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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第160章 判断
一直以来，他们都在假设王公有一个巨大的阴谋。过往的经歷，似乎触及了一点点所谓阴谋的边际，但终究没有拨开迷雾直面谜底。杜若凡的脑袋被姜银姣的突发奇想搅合乱了，干脆摆手道：“停停停，大家都思考一下，我们回房间了再议。”
姜丹铅看看双生子，姜银姣皱着眉沉默几秒钟，点了下头。
三人不再多言，一路开车回到了保障基地。
连雨润已经回山城了，姜银姣的房间挪到了他们房间隔壁。一进门，反而是姜丹铅先开口道：“其实仔细想来，瞳珠留在祖脉中已经上千年了，王公之前从来都没有对瞳珠动过手吧。”
见杜若凡看过来，他比划了下，解释说：“瞳珠由伴驾持有，伴驾任职期间如果发生过什麽特殊的事情，是要如实记载进祖书裏供后人学习参考的。祖书倒是确实从未提及瞳珠究竟是什麽、或者瞳珠是王公的眼睛。虽然应该不会影响我们的行动，这个结论，我就姑且打一个问号吧。”
姜银姣立刻说：“如果姆姆中有人知道瞳珠就是王公的眼睛呢？有人知道，但不记载，这就是……”她顿了顿，绞尽脑汁寻找措辞。杜若凡怕她把脑袋想炸了，连忙接说：“別去纠结这个，我们不怀疑过往。”
“只能说从过往伴驾的经歷来看。”姜丹铅又道，“王公那边没有抢夺过瞳珠。这就是银姣觉得王公也许根本不打算拿回瞳珠的原因吧。”
姜银姣仍是冥思苦想皱着脸，点了点头。
试着理了理头绪后，杜若凡从床头柜上拿过写客房建议的小本，拔开笔帽，开始写写画画。姜丹铅自然而然地搭过去下巴看，姜银姣也凑了过来。不多时，杜若凡停笔道：“按照过往的经歷来看，蔓箩是这样的。”
他把笔帽放在白纸最顶上、画好的小陶罐简笔画上。
漫长的岁月中，蔓箩、或者说是王公，如果在“做些什麽”的话，那麽在做的事情就是通过西王母筹向王母祈愿进入昆仑。双生子说过，山脉中没有任何人通过西王母筹进入过昆仑，再结合张燕月的行为推测，王公已经意识到他永远也不可能通过这种方式回到昆仑靠近王母，这个计划对蔓箩来讲，已经失败、被放弃了。
杜若凡顺着陶罐往下画：“同时，蔓箩利用蜕去制造形魄和蛇种。目前已知的是，蔓箩在有意将更多蛇种转化成蔓箩，因为蔓箩即未来的王公，像我们以前曾推断的，蔓箩的数量达到一定程度时，王公会以新的形式在世界上重组。”
他画了一个小人金字塔，最上层的小人最大，越往下也越多越小。杜若凡圈起来这些小人道：“蔓箩。我们知道蔓箩思维互通，同时高级的蔓箩会向下传递。这表明他们中间其实也存在阶级，张燕月应该至少是个中高级的蔓箩。如果能抓到塔尖上的蔓箩，也许我们就能搞清楚他们到底在搞些什麽了。”
“上哪裏抓？”姜银姣问出了关键问题。
杜若凡挠挠头，想了想，他又道：“观察来看，蔓箩是可以有自己的生活的。比如在山城那个会打麻将吃火锅的蔓箩，比如维持着医生身份的张燕月。这些蔓箩都有自己的生活，所以他们的思维一定不是时时刻刻都相连的，而是在需要的时候，可以把某个最高级的蔓箩的思维，传递给所有蔓箩。”
双生子对望一眼，杜若凡接着道：“没有反抗，他们都是可以被替换掉的零件。像人体一样，大脑发号施令，身体去实行。”说着说着，他有种茅塞顿开感：“一定有个最关键的蔓箩，这个蔓箩，就是现在这个时空最接近王公的东西！”
他顿时有种寒毛倒竖的亢奋：“如果真的像大脑跟身体发号施令一样，那麽大脑瘫痪、所有的蔓箩也都会瘫痪！这种传递一定是没有办法反抗割裂的，他们的传递像水流带一样，一条污染如果不及时处理，就会污染整个流水带！”
“我明白了。”姜银姣严肃地点头道，“张燕月删掉我们羽化的记忆，其实是为了防止这些记忆从上至下污染其他零件。”
虽然与最开始阴谋的话题已经渐渐偏离了，杜若凡还是觉得抓住了什麽关键，忍不住问姜丹铅道：“凭你们的认知，蔓箩是在试图让这个时空中的王公重组吗？”
“当然。”姜丹铅道，姜银姣似乎想说什麽，但杜若凡已脱口而出道：“它是什麽已经不重要了，是什麽，都不会影响已知的结果！”
双生子再次茫然地对视了眼，片刻，两人同时眼睛一亮。
王公所谓的阴谋不过就是重组自身、回到这个时空。有“大脑”发号施令，有部件执行，有新型的、传播迅速的虫群蜕转化出更多蛇种和蔓箩，他们在没有瞳珠的时间裏也取得了一定成果，那麽拿回瞳珠就并不是必须要做的了。
更甚者，当王公真的完成重组后，他就拥有了新的眼睛。
过往，昆仑姜氏一直手持瞳珠与噬刀杀死形魄和蛇种，两条并行之线，蔓箩在暗处已经快出了姜氏。那条无限延伸的路，他是否终于接近终点了呢？
姜铂尔认定瞳珠或许会为众人的未来做出改变，于是将之托付。她看到的未来，大抵同样有遮天蔽地的迷雾。她一定也触及过某个难以理解的边际，只是那裏已没有自己的未来。于是她通过杜若凡这枚小小齿轮的嵌入，时间的罗盘得以再次转动。
转向边际，转向时间间隙中、哪一刻的结束。
没人开口，但他们从彼此的眼睛中到看到了姜铂尔的影子。三人沉默着，姜丹铅最终还是轻声道：“铂尔……我很想念她。”
她看到的未来是什麽样，她希望能到达的那个边际在何处。翻越过卡拉先格尔地震带，她在可可托海经歷过什麽，只能等待着三人继续一往无前、寻找真相了。
“我也很想她。”姜银姣同样轻声道。
她走到双生子身边，摸了摸姜丹铅的脑袋。姜丹铅被摸得很舒服，眯起了眼睛。摸完以后她回到桌边，坐到了桌沿上。
一面是她最紧密无间的双生，一面是值得托付的伙伴。姜银姣笑了笑，继而认真道：“我们分开行动吧。”
杜若凡一愣，只听姜银姣继续道：“若凡和丹铅回重庆去，我们现在没车，没装备，必须回去安顿好一切，没有后顾之忧了再行动。”
“那你呢？”姜丹铅下意识道。
“这个你们先拿着。”姜银姣一甩手，姜丹铅抬起胳膊接住了，摊开掌心一看，是瞳珠。
“我要回家一趟。”姜银姣正色道。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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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第160章 判断 其脉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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