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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第92章 怪物
那只手上生出的飞羽凌乱无序，还没长出绒毛的羽管从皮肉下刺出来，看得杜若凡心跟着缩了缩，一阵子莫名刺痛。他托着那只手，用拇指轻轻摸了下骨节之间浅灰的透明羽管。光禿禿的，像一根刺。
“疼吗？”杜若凡问。
姜丹铅摇摇头，嘴角仍然半含笑意。他眯缝着眼睛，叫人无法看到那双眼下流转着的又是什麽情绪。
“你想说，你是个怪物。这只是一点点，这只是你愿意给我看到的部分。”杜若凡缓缓说。姜丹铅高举着那只生羽的手，翻转，看着自己的指尖。隔了半晌，他才道：“嗯。”
杜若凡深吸了口气，垂下头，冲他勾勾手指。
姜丹铅刚半直起身子，他便低头吻了过去。唇齿间带着奶油的甜蜜气息，舌尖很滑，一吻过去，姜丹铅的唇齿中溢出声似嘆息似窒息的吐息。他本就没完全起身便被吻住嘴唇，一下子往地上滑，杜若凡伸手搂着他的腰，那双生着羽翼的手也终于缠上了脖子，绒羽扫着他垂下的发梢。
这种事，缺乏经验，两个人好似都不会用鼻子换气。气喘吁吁地额头贴着额头，不自觉地贴着对方脸颊。杜若凡把他搂到腿上，满脸通红，半开玩笑半给自己找补道：“可能还需要练习一下……”
姜丹铅扬起一边眉毛，有些困惑道：“腰是麻的。”他偏头猛地亲了杜若凡一口，再抬头更加困惑道：“这样没事。”
杜若凡失笑，他一笑，姜丹铅莫名其妙的，抓着他手往自己后背贴：“真的，麻的。”
安抚性质地摸了他后背几下，却摸到衬衣下脊椎骨部位硬硬的突起。杜若凡手一停，姜丹铅立刻察觉到了。两人贴在对方肩膀上，谁也看不见彼此的脸。姜丹铅把下颌放在他肩窝裏，轻声道：“要摸摸吗？”
说着，他抓着杜若凡的手从衬衣下摆伸进去。手向上摸索，摸到皮肤下一整条突起的脊椎骨。大多数哺乳动物的脊椎都高度相似，姜丹铅那突起的脊椎摸上去却像是海洋生物，有一节节內弯的尖刺状突起。他认真地摸索着，那段脊椎在皮肤下消失，似乎和羽毛样是种异变。
姜丹铅两手撑开了些，略微垂眸安静地看着他。杜若凡还在摸索他的后背，边摸着，双手最后停在了他腰际：“你太瘦了。”
杜若凡若有所思：“如果不是知道你们的能力不是身体上限决定的，我真应该喂你再多吃点东西。”
姜丹铅眨眨眼睛，冲他笑起来。他从他腿上弹开，简直是蹦到桌边，嬉笑着弯腰拿纸袋裏的钥匙。看出他要跑，杜如凡想也不想，一把揽过他腰他把搂回来：“要不要和我睡，我喜欢的人现在可以和我睡了。”
姜丹铅半回过身，抿住嘴唇，似在考虑。杜若凡只搂着他的腰，结果倒听见他说：“不行。前两次我想和你一起睡，你都拒绝了。”
杜若凡是真没想到他还记着这一茬，忙解释说：“上上次拒绝是因为你又没表态，我觉得像占你便宜似的。上次是那个床又窄又小又硬，我想让你好好休息啊！”
姜丹铅一动不动地审视了他几秒钟，一下子又笑，腾地窜起来，扎进了杜若凡的卧室，床垫都弹出了声闷响。杜若凡低头笑起来，走过去，见姜丹铅裹着被子缩在床角，只露出一张脸。
杜若凡拽他被角，“换睡衣，穿我的吧。在外面滚了一天別上床。”
“嫌弃我。”姜丹铅撇嘴，小声说。
杜若凡才不接他的话，拉开衣柜拿出一套居家服丢过去。他刚到床沿坐下，姜丹铅突然裹着被子弹身而起，在他肩窝上猛地咬了一口，然后一骨碌又缩回了被子裏。
“疼！”杜若凡摸着肩窝上清晰的牙印子，“咬人干什麽。”
但姜丹铅就只缩在被子笑。杜若凡看着他的样子，无奈，气笑了，觉得他特別像那种玩起来就兴奋过头咬手的小狗崽。尤其是看他缩在被子裏眼睛笑成月牙的样子，正亢奋着呢。
杜若凡爬过来，盯着被子裏露出的脸：“我问你，你俩开了一天车回来，你洗澡了吗？”
姜丹铅先是眼神躲闪，然后撇嘴想蒙混过关。杜若凡不吃这一套，把他拎出来，“洗澡换衣服，吹头发。总是不吹干就睡。”
十来分钟后，姜丹铅从浴室裏出来，头上滴答着水珠。蒸腾的热气与空调冷风卷在一起，他身上散发着好闻的水汽与沐浴露味，脸色红润了些。杜若凡拿吹风机给他吹干，姜丹铅坐在他两腿之间先是玩了会儿手指头，而后干脆歪倒在他膝盖上，看上去昏昏欲睡的。
收拾妥当躺下休息，不到十点。杜若凡打了个哈欠，想说什麽，翻身过去，姜丹铅沾上枕头就睡着了，手指微微蜷缩、贴在脸侧。
他看了一会儿，心就变得柔软。煎熬与焦灼终于消失殆尽。
翌日清早，两人一前一后醒的。迷糊了几分钟起来洗漱做饭，姜丹铅喝不惯咖啡，杜若凡另外打了豆浆，一会儿可以给银姣端下去。两人坐在桌前，杜若凡边喝咖啡边问：“我们今天是不是要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去藏北？你和银姣今天还出门吗，不出门把早饭给她端下去。”
姜丹铅撑着下巴趴在桌子对面看着他，一脸奇怪。大清早就是这种表情可不多见，杜若凡忙眼睛往咖啡杯裏瞥，紧急在脑子裏回忆了遍昨晚上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他睡得特別好，一觉到醒。
“你不和我交媾吗？”姜丹铅说。
“什麽？”杜若凡还没咽下去的咖啡喷了出来，好险他反应快偏了下头才没喷饭桌上。他呛了几下，大惊道：“你说什麽！？”
姜丹铅的脸色写满了疑问、奇怪。他伸出两只手，一手比成圈，一手竖着根指头，把两头套在一起——
杜若凡跳起来，把他两手扒拉开，满脸通红，不知道是不是呛的：“不用比划不用比划——太快了吧！？你不觉得以我们的进展来说有点太快了——”
被他按住两只手，姜丹铅抬头、皱着眉说：“可是祖脉裏如果两个人在一起结合，那就要——”
“等下等下，我头有点晕……”杜若凡手忙脚乱地打断他，“我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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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第92章 怪物 其脉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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