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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第126章 斗争
那些比他们看到的更多、更远的姜氏族人，究竟领悟到了什麽，三人暂时不得而知。
是谁通过太簇之音的提示将杜若凡和姜丹铅从空腔中引导出来，更是一头雾水。蹲下来解鞋带时，杜若凡还是满脸若有所思。很黑，需要边摸索边抽下来，幸好他鞋带为了好看绑的双层，一左一右正好够拆下来两根派上用场。他摸索着，姜丹铅就用已经拆下来的那根鞋带绑人，最后是用鞋带系在大家腰带上的，这样不会太影响姿势。
“所以我们现在是要回到大矿石那儿的平台去？”姜丹铅抬头确认。
很长一段路他们都只能慢慢前进，脚下甚至没有向上向下的倾斜感，以至于有种是在原地踏步的错觉。错综复杂的岔口姜银姣也没有留下记号，杜若凡都有些怀疑会不会迷路。在他看来既然大矿石也在开采，那工事的建筑部分一定建有更安全的通道可以过去。但姜银姣却坚持大家走这些蛛网迷宫般的土隧道，她带路倒是胸有成竹的样子，见姜丹铅也没意见，杜若凡只好不发言了。
大抵他的疑惑快化成实体从额角上的血痂中冒出来，姜丹铅转头主动解释道：“若凡，我能理解银姣的想法。在土洞中，无论是王母还是王公都能感受到我们。那股不可言状的力量掌握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被看到也许并不是坏事，被观测即稳定，对吧？”
杜若凡愣了下，默默点点头。
在地下建筑中就像隔了层纱吧，那麽那股不可言状的力量会突然做出什麽，就不好说了。
前往大矿石的路上，杜若凡抽空借着电子表的光芒看了下那块属于杜维国的机械表。他发现，无论是电子表还是机械表，时间的跳转都在趋向规律。尽管电子表上的日期显示时间已经跳转到一周多后了，机械表也转动了不知几圈，但它们都在渐渐稳定下来。
唯一的解释，似乎就是三人正在慢慢靠近那块小山般的矿石。
当杜若凡跟在双生子后面从一条极窄的缝隙中挤出来后，他看到一片幽静的蓝色、身上裸露出的皮肤都被剐蹭出火辣辣的疼，红肿炙热得不由分说，竟好似重新体验了被分娩而出的感觉。他们站着的斜井下就是悬空的焊接平台，姜银姣所说的那块巨大的矿石矗立在脚下。
确实是如小山般巨大的莹蓝色矿石，没有射灯的照耀，又是一个新的时间节点。就算没有照灯，整块石头也自己发出幽微莫测的蓝色，映衬的地下四周都如水波盈盈。那种顏色几乎令人着迷，看过无数矿标宝石的杜若凡也说不出世界上还有哪种宝石能发出类似的光泽。三人站在平台上往下看，下面足有六七层高，这块小山样的晶石如果能被完整运出去，即使被奉为神明崇拜也不足为奇。
平台上散落着很多工具，姜丹铅走过去试着摆弄射灯，已经完全无法打开了。杜若凡捡起工具看了看，有不同程度的锈蚀，这说明蓝晶石矿的硬度比较低，而且地下的湿度也比他想象中要更高。他抬头刚想叫双生子，瞥见姜银姣已经解开了腰带上的鞋绳、正翻过平台的栏杆。
“你干什麽！”杜若凡腾地站起来，“你怎麽先破坏规则！”
姜银姣像没听见似的翻过护栏看着脚下一池蓝水般的萤石，她用半边胳膊勾着护栏，蹲下来望着巨石喃喃自语道：“变小了……”
“什麽？”杜若凡只好跟过去，和他拴在一起的姜丹铅已经先两手扒着护栏探头道：“矿石变小了。”
姜银姣点头。从缝隙挤出来后巨大萤石的光芒足够照明，她把那块凿下来的萤石塞进了兜裏。现在，姜银姣重新摸出兜裏的石块，丢给杜若凡：“若凡，你手的温度高一点，你试试。”
杜若凡握住那块萤石，不巧的是他手心的温度此时此刻和姜丹铅几乎没什麽区別，萤石也没有发出什麽特別的光芒。如果按照之前姜银姣说的这种晶石接触温度就会发光，那麽……
他忍不住看向脚下小山般的矿石：为什麽这块巨大的晶石也在发光？
握着石块，杜若凡开始探头探脑寻找着矿石周围有没有什麽异样之处。大功率射灯照明时能够把肉烤熟，发出的温度绝对骇人。不耐高温的矿石也有很多，欧泊，异极矿，祖母绿，都是高温下会失活开裂的类型。如果这块矿石是因为人员撤离来不及关闭照明射灯、致使其散发出的高温一直炙烤着矿石直到射灯坏掉的话，那矿石最可能出现的也该是化学或物理性质改变、结构被破坏，而不是变小。
变小……
杜若凡趴在护栏上俯瞰这块莹蓝色的矿石：在高温下会缩小的矿物质，锑，中国就是锑最大的生产国。但与其说缩小，倒不如说，面前的这块矿石，更像是在温度下有一部分被蒸发了……
“往后退，別靠近它！”杜若凡猛地打了个激灵，把手中的小晶石丢出去，一手一只后脖领子拎着双生子往后退。双生子反应很快，姜银姣立刻轻巧地一撑护栏跳出来，与此同时姜丹铅攥住她衣领子一拉，三人配合默契地闪身到了离矿石最远的位置。杜若凡被自己的猜测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们看到被他握住丢出去的那块小萤石弹跳着正好滚到大矿坑洼不平的开采面上。
同样的材质碰撞，发出一种绵绵的、玉石相击似的声音。不远处，又一声微弱但熟悉的声响惊得双生子同时转头，这声音终于变得清晰，陡然而来的寂静中连杜若凡都听到了，不由看了过去。
于是三人目睹到了诡异的一幕：一颗豆大的水滴突破重力，从他们看不见的矿石下方笔直地朝上滑去。天地如同倒转，这枚水滴滑到了矿石坑洼的开采处，顺着其中的尖角继续倒流，像雨滴砸在花瓣上一般，倒悬而起砸在了射灯的灯面上。
嗒。
组成那颗水滴的粘稠液体、一路留下“足跡”，像有意识的动物般缓慢地由下及上爬过巨大矿石，倒滴在悬空于三人头上的射灯灯罩。灯罩上的那滴液体如花朵般绽放，表面闪烁着一层炫彩的暗淡油膜，接着，被丢出去的小石猛地发出滋滋声。平台上没有升温，但空气中滚动着一道道炎夏时地表上才会出现的波浪——
“那东西绝对不是石头——”就连杜若凡都看清灯罩和石块上散发的波纹状细虫了，他一手一个抓起双生子往斜井裏撤。“它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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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第126章 斗争 其脉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