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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46章 暗流
姜丹铅把准备往下跳的姜银姣拽了回来。两人踩在那块石头上，姜丹铅指着暗流形成的漩涡道：“我们可以跳进去，若凡怎麽办？”
杜若凡紧张起来，开什麽玩笑，他水性不好，不可能跟着往下也跳。
“他在岸上等啊。”姜银姣莫名其妙的。见状，杜若凡忙说：“水道下面有通往地下河的断带，气压形成了暗流。看流量人应该进不去。”
“所以我要下去看看啊！”姜银姣大声道。
姜丹铅在她背后偷偷摊手，杜若凡还是觉得不妥，但凭借现在的工具和地势实在判断不了地下水在山峦上有没有入口。即便有，没有专业设备贸然进去也同样危险。他有点犯难，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劝阻。还在犹豫，姜银姣扑通一声就跳下去了。
滩道上层河道不深，只没过姜银姣的腰际。水很急，冲得她身子晃了下，马上朝上伸手。石块上的姜丹铅攥住她手帮她稳定住身形。双生子对视一眼，同时松手。她既像一尾跃河的鱼、也像那几片落叶，倏地就被水花卷到了下层河道。水明显变深，姜银姣瞬间只剩半个脑袋还在水面。杜若凡心底捏了把汗，随时准备往下游跑。
双生子的脸上明显没有慌乱，姜银姣顺着水被卷到了暗流附近，她一伸手就够住了旁边的巨石，手臂爆发出恐怖的力量，把自己半固定在了上面。
她试着扎猛子把头埋进水底，杜若凡心顿时又悬起来，冲姜丹铅喊：“她要是被冲走了，你能追得上吗？”
“没事。”姜丹铅回头摆摆手，“看样子河床下面人进不去。”
试了几次，姜银姣的头重新探出水面。杜若凡发现自己真的多虑了，她像攀岩运动员一样用强大的上肢力量把自己从水裏“拔”了出来，爬到石头上，朝两人喊：“够不到底。”
“你怎麽回来！”杜若凡也冲她喊。
姜丹铅从石块跳回岸上，开了车后备箱，从裏面拿出绳索。他把一端勾在车架上，一端甩出去。姜银姣接过了，攀着绳索，将自己连拽带拖、慢慢爬回了岸上。她捋了捋湿漉漉的头发，冲杜若凡晃晃手中的绳索。
“你俩逗我玩呢！”杜若凡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不过想想也是，这种在他看来危险的举动，恐怕才是双生子的日常生活。他把搭在后排座椅上的毛巾丢给姜银姣：“现在怎麽办？”
“有地下水，附近就肯定有溶洞可以通过去。”姜丹铅接说。“得先检查一下装备。”
“蔓箩会在地下水系吗？”杜若凡有点头晕，“我怎麽觉得哪裏不对？蔓箩去过我们住的旅馆，进到过房间裏。这儿距离附近的镇子比去耿达近多了，他为什麽会在你们一靠近耿达就注意到了？”
姜银姣边擦头发边说：“也有可能蔓箩作为人类的时候就住在这两个镇子上。蔓箩思维互通，身为伴驾的我们各种特征信息对他们来说是透明的。我之前在耿达杀死过形魄，可能那个时候就被注意到了。”
杜若凡思索着道：“你第一次来时他没有现身，但发现这回你的目标是陶片，蔓箩就有所动作了。同时他把陶片给了你，试图阻止你再查下去。看来藏匿陶片的位置确实更重要。”
他又有点跟上双生子的思维方式了，他们不太重视来龙去脉，要的是结果。
这时，姜丹铅在一旁说：“要跟我们进山吗？”
不可否认，杜若凡的第一反应是不想。嫌少有人涉足的山脉和地下水都是他未知的领域，任何未知场所，对普通人来说都可能是致命的。
然而真的一口回绝，他又不甘心。现在拒绝，接下来的一切他也许就都无法参与。
杜若凡认真考虑了会儿，点了点头。双生子就笑，姜丹铅看向姜银姣，那神情，有点小得意，好像在说“你看，我就知道”。
三人就地在车边检查行装，把包塞得满满当当。双生子的车裏带着各种户外探险装备，他们换了专业的户外包用来重装。杜若凡的包小，除了补充体力必要的水和能量棒，就只有头灯、滑索和一套干净保暖的衣服——姜丹铅的。头灯只有两个，双生子分了一只强光手电筒给杜若凡。非常沉的狼眼手电筒，必要的时候甚至能当作武器。
姜丹铅从后备箱裏拽出一件皱巴巴的双层防风服，递给杜若凡，“你换上这个吧，我的。”
杜若凡接过来，望着浑身湿透的姜银姣，“你不换衣服吗？我到路边上等。”
“不用。”姜银姣扎在后备箱裏翻翻找找，头也不回道，“这个也给你。”
她从最底下抽出了一个安全头盔，上面叠放的东西竟然一点都没塌，不知怎麽做到的，“我们用不上，石块落下前能躲开。”
真的开始向山坳裏前进，杜若凡心裏再次忐忑起来。他检查包的时候瞥见双生子没有任何通讯和导航设备，手机是和外界联络的唯一方式。尽管附近就有城镇，三人脚下的这块山地仍然算是无人区，根本就没有路。
大概是看出了他的紧张，姜丹铅在后面道：“昆仑是万山之祖，山脉就是我们的家，別担心。”
杜若凡走在三人中间，他不知道双生子怎麽找到地下河的入口，只好默默跟着。这裏海拔不高，周围大多仍然生长着常绿阔叶植物，在学校中学过的种种知识正在重新回到杜若凡的脑海中。他试着分析了一下地下水系可能的构造和分布情况，有点无从下手，终于忍不住问：“你们用什麽方法找到入口？”
身后，姜丹铅解释说：“味道和声音。回到山脉中，伴驾的五感会回到更灵敏的状态。洞xue有属于它自己的味道，如果裏面再有流水声，那肯定就是了。”
属于洞xue自己的味道，杜若凡只能想象应该有一股幽深的潮湿。他怀揣着的紧张奇妙的被这句话化解了。
姜丹铅和姜银姣是地母与山的孩子。他是那个闯入的外来者，现在，他们要一起踏上一端全然未知的旅途。
杜若凡第一次生出了种他真正加入了双生子的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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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46章 暗流 其脉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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