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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第151章 舞衣
双湖县不通火车,需要先搭车前往那曲,再辗转回到重庆。连雨润不情不愿地被送走了,但杜若凡看得出他那种不情不愿更像是一种表演,这人就像嗅到危险的狼一样,巴不得早点拿着“敲诈”来的钱走人。
对连雨润,杜若凡称不上有什麽好感或厌恶,只是明白了双生子对他的态度为什麽不好。虽然称不上见风使舵的墙头草,也的确可以说是两头押宝的人,虽然流有王母的血液,连雨润打从心底并不信任王母,他在慢慢探索,找到对于自己来说最好的归宿。说实在的,杜若凡甚至有点佩服他,一旦见过了王母与王公那常人难以想象的力量,任何人都会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在夹缝中掌舵的能力。
之后,三人开着租来的车子沿路回到马尔盖茶卡寻找行李。双生子重要的物品都放在车上,可以说那辆北汽就是两人全部家当,虽说附近人跡罕至,仍然保不齐还能否找回来。杜若凡提前给两人打预防针,表示如果真的找不到了也不要紧,大不了再买辆越野车,他来出钱,没什麽大不了的。
“不是的。”姜丹铅摇头解释道,“我们那点破烂儿,真的丢了就丢了,是包裏有要紧的东西收着。”
他俩能有什麽要紧的东西?想了想,杜若凡恍然大悟道:“是秦岭的时候,银姣用过的玉器和衣服吗?”
“那是伴驾的‘工装’。”姜银姣在前排插话道,“祖传的,丢了的话,我们又得以死谢罪了。”
杜若凡张大嘴,一时没想到这麽重要的东西双生子竟能淡定地把它扔在草原上现在才说明宝贝,这下换自己不淡定了。姜丹铅倒是摆摆手道,“没事,没她说的那麽严重。玉胜和舞衣确实是伴驾一代代传下来的,但都可以再造。”
他说着伸手,捏住杜若凡袖口的一枚线头,“山脉中保存了制造薄如蝉翼的舞衣的技术。”
那件流光溢彩的舞衣无论从形制还是材料都让人联想到马王堆出土的素纱襌衣,杜若凡不禁有些好奇道:“素纱襌衣的轻薄无法仿制,不是因为现在的蚕丝质量太好,因为没有办法再获得那麽细的蚕丝了吗?”
姜银姣又插话道:“舞衣不是蚕丝做的。那套行头是一张面具、一串玉组佩和舞衣组成的一整套,扮上一整套,象征着王母重新来到人间。像傩舞或者藏面一样,暂时脱离过去的身份,成为神格的代言。我上次戴的面具不是一套的,是我闲着没事刻的。”
杜若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姜丹铅则接说:“一位伴驾完全无法承受王母的力量,哪怕只是万分之一。所以伴驾设置有两位,祖书是这麽记录的。”
这样说来,记得当初在秦岭,姜银姣脸上的面具好像和玉胜舞衣比起来确实普通了些。他忍不住又问:“所以舞衣是什麽做的?”
“羽毛。”姜丹铅笑笑,说。
万裏无云的晴天,阳光温度不高,但没一会儿便脸上发烫、皮肤传来灼烧感。马尔盖茶卡如三人来时一样,好似一块宝石散落在高原之中。视线扫过四周杜若凡心就凉了半截,如果车还停在原地的话,应该一眼就能看到。一时之间无人说话,姜银姣把车停在岸边,三人各自望着一个方向沉默了半晌,她揉了揉眉心。
杜若凡蹲下来,望着地平线上的苔草忍不住皱眉。高原上没有房屋与大树,如果震级没有强烈到将大地撕开裂口,一般人很难判断到底有没有地震过。但如果仔细观察,能发现湖畔的盐壳上有鳞状堆叠,远处的水沟也有了错位,呈干涸之势。马尔盖茶卡当时确实发生过地震,震级不高,应该没有办法形成那时他们看到的地动山摇的景象。
最奇怪的是,他们下到地下工事裏挖土和寻找入口的痕跡都不见了,那块没有植被生长的斑禿地覆盖了浅浅的紫针苔,重新焕发出活力。不等杜若凡开口,姜丹铅拿出噬刀,侧耳用声音探听,两人一站一蹲静了片刻,姜丹铅也蹙眉道:“空窍不见了。”
“也就是说,空窍真的会移动。”杜若凡话音刚落,背后一声惊呼道:“我的车!”
两人回头,见姜银姣已经双脚踏入了水体中,两手抱着脸五官扭曲道:“我的车在湖裏!”
“这是卤水,你脚不要了吗!”杜若凡大惊失色,手忙脚乱和姜丹铅一起把人扯回了岸上。姜银姣大受打击,保持着如同世界名画《吶喊》般的姿势,看起来要碎了。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车尾在水中若隐若现,一头扎下去,没有滑进湖底,但肯定也报废了。
“完了,你们的工装。”杜若凡心裏是彻底凉透了。高腐蚀性的盐水令车漆满生锈跡,裏面的东西恐怕都泡烂了。这时他才想到自己的电脑、相机和拍完的胶卷也都在车裏,顿时心同样滴血。
重要的文件倒是都有备份,只是可怜了那些被定格后无法复刻的画面。
“照片……”他可怜巴巴道,“照片都没了,你们又没法被数码机拍下来,我的照片……”
“算了算了。”姜丹铅搂过他腰柔声道,“还有那麽多时间,几张照片,不可惜。”
他偷偷捏了杜若凡腰一下,朗声道:“那些东西倒是泡不坏,把车拉出来翻翻吧。”
这辆北汽是姜银姣的宝贝,她显然没有被安慰到,望着清澈的湖水心碎。租来的车上配有拖车绳和拖钩这类设备,姜丹铅已经动手,把自己的噬刀和拖绳绑在一起,打算用蛮力把噬刀甩下去。租来的车和他俩一起使劲的话,把车拖上来应该问题不大。
甩了几下,噬刀顺利勾住了车备胎。很难想象本身没太大重量的噬刀是怎麽破开水的阻力笔直打进去的,让他来打水飘,石块估计会像安了马达一样飞出去。开始动手,姜银姣也恢复了精神,帮忙系拖车绳,检查后,双生子站到拖绳两侧,杜若凡上了车打算发动。
租来的车是手动挡,他边挂档边探出头喊道:“我给了油你们再拉,別错劲!”
他刚转过头,突然感觉到底盘扽了一下,明显是绳子绷紧上了劲。正奇怪这两人怎麽不等车发动就拉,便再次从窗户探身,结果看到双生子的手根本就还没伸出去,拖绳却绷紧了。两人看看绷成直线的绳子,又转头看向湖水,只看到黑色的车尾似乎在慢慢下沉。
“下来!”姜丹铅最先反应过来,冲到车边拽开车门,几乎是把杜若凡拎了下来。此时姜银姣也一把拽住了绳子,猛地使力。湖底的车子不知为何正因莫名的力量下坠,要把岸上的车反向拖下去!
姜丹铅跑回去和姜银姣一起拽绳子,他刚站稳,两人却一下扑到了地上。湖底在和双生子对抗的力毫无征兆松了,接着,他们看到水中的车尾旁边飘散开一大团花瓣似的蓝色,随着水流缓缓飘荡。一具皱如腊肉的干枯人体身着那件舞衣,戴着玉胜,踩着雪白盐层从水中慢慢走上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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