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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成一个有点锋利的角:“至于小时候的事情,不用太固执,你这个人吧……有时候看着挺薄凉的,有时候又太把事儿当事儿,可能觉得自己一声不吭走了,有点对不起我,没有的,你没有欠我什麽,我也没有在等你。”
曲景明张了张口,没发出声音,闭上双唇时,倒是不由衷地压出一声“嗯”。
两人彻底沉默下去,一直到吃完这顿饭。
和春微醺中的感受都像是隔了一层蒙上水雾的玻璃,即便浓重,也模模糊糊,他暗自掂量了一下,觉得自己的话虽然不好听,但也不至于过分,用药应该不算过猛,刚刚好……刚刚好够彼此呆在安全距离。这样就好。
今时与往日,确实相去甚远了。不仅是当年的风花雪月已经消散了个精光,就是他如今面对感情的态度,都淡漠得让自己摸不着北。这麽些年,忙碌是一回事,一直没有找人,主要还是因为这淡漠的感情需求。
他不需要爱情,也没有任何和某人建立一对一感情关系的欲望,如今这样就挺好,一动,就是房子裏动梁揭瓦,是一件麻烦的事情,还不一定能让房子保持稳固。
就这样吧,不过就是半年,半年后,大家仍然是远隔重洋的亲人。
他这麽打着□□的算盘,曲景明却并不太配合。自此以后,曲景明几乎每天傍晚出现在顾家,到位时间基本和顾尚源小朋友放学回家的时间差不多,两人进门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被做饭的阿姨呵斥着去洗手,准备吃饭……俨然是孩子下班了回家吃饭的节奏。
他们俩成了家裏的大小孩子,每天齐聚饭桌前,不仅彼此很快像模像样进入了兄弟角色,和容看着也很欣慰。然而,另一方面,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以往,和容不觉得和春回家的次数少有什麽问题,现在看到曲景明雷打不动来抱到,和春那种作为就一天比一天让人看不惯了。
于是,顾剑锋多了个每天下班后把小舅子薅回家的任务。
盛丰的员工常常看见,临近下班的点儿,他们不常露面的董事长顾剑锋就朝旅游部总经理办公室走去了,六点钟一到,准时拎着个和春出来,塞进电梯。
顾家的饭桌因此格外齐整。
只是,饭后和春总要准备三个以上的理由试图早早滚蛋。起初,他还比较在意曲景明的态度,后来他找理由说服和容不成,曲景明反而出口帮了他之后,他也就慢慢厚着脸皮、违昧良心起来了,一吃完饭就走人,理由都丢给曲景明。
和容看看他的背影,又看看曲景明,欲言又止。
曲景明先递上一个笑:“別怪他,他还不习惯。”
和容抬手按了按眉心:“你呢?”说着,目光望向楼上,“老太太还是不理你?”
现在,全家只有和容知道他的心思、并且没有表现出反对,面对她,曲景明就像面对唯一的出口,坦诚地点点头:“有时候她是清醒的,但从来不和我交谈,不过也没赶我走,我就厚脸皮留着了。”
和容轻轻“嗯”了一声,换了个话题:“你爸联系过你吗,有没有给你压力?”
曲景明:“联系过,我没有接过电话,压力到不了我头上,除非他跑过来。但这对他来说,应该是没什麽必要,我已经完成了他的要求,没给曲家丢人,以后他没有资格管我。”
这话,別人也许听不懂,和容听得懂。曲洋那个人极其好面子,粉饰是他最拿手的事情,想必面对自己这个令自己不太满意的儿子,一定也是严格要求着把面子工程做好的,至少,也得打造出一块值得拿出去炫耀的招牌。
曲景明大概是用这样一块招牌,换取了自由。
但是,曲景明本该有更宽松的自由。而这份“本该”,是她当年没有提紧自己的责任,凭着曲洋用陈老太的心意和身体状况对她花言巧语,草草把曲景明“交给了他的亲生父亲”,而完全被葬送的——这点,是和容多年以来对曲景明的愧疚,却是不足与道了。
她几不可闻地嘆一声,和顏道:“慢慢来,老太太倔不了太久,她能想得通。”
曲景明未置可否。陈老太想不想得通,都不会对他的心意有太大影响,他心裏揣着的,是和春的态度。他能对和容安慰一句“他还不习惯”,却不能对自己这样说。因为,和春岂止是不习惯他的存在呢,他是根本不希望他存在这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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