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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第121章 时间线
第二百个默数结束，姜丹铅随着最后一个数字睁开双眼、深深出了口气。趁这短短空当，杜若凡边数边在脑海中重新整理了一遍思绪，见他睁眼，略停了停便说：“你觉不觉得时间线有点混乱？”
“什麽时间线？”姜丹铅只问。杜若凡在他旁边蹲下，用手指在地上涂画起来：“姜铂尔和姜铜源的时间线。你看，我们在双湖县收集到的线索指出姜银姣很可能是在姜铜源的指引下来到这裏的。虽然我们不知道在第一层看到的那些撤离场景到底具体发生在什麽时间，但姜铂尔信件上落款是1983年11月。”
他写下二氧化碳的化学式：“如果我们假设告诉她化学式的人是在这裏认识的某个工作者、或干脆就是我父亲，那时间线应该是这样的。”
姜铜源最先发现了玛尔盖茶卡旁的某个秘密，他在双湖县留下了指引。然后不知出于某种缘由，他回到了昆仑祖脉，葬身于死林。这期间他跟姜铂尔极有可能是联络不畅甚至失联状态。姜铜源死后，为了寻找某种真相，姜铂尔来到了双湖，并跟随指引发现玛尔盖茶卡，在什麽理由的驱动下顶替姜铜源身份加入了地下工程。
之后几年信件仍然从双湖发出，当时工程应该已经随着事故结束了，这是不是表明姜铂尔从工程脱身后再次返回了玛尔盖茶卡？
“这样一理时间线才是顺的、合理的。”杜若凡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姜丹铅盯着地上不存在的笔画点头，“之前你说觉得姜铜源的行为割裂。他在玛尔盖茶卡发现了什麽，但没有处理完就回到祖脉去闯死林，放在这个时间线上确实显得有些割裂。”
“所以我猜。”杜若凡虚指指远处的黑暗，“这裏他所谓的发现非常棘手、一时无法处理，或者短期內根本没法处理完只能搁置。他留下一个指引，无论未来和搭档继续还是留给后继者也好，都是这个原因。”
姜丹铅眼睛微微亮起来：“那麽他突然回到祖脉死林，是察觉到了两地可能有什麽共通处，想要寻找思绪！”
杜若凡打了个响指。
“为什麽这两位会分开行动呢？”
姜丹铅默了会儿，答：“其实歷任伴驾分开行动的不在少数，我和银姣从来没有真的分开过，我们更习惯两个人一起行动。”
既然如此，杜若凡只能按下不表。他把手肘撑在膝盖上思索那些管道可能的走向，全当再休息会儿。姜丹铅也安静了片刻，驀地说：“如果我们经过了撤离的时间点和废弃的时间点，那银姣会不会也跟我们不在同一个时间点上？”
“不清楚。”杜若凡嘆气，“太玄幻了。”不过，他还是试探着道：“你说，撤离和废弃的时间点算不算‘往前回溯’？既然往前回溯了，那就说明有王母和王公两重力量在拉扯。这样也对上了你的推测。之前在上面，王母的呼吸地动山摇。你说王母是为了毁灭某种东西，看来她想毁灭掉的应该就是王公了。”
姜丹铅不置可否，他偏了偏头，忽然喃喃自语道：“速返昆仑……”
“速返昆仑？”杜若凡一愣，跳起来道：“谨记王母教诲速返昆仑。对啊！”
那行不知道由谁用金文刻下的警告，上面也提到要王母后人速返昆仑，也许姜铜源正是按照上面的警告回到昆仑的。这裏“真相不明”，他按照警告回去祖脉，种种契机推动他进入死林寻找线索。
杜若凡指着纵横交错的管线：“继续探吧，我大概能理出来你踢断的那条管线是其中哪个，我们跟着你踢断的那条走。”
两人不再多言，开始顺着管线继续探索。越深入，杜若凡脑海中的三维空间图反而越清晰许多。这个地下工事堪称巨大，上两层他们应该根本没有走完。大部分房间都是无法打开的铁门，少数不够结实的木门被姜丹铅给踹开了，裏面看上去就像八零年代左右的办公室，没什麽有效信息。
整个工事能容纳几千人，在当时那个年代一定是军工级別的，并且这些当时的工作者在撤离时都不忘锁闭入口，体现出了训练有素。无人区的探矿工程至今仍在继续，他不得不怀疑这裏可能曾经在秘密生产某种矿物。
跟着管道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的场景令两人不由停下脚步。杜若凡半松了口气，他们面前是一口直接打进硬土层裏的幽深斜井，出现这个，地下工程的真面目是矿井便十有八九了。这个斜井不设俗称猴车的乘人索道，坡度比较缓，倒是可以直接走下去。管道继续向下延伸，四周加固用的木柱支护不见腐朽，仍然在地下坚守着。
他们沿斜井下去，之后便是用以中转停留的平巷。在这裏设置着一些用来休息的桌椅板凳，看上去都颇有年代感。其中一张桌子上甚至摆放着搪瓷水杯，裏面没喝完的液体上生出厚厚一层绿菌。
见到椅子，两人都莫名腿沉，走过去坐了下来。望着深不见底的斜井，杜若凡道：“这应该是个手采矿，不做轨道矿车的话很多大型设备下不去。”
姜丹铅却望着随处可见的木柱似有所思，在高原上大树也算稀缺资源，他双目放空了会儿，冷不丁道：“也许这些木柱来自昆仑。”
杜若凡却想起什麽，忙问：“你知道这裏可能出产的矿物是什麽吗？”
姜丹铅想了会儿，摇摇头。两人沿着斜井和管线的方向往下走，渐渐开始遇到一些用支护重新撑起来的塌陷。联想到刚进入地下的遭遇，杜若凡又神经紧张、出了满手冷汗。不时也开始出现废料回填的位置，他不知不觉拉住了姜丹铅的手，就算这裏真的塌了把人埋掉，他也要和姜丹铅埋在一起。
几乎是腿机械地带着身体走过矿井，就连姜丹铅都没什麽表情，显得有些麻木。猝不及防间两人竟然就走到了斜井尽头，一些采矿用的手持工具丢得满地。这应该就是已经进行过初步出矿的矿脉带，尽头的空间逼仄阴暗。深色岩土中夹杂着星星点点晶状物体，在灯束的照耀下散出一种近乎妖冶的莹蓝色光芒。
两人在原地呆楞了几秒钟，因为他们看到那些管线仍延伸到岩土后面，就像之前把姜银姣和他们分割成两面的息壤。姜丹铅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奇怪，他望着那些星星点点的蓝晶，身体忽然拧紧，以至于那股劲顺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感染了杜若凡。
仿佛身体预感到了什麽但有所不解。姜丹铅突然捡起随意丢弃的铁铲疯狂地凿向岩土层，杜若凡猛地没回过神、来不及阻止，岩土便随着他的动作塌出一块缺口。后面露出了一片空间，似乎那岩土只是薄薄一层。后面的空间不小，灯光晃过去，杜若凡眼皮颤抖下，视线和身体都被钉在原地。
尸体。层层叠叠、密密麻麻，满地都是人的尸体。尸体像团乱麻般拧叠在一起，空隙中露出半张脸。他和那张脸上未合拢的一只眼睛对视着，青白皮肤中那颗散大的瞳孔，像一只镶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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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第121章 时间线 其脉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