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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第145章 姜铂尔
骚动彻底平息后，地上的雪没有融化。即便是夏季，高原深夜仍是寒意袭人。双生子干脆瘫坐在草地上喘气，杜若凡也从车裏爬出来，用刀鞘挑起了一点碎雪查看。
放在手上碾碎，确实是真正的雪，只是顏色深，像雾霾严重的地区会落下的那种受污染的雪。这会儿连雨润终于把自己从座椅上解了下来，一点点钻出窗户。四人都没有因为翻车受大伤，看看车头，才发现并非不幸中的万幸，而是车子实际受损的程度没有想象的那麽严重。虽然车顶和车头都有严重变形，但勉强能开。
可以说，车翻时撞上了空气墙更像“感觉”，车会翻，更大可能是因为那种感觉让连雨润下意识在极高速行驶时猛打了一把方向盘避险。没人出言责怪他，更无法责怪他什麽，倒是连雨润自己查看了车头后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脸上有点莫名心虚。
“行了老连，没人怪你。”姜银姣先开口道。
连雨润好像有点不甘心，比划着车头解释道：“当时好像真的撞上什麽东西了，你们没感觉到吗？”
姜银姣不答，姜丹铅则是看向了杜若凡。杜若凡想了想，略一点头。他走到姜丹铅身边蹲下来，只是说：“那是什麽，你们知道吗？”
姜丹铅想了想，先是点头、眼底又有些怀疑，当即陷入沉思。见他不答，杜若凡捡起一片还没消失的羽毛，把它轻轻吹起来，扫到了姜丹铅脸上。
“痒。”姜丹铅轻声说。
“我知道那是什麽。”一只手猛地扎进两人中间，一把攥住了那根飘在半空中的羽毛。姜银姣顺手把羽毛別在头发上，脸色认真道：“铂尔把拼图的最后一块给我了。”
“在地下工事裏发生的事情，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复杂。”她说着瞥了眼不远处的连雨润，站起身拍了拍双生子的肩膀道：“先把车跟我推起来。”
最终四人一起出力把翻倒的面包车掀了回来，杜若凡严重怀疑连雨润只是做做样子。姜银姣试了试发动机和剎车，还能跑，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掉一路零件。三人从车裏翻出了几卷透明胶带，把还连在一起的玻璃勉强贴起来。姜丹铅半开玩笑道：“只要开到双湖前没散架就行了。”
驾驶座前挡风碎成了蜂窝状，没法看路，姜银姣只能动手把视窗的位置敲出来了一个大洞。连雨润很心痛自己的车，不过也没办法。重新坐回惨不忍睹的车厢时，地上的雪还没化净，换了姜银姣开车，风一直吹驾驶员的脸，一般人受不住。
杜若凡把从医院裏换下来的病号服递过去，让姜银姣裹住脸只把眼睛露出来，现在四个人看上去更像一群匪徒了。连雨润拿割断的安全带扯了一截出来系在座椅上，意思意思把自己固定住。后排，姜丹铅已经蜷起身毫不犹豫地躺到了杜若凡腿上。
两人的手都受伤了，被鱼线和刀割的。到这时杜若凡才开始感觉掌心钻心得疼，他咬咬牙没表现出来，姜丹铅却拉过他的手，帮他按住伤口。
“没事的。”杜若凡微微垂下头，反而安抚他道，“睡吧。”
姜丹铅抿着嘴，突然伸手过去，从紧急购入的物资中翻找一番，找出了两个创口贴，撕开了斜着贴在伤口上。斜着贴两个创口贴的长度也还是不够覆盖伤口，有点滑稽，他看着笑了笑，姜丹铅却小心翼翼地往伤口上吹着气。杜若凡拿没受伤的那只手盖住他眼睛，小声道：“好了，不看，没事。”
战斗中，姜丹铅恐怕不知不觉间又出现了羽化的特征，想必现在很累。
他用拇指轻轻捋过姜丹铅的额头、眉毛，探头冲前排道：“银姣，你撑得住吗？”
“不打紧，我不累。”姜银姣头也不回道，她头发上的那片羽毛已经消失了。杜若凡嘆气，忍不住说：“你还真是……银打的。”
双生子都无声地笑了起来。连雨润没参与进难得轻松一刻，翻来覆去地掰着倒车镜，试图把它掰正。刚才三人的对话他肯定也听见了，姜银姣不说，只能是防着他，他也懒得去讨没趣。
那之后只有导航干巴巴的机械音，以及车大灯不时闪烁一下、骤然黑暗，引得人不自觉打个哆嗦。连雨润眯缝着眼睛休息，渐渐打起呼嚕，姜丹铅也真的睡着了。神经放松下来，杜若凡同样昏昏欲睡，但总记挂着这个又那个，冷不丁就惊醒了喊几声姜银姣，生怕她也睡着。
“你真是每天都有操不完的闲心。”姜银姣在衣服罩下面吐槽说。杜若凡扫了眼熟睡的姜丹铅，一语双关道：“为了谁。”
他瞥向连雨润，沉默须臾，还是说：“琥珀也是一次性的？还有吗。”
“我只带了三块出来，但不管有多少都一样。”姜银姣答说。
其实杜若凡只想跟她搭话防止人犯困，不想姜银姣真的讲了起来：“琥珀裏她留下的信息是固定的，不管看多少遍也一样。”
杜若凡脑筋转了一圈，再结合姜银姣所说的拼图，不禁问：“有些事情铂尔怎麽会知道呢？当时应该没有我和杜维国以外的人在场。”
姜银姣好似想了想，磕磕绊绊地开始同他解释道：“琥珀是一段定向的信息，同时它也会激发出一些定向的、和它有关的回忆。”她顿了顿，不等再开口，杜若凡便皱眉道：“我觉得……”
照相馆的回忆中，姜铂尔和杜维国谈话并交出瞳珠的时候他并不在场，那绝对不会是自己的回忆。
不等杜若凡说完，姜银姣继续道：“啊……你从琥珀中想起了什麽，应该并不受铂尔控制。那些有铂尔存在的场景，是一个关于她的片段。”
“什麽？”杜若凡一下子没听懂。
“意思是，铂尔把自己的神魂拆分成了无数片段，放置在不同的地方。”就在这时，他腿上的姜丹铅开口道。杜若凡低头，姜丹铅翻身朝上，他和杜若凡对视了几秒钟，眼睛慢慢移开，口气中夹杂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幽怨和无奈：“铂尔啊铂尔，那你要怎麽回到王母妈妈那裏去呢……”
杜若凡有些困惑地皱起眉，刚要再追问，瞥见从姜银姣后脑勺露出来的银簪，整个人一怔，恍然大悟。
姜铂尔用某种他不了解的方式，把自己的神魂拆分存放在了一些位置，用以应对不时之需！脑海中的点点滴滴陆续浮现：在秦岭谷底，睡梦中遭遇危险时，曾有一个神秘的身影出现；地下工事中，有人用律吕给出了脱困方位的提示；还有一片神魂，就存放在姜铂尔凝成的琥珀中，那些事情不是记忆，是她在琥珀中为加入进来的人重演一遍……
只是，这些神魂能做到的很有限，在那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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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第145章 姜铂尔 其脉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