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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35章 金
片刻，姜丹铅从仓库出来，鬼鬼祟祟地关紧了房门。他跑回杜若凡身前，把一样东西塞到他手心裏。
杜若凡摊开手指一看，眼睛又瞪大了。
金块，闪闪发光，结结实实，实心的。
杜若凡大惊失色：“你哪儿来的？”
上手颠颠，绝对价值过万了。
“算是先押在你这儿，攒够钱了我再赎回来。”姜丹铅说着双手合十，小声道，“求你了。”
杜若凡当即五味杂陈，心情复杂。他又掂了掂金块，郑重地放回柜台上，说：“算了，我拿去朋友那儿修修，可能能修好。”
双生子的经济状况有目共睹，不是他不心疼，只是觉得没必要。
“不行，我已经踢坏了你一个洗衣机，现在又摔了贵重物品。”姜丹铅把金块推过去，“收着吧，我攒够钱了会跟你换回来。”
杜若凡反而问：“这是山裏带出来的？”
姜丹铅点点头。他想了想，只说：“这样，我想听你们讲电话。可以的话，我暂时帮你保管。”
杜若凡啊杜若凡，你还真是不吃亏。他心裏想着，其实也提了口气不知这人会不会同意。好在姜丹铅立刻开心地点点头，把手机调成免提播了回去。
几声提示音后，电话接通，姜银姣的声音传过来：“又出什麽事了？”
“没事。”姜丹铅忙说，“我没接到。”
电话对面沉默几秒，姜银姣忽然说：“你开免提干什麽，谁在你旁边？”
两人对视一眼，大概是她听见了免提的回音。不等姜丹铅开口，杜若凡说：“是我。”
谁也没想到，姜银姣驀地吹了几声口哨、一下子扬高，哨音尖锐。听筒“嘶”了杂音，自己挂断了。
杜若凡一愣，姜丹铅摊手道：“看来她腾不出手。”
这一场面有点震住了杜若凡，不是觉得神奇，而是惊讶姜银姣竟然懂这种技能。很多收放声音的机器因为工作原理在收到一些特殊频段的声音时会突然短路，他还真是第一次见有人拿这种方式挂电话。
“她那边挺顺利。”姜丹铅边说边收起手机。杜若凡追问说：“你不再打回去？”
“不用，只是保险起见互报平安。”姜丹铅笑起来。
难怪答应得这麽快，杜若凡撇撇嘴。他拎起包装袋打算丢掉，姜丹铅把金块再次推过来，眼巴巴地望着他。
嘆了口气，杜若凡转身回去，拿起金块晃了晃，随手踹进兜裏。
推开玻璃门，他突然回头问：“伴驾不事生产，你们在外的开销，是靠山脉供养，对吧？”
姜丹铅绷住嘴唇，点了下头。
“没什麽不好意思说的，伴驾就是你们的工作，这是工资。”杜若凡说着，松开玻璃门扶手，出去丢垃圾。
垃圾桶旁，一只野猫窜上桶盖，嗅了嗅裏面的漫溢出来的塑料刀。它和立在旁边抽烟的杜若凡对视了眼，轻轻“咪”了，悄无声息地跑走。
杜若凡站在霓虹灯光的阴影下半仰着头抽烟，有些愣神。抽到一半，他把金块摸出来，对着光看。黄金未经锻造仍然散发着闪耀光芒，看样子是原矿，没有加工过。昆仑山有金矿？他从没听说，不禁有些怀疑双生子口中的昆仑、也许像神话中的昆仑一样，并不完全和现实中的坐标对照。
在那座他想象中巍峨的山脉、地表深埋之下，产出无数矿类，所以他目前接触到的几个姜氏后人名字中都有矿产？
杜若凡想着想着，思绪又飘远了。他上次看见这麽大一块金子还是李梦萍的首饰。她有个麻花金镯，很宝贝，看病时为了凑钱当了。李梦萍念叨着心疼了几天，后来有次看到杜若凡在缴费处把裏面递出的回执单一样样看完叠好，再也不提了。
杜若凡记在心裏，从零零碎碎的地方咬着牙攒钱，想给李梦萍重新买个金镯子。哪怕小点，轻点，也可以。但黄金终究不是一个十三岁开始管家的孩子能从手指缝裏漏出来的，最后他只能从首饰店买了个金色的镯子，露出惊喜的表情套在李梦萍日渐瘦弱的手臂上。
李梦萍欢天喜戴了几天，默默地取下来，压在医院的枕头下。
杜若凡知道，那个合金的镯子李梦萍一戴就变黑了。趁她睡觉时他悄悄刷过几次，用牙膏都刷不掉。
不是氧化层。稳定的合金，真的变黑了。
杜若凡把烟头熄灭，丢进垃圾桶。他看了眼不远处灯光半熄的照相馆，想必姜丹铅已经回房休息。有那麽一时半刻，他既不想回照相馆，也不想回楼上的家裏。他想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一直走，没有尽头，也不停下。
猫踩着肉垫无声无息地走了回来，蹲在他脚边蹭了蹭他的腿。杜若凡蹲下，挠挠猫脑袋，貍花猫竖起尾巴缠人，金色的双眼在黑暗中眯成一条竖缝。
“没吃的，走吧。”杜若凡拍拍它脑袋。
他转身往单元门走，猫悄声跟了几步，发现他不是欲擒故纵，果断窜进角落中的阴影跑了。杜若凡揣着那块金子上楼，在屋裏踱步几圈，把装矿标的展示盒打开，将金块和芬达石放在一起。
同色系，很搭配。
他放水洗澡，温水淋上肩头，今日积攒了一天的疲惫终于席卷而来。乳酸在肌肉中释放，双腿沉重如灌铅。铅，熔点低，易氧化，原子序数82，耐腐蚀，不易穿透。
有毒，致癌，能污染水质。危险但不可或缺的物质。
春秋时期，人类就开始用铅美白。姜丹铅很白，肤色白，牙齿也白。他能让杜若凡联想到铅的、就是白，惊心动魄的雪白肤色。他笑的时候，水红的唇肉中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奇怪，给人一种神神秘秘的危险感。
干脆明天带他去看牙医好了。杜若凡奇思妙想。他打定主意，闭上眼任洗发水的泡沫在脸上流淌，脑海中仍是他那人笑、洁白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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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35章 金 其脉自来
![天知道，我是文和？！[三国]](https://www.boshishuwu.com/files/article/image/85/85600/85600s.jpg "天知道，我是文和？！[三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