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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15章 蛇蜕
那画面实在惊悚，杜若凡冷汗差点下来。姜丹铅的手指探入蛇口，那蛇像是被卸掉发条的玩具，驀地不再动弹了。随着指节伸进喉咙，蛇尾小幅度地弹动了几下。紧接着，不知姜丹铅做了什麽，蛇如同触发机关，忽然上下颚猛地不受控制张开，两侧的粉色薄膜立刻撑裂。
那蛇在他手下整个翻折过来，一寸寸向后，自己把自己的身子给吞噬了。它翻出来的那一面没有內脏、也没有骨架，像是一条没有鳞片的“肉蛇”。更诡异的是，蛇身变得极薄，微微透明，像个气球。
姜丹铅把那层奇怪的肉色蛇皮甩在地上。落地之后这个杜若凡难以描述的东西瘪了，看起来非常恶心。
“这是什麽东西，怎麽会出现在洗衣机裏……”杜若凡大着胆子探头看。
“蜕。是被人刻意放进来的，它比你想象的要危险。”姜丹铅说着看向门口，眼睛微微眯缝起来。杜若凡忍不住回想起刚才那个女孩，正想着，姜丹铅拎起蜕走了出去。他望向门口川流不息的人群，说：“应该是那个女孩子无意间带进来的。”
“什麽，无意间？”杜若凡理解不了。
“你可以把蜕理解成寄生虫，它可以寄生在人身上。不，是寄生在人的灵魂上。它只能寄生在活人的灵魂上。”姜丹铅转身回来，推开姜银姣的房门，然后把蜕随手丢在了她床上。“这东西没有自我意识，是被控制的。如果离开了活人又没受控制，就只会攻击一切会动的东西。有人让它寄生在那个女孩身上，等女孩子离开时，又把蜕留在了店裏。”
杜若凡担心道：“那个女孩子不会有事吧？”
姜丹铅摇了摇头：“蜕可以寄生在山外的人灵魂上一辈子，但伤害不了山外的人。就算它寄生在那个女孩子的灵魂上一辈子也没有关系。”
他看向杜若凡，眼底有些意味深长：“我只是暂时不确定，蜕会不会伤害你。”
“嗯？”杜若凡一怔，“什麽意思，你不是说蜕不会伤害山外的人吗？这东西来自你们的族脉吗？”
姜丹铅不答了，他像没听见似的，自言自语道：“我得出去一趟……”
不等杜若凡发话，他大步朝门外走去。
自知拦不住，杜若凡没出言挽留。他挠了挠头，看一眼姜银姣的房门，再往外看，姜丹铅影子都找不着了。他有点头大的感觉，深吸了几口气平复，趁着没人，回到柜台后又开始记笔记。
陆陆续续又来了几批客人，趁着空闲，杜若凡从柜台的抽屉裏抽出几张x光片样的黑片看，边看边编写报告。射线底片，上面印着白色的管状白影，附编号。一些细小的裂纹无处遁形，清晰可见。他写了几张，发给承接方，借着站起来跟进店观望的客人打招呼，伸懒腰。
直到下午，双生子都不见踪影。等着等着杜若凡就忘了，把好奇、质疑、迷茫通通压紧藏回心底，他习惯且擅长。杜若凡回到更衣室把洗衣机的玻璃门碎片收拾了，打算网购一台新的。当然，如果姜丹铅赔得起的话，最好由他出钱。
想归想，杜若凡没真的打算让那个人出钱，毕竟当时也是救命。客人换下来的衣服只好先收起来，他把饰物一一放回原处，再转过身时，姜丹铅出现在了门口。
他看他，他也看他。姜丹铅就笑，然后姜银姣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是蜕！我们吃了吧——”
杜若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姜丹铅面色如常，回过头嘴上说：“我们现在又不是在深山裏，可以吃点普通的东西吧。”
他却用一只手拢住嘴唇，小小声冲杜若凡道：“蜕其实很好吃，我们有时候会吃掉。”
杜若凡无言片刻，干巴巴道：“……怎麽吃？”
“烤着吃，偶尔煲汤。”姜丹铅道，“你要尝尝吗？”
杜若凡面如菜色，拼命摇头。
姜银姣也出现在门下，“我知道是谁把蜕放进来了。”
但杜若凡完全没听进去她说的话，因为她手上正拿着一个粉色的小电煮锅。杜若凡有点崩溃了，大声道：“你们要吃出去煮！”
姜银姣倒没说什麽，冲姜丹铅一摊锅，走了。
杜若凡强压着崩溃，跟姜丹铅强调：“不要在照相馆裏吃奇奇怪怪的东西，行吗？”
姜丹铅想了想，点头，转身也要出去。杜若凡这时忽然反应过来，叫住他道：“深山裏也有蜕？”
“有水的地方就可能有蜕。”姜丹铅说。他猛地又停住，回头补充道：“你暂止还是別洗澡了。”
“什麽？”杜若凡下意识道。他愣了下，回过神来，姜丹铅也出去了。他跑到店外间，姜银姣又没影子了，姜丹铅站在门口，看着某个方向。
杜若凡脑袋裏乱糟糟的，脱口而出道：“我不是你们山裏的人，我这辈子都没靠近过昆仑山脉！”
路过的游人扭头看向两人。杜若凡有点尴尬，把玻璃门拉上。他关门，姜丹铅竟然不让开，那门正好在他鼻子前停住回摆，闭合。
姜丹铅瞥了他一眼，又盯住门外某个方向。
“我知道，你不来自山脉。”姜丹铅轻声道，“但你的身上可能流着王母妈妈的血。”
这下杜若凡彻底呆住了，他思绪万千了半晌，回过劲儿来，没来由的有些生气：“你开什麽玩笑，我妈是重庆人，祖上三代都是重庆人。我爸——”
他说着自己停了，一瞬间，有那麽一丝丝的怀疑和难言的惊悚。但他还是坚定道：“我爸是中原人，他们村第一个大学生，我去过他老家！”
姜丹铅的意思不言而喻，他怀疑杜若凡的父母有一方是来自“山裏的人”、王母后人。杜若凡是个山內山外的混血，所以他可能会被蜕伤害。
冲击太大，杜若凡脑袋裏嗡嗡响了几秒钟，摇头，强调道：“这不可能。我爸、我爸身体就不太好，我妈是得癌症走的，而且他们祖上……”
他头脑忽然再次一片空白了。病，癌症，昆仑山脉，杜维国——
姜丹铅忽然很开心似的，推开门小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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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15章 蛇蜕 其脉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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