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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第117章 转机
他们很少谈论王母与王公。杜若凡感觉自己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有。他脑子有点乱，揉了揉眼框，脑袋垂下的同时，驀地发现地上那些被两人踢开的眼球不知何时视线全都汇聚在了两人身上，好像在认真倾听着刚才的对话。
他一顿，姜丹铅也发现了，蹲下来捡起一枚眼球，眯起眼睛和上面那一动不动的瞳仁对视着。他眼底藏不住的专注与锋芒浮现，姜丹铅低声道：“是这样吗？你们属于王公吗……”
他把那颗眼球丢开，眼球咕嚕嚕滚到了远处。
他示意杜若凡不用在意那些诡异的眼球，但经他一说，杜若凡总有种被未知而邪恶的力量窥伺之感，边说边将周围的眼球再次踢开道：“在你们的祖书中有没有记载王公最初是什麽形态？王公被王母杀死之前的。”
姜丹铅摇摇头，“王公在所有的记载中一直以蔓箩的形态复现。”
世界上现在存在的所有蔓箩是王公身体的一部分，也在未来构成王公本身——但他们在未来的未来究竟以某种形态出现，昆仑姜氏竟然并不知道。杜若凡一时之间甚至感觉有点头大，是蔓箩存在的足够多了王公就会真的以完整的身姿出现、还是需要进化出一个足够强大的蔓箩变成王公？
他胡思乱想了会儿，猛地摇了摇头。现在去思考这些抽象的问题对眼下的困境没有什麽实际帮助，还是暂时不要把脑细胞浪费在这上面了。
正说着，姜丹铅再次察觉到了响动，姜银姣又传达信息了。他把绳子紧紧绕在手上方便随时发力，重新贴上石壁侧耳。听了一会儿，姜丹铅挑起半边眉，眼底有些奇怪。杜若凡低声问道：“怎麽了？”
“是音律……”姜丹铅说，“她敲了一组音律给我。”
他说着拿出噬刀，在旁边的萤石上轻轻敲击给杜若凡示意。也不知道是怎麽做到的，他敲出了听上去很完整的一组音阶。杜若凡试探着道：“鸟鸣声失真，用普通的敲击声无法表达的意思，你一定懂，这组音阶是什麽古音吗？”
“十二律吕。”姜丹铅把噬刀在手上转了一圈，“你知道吗？闰余成岁、律吕调阳，千字文。”
杜若凡只能点头：“背过，有印象，不记得意思了。”
姜丹铅若有所思着环顾一圈四周，打了个响指道：“我明白了！”
“还记得你背过的北斗居天之中吗？”
杜若凡接道：“当昆仑之上？”
“下半句是：运转所指，随二十四气，正十二辰，建十二月。”他边说边用噬刀在地上画出圆圈，徒手分割成等份。“十二律吕对应着节气。如果只击打出一个音节，我很难联想到那就只是个单纯的音阶，所以干脆敲击出一整套。”
姜丹铅沿着某一面走向石壁，那裏结成一小簇淡蓝色的萤石。他指指那块萤石，“夹钟，春分之音，对应——惊蛰。”
他用噬刀凿开那块萤石丛，随着萤石一块块落地，周围的岩石竟也跟着松动，裂开缝隙大块大块脱落。姜丹铅的声音夹杂在其中：“惊蛰，虫蛇伏于地下，等待从土中重生。”
岩壁上的缺口散发出阴森而冷暗的气氛。这道缝隙只比成年人腰际高一点点，但宽了许多，上窄下阔，类似三角形。以两人的身高骨架来说，爬过去不成问题，只是肩膀也很局促，几乎没有转圜的余地。
姜丹铅蹲下来，用手电照了照深处。他仰头冲杜若凡问：“还有烟吗，点一根给我。”
杜若凡掏了掏口袋，別说，还真有一包烟没滚丢。他点上一根递过去，见姜丹铅接过的动作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姜丹铅好像不会夹烟似的，只会捏在手上。他把点燃的烟伸进三角形缝隙裏，过了须臾，烟气开始微微摇曳。
“有风。”他也蹲下来，闻到泥土的腥味。
“不是风，是地气，这是一块活的土地。”姜丹铅说着熄灭那根烟，喃喃道：“我们还在王母的照拂下……”
他甩出噬刀，银月回旋镖般旋到姜银姣通过的那条细缝旁撞上岩石、发出一声重响、回弹过来，被姜丹铅一转手卸掉力接住。岩石上留下道明显的缺口，姜丹铅道：“跟银姣说一声，走了。”
杜若凡配合着朝那边挥挥手，“走了银姣，一会儿见。”
两人一前一后钻进三角形状的缝隙。空间确实狭窄，別说回身了，有些位置杜若凡得缩着肩膀才能过去。姜丹铅把手电咬在嘴裏，行进速度不快，不止受限于姿势，他也有意控制着。
在这个缝隙中的感觉十分奇怪。似乎整个狭长的空间中都涌动着一股微妙的气流，和当时秦岭天坑中王公无处不在的压迫有些不同。那种所谓的气流是流动的，像风，但静下心来体会却寻不到半缕。手按在坚实的土层上前行时，指缝间仿佛上涌着某种生气，或许那就是姜丹铅所说的地气，王母的另一种的呼吸。
姜丹铅把绳索留在了岩洞中。无法计算具体的距离，体感爬了至少几百米。杜若凡仍然用电子表计时，五分钟的闹钟都还没响起。
很久很久都只有两人的呼吸声，杜若凡看了下手腕，说：“时间好像真的彻底乱了。”
“我数了一千二百四十三下心跳。”姜丹铅把手电筒拿开，停下，“我的心率一般在六十左右，很稳定。”
杜若凡又看看腕表，数字还在乱跳，可能已经跳到第二天去了。四肢着地爬行非常累，腰完全不受力，趁着说话，两人都双膝着地跪在地上算是休息。他喘了几口气，说：“那麽应该过去至少二十多分钟了。”
“快到头了。”姜丹铅只把头扭过来，“听我们说话的回声。”
两人休息了会儿，继续往前爬。前方仍然没有任何光亮，不过能从手电筒散射出的光芒发现头上的空间正慢慢变宽。在杜若凡的膝盖开始嘎吱嘎吱响时，他突然摸到手下的土层变成了坚硬粗糙的质地。
手电筒照亮了前方的变化，这条不规则的、似乎天然的缝隙，连接着圆形的水泥管道！这是绝对的人类造物，地下真的有工事，而且他们爬进了某条管道裏！
杜若凡敲敲打打了四周一番，最后干脆平躺在地上观察水泥层。姜丹铅蜷着腿在旁边等。看了须臾，他总算有种柳暗花明之激动，终于有自己熟悉的造物了。
“错不了，这是地下工事的管线。”杜若凡扭身爬起来，“这种管道可以用来通风和紧急避险，所以尽头一定有从管道內部也能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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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第117章 转机 其脉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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