我喜欢你,徐娴。我想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边,保护你,让你快乐。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徐娴的目光从耳坠缓缓移到陈亚脸上,眼中清晰地涌动着惊讶与感动,烛光在她湿润的眼眶中盈盈跳动。她沉默了几秒,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亚亚……谢谢你。真的……”
她顿了顿,眼中的感动逐渐被一种深切的、近乎悲伤的清醒所取代。
“我很抱歉……但我必须拒绝你。”她的声音变得更加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我没有你想的那麽好,我的內在你并没有真正了解,也未必喜欢。而且我并不相信爱情,更不相信婚姻。我见过太多惨烈的现实,我没办法给你想要的承诺和未来,那对你不公平。”
她最后深吸一口气,语气温柔却决绝:“你还没真正开始爱过谁,你值得一个同样满怀热忱、愿意为你构筑家庭的人。而不是我这样一个人。对不起。”
陈亚的目光始终温和地落在徐娴脸上,没有逼迫,也没有失落,仿佛早已准备好接受一切答案。他轻轻摇了摇头,语气裏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真诚。
“徐娴,”他的声音低沉而柔和,“我喜欢的你,从来都是真实的你。”
他向前一步,将那个丝绒盒子轻轻放在徐娴身旁的沙发上,动作轻缓得像放下一个易碎的梦。
“这对耳坠,”他语气放松下来,带着令人舒适的暖意,“它只是一份生日礼物。它不代表任何请求,也不附加任何条件。它仅仅代表祝你快乐的心意,你不需要有任何负担,更不必觉得沉重。”
“至于我的心意,”他顿了顿,笑容坦然,“我说出来,不是希望你改变什麽,也不是为了得到一个承诺。我只是觉得,这份持续了三年的喜欢,值得一次坦诚的告知。你有权知道,也有权以任何你觉得舒服的方式对待它——比如像现在这样,把它轻轻放在一边。”
“生日快乐,徐娴。”他最后说道,声音裏只剩下最纯粹的祝福,“愿你永远按照自己的心意生活,自由且从容。”
说完,他自然地后退半步,笑容温和而豁达。
房间內陷入一片温暖的寂静。玲玲见状,立刻上前轻轻拥抱了徐娴,声音柔软却坚定:“娴娴,亚亚说得对,你确实值得这世间所有的美好。生日快乐,我最亲爱的小娴娴。”
徐娴将头埋在玲玲肩头,身体微微颤动。玲玲轻拍着她的背,无声地安慰着,同时抬眼朝着宋轻予、沈澈和陈亚三个男人使了个眼色。三人会意,默契地悄声退出了影音室,轻轻带上了门。
走到走廊上,沈澈有些担心地看向陈亚。尽管他看上去神色平静,甚至带着一丝释然,但周身仍淡淡地萦绕着些许失落的气息。沈澈伸手,用力却又不失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陈亚微微抬了下嘴角,轻声说:“没事。”
“走吧,”宋轻予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上去喝两杯。”
三人沉默地上到三楼。宋轻予从酒柜中取出酒杯和那瓶熟悉的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缓缓注入杯中,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没有多问,也没有安慰,只是将酒杯分別递给沈澈和陈亚。
窗外夜色沉寂,唯余冰块的细微融化声。陈亚低头晃着酒杯,忽然轻声开口:“我是不是平常表现的太不好了……所以娴姐才不喜欢我?”
沈澈哭笑不得地摇头:“我母胎solo,提供不了什麽有用的建议,”他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宋轻予,“你觉得呢,你看起来比较有经验。”
陈亚抬起头,眼神裏带着一丝真实的困惑,看了看宋轻予,又小声对沈澈说:“哦……你还不知道。”
“知道什麽?”沈澈疑惑地挑眉,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就在这时,宋轻予平静的声音插了进来,他晃着手中的酒杯,目光落在琥珀色的液体上,语气淡得像在讨论天气:“我喜欢男人。”
空气骤然安静了一瞬。
沈澈彻底愣住了,他眨了眨眼,消化着这个突如其来的信息。
“而且也是母胎solo。”宋轻予又淡淡地补充了一句。
“噗——”本来还沉浸在这个猝不及防的出柜中的沈澈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我们三个母胎solo,在这讨论什麽情感问题?”
宋轻予的嘴角弯了一下。陈亚看着两人,原本萦绕心头的失落感,莫名地被这个意想不到的、略显滑稽的联盟冲淡了不少。他举起杯子,三个玻璃杯在空中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时光悄然流转,沈澈见证了窗外景色从夏季的繁茂葱郁,过渡至秋日的层林尽染,最终定格在冬日皑皑白雪温柔覆盖一切的静谧。
这栋曾被他视为临时避所的別墅,也在日复一日的烟火气与陪伴中,悄然改变了他心中的分量。如今,他已能十分自然地对路绍凡在电话裏说:“嗯,在家呢。”也能在宋轻予问他周末安排时,不假思索地回应:“就待家裏吧。”
家这个字,于他而言,不再仅仅是童年与父母相伴的老房子,也不再是毕业后辗转租住的那窗明几净却冰冷的房间。
它变得具体而温暖,沉甸甸地放在他的心口。
“云朵云彩10点到机场,”晨练刚结束,宋轻予一边用毛巾擦着额头的汗珠,一边自然地跟沈澈同步行程,“我去接她们,顺便去趟实验室,把最近整理的数据和菠萝同步一下,线上会议讨论的方案也需要当面再完善细节。”姐妹俩一周前就在群裏宣布了要回国探亲的消息,并计划当面敲定方案的最终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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