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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江澈说:“她已经去世十年了。”
林知隅看了眼他,接话:“之后就独立了?一个人?”
十年前,那会江澈只有十七岁,还没成年。
“嗯,她把我上大学的学费生活费都准备好了,在一个平静的午后自杀了。”
江澈至今能回想起那一天,蓝天白云,灿烂的阳光总会落在小院子的葡萄藤上。她安静地坐在木摇椅上,像以往的每一个午后,只是这一次,她不会再醒来。
“为什麽啊?她…过的不幸福吗。”林知隅问。
“嗯,她的丈夫与孩子在一场车祸中去世,家裏只剩下她,留下了严重的PTSD。之所以收养我,是因为我与她儿子的眉眼有两分相似。”
“我们交流不多,她只是时常看向我。”
“之后我把她埋葬在她的家人旁边。”
这就是江澈的第二段收养日子,比在福利院、第一段收养家庭都要幸福,尽管很平淡,甚至有点像陌生人。
只有江澈为她按摩头部时,才显得有几分亲近。
江澈的声音偏冷,淡淡的,就这样平静地说出他以往的经歷。不知不觉中让林知隅走进这一段时光,也是第一次窥见江澈的曾经:“她真好啊。”
“嗯。”
收养了一个孩子,给予了帮助。
改变了一个孩子的人生轨跡。
林知隅把右手收回来,再按得把江澈的手也弄酸。
“那你学法律是…?”
江澈先是轻笑一下,然后才开口:“世界和平。”
“想让坏人少一点,也想为动物保护法出力。”
好耳熟,上次在归栖救助站时,林知隅也说过类似的话。
梦想总是有共通之处,他笑是因为以现在的年纪和心境再说这种话。真的太年少了,幼稚而美好。
“以前…看见过很多狗贩子,虐猫的人,我很讨厌。”
“还有其他的,未成年间的霸凌者,街坊邻裏藏在屋子裏的家暴者。”
“有很多不太美好的事情,我想出一份力。”
林知隅撑着下巴,若有所思看向江澈:“挺好的,別不自信,当老师也很好啊!一个人能教那麽多的未来律师,都是能力,不分大小。”
“人嘛,首先是自己,没什麽好丢脸的。”
他还记得江澈说压根做不了律师的那番话,江澈觉得自己能力不够。
现在看来,是少年的理想主义,在残酷的社会现实中,是那麽不堪一击。林知隅明白这种感受,每一个脱离父母羽翼,而走向独立的人都会有这样的阶段。心裏想着要怎麽大展身手,帮助弱者,实际上出了学校,却是个端茶倒水的小实习生,大概接案子帮助人,都要靠关系介绍才有工作的迷茫、彷徨、自疑、失望。
“嗯。”江澈看向主人,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一旁的缅因猫摇摇尾巴,毛茸茸的尾巴轻拍打在沙发上。
其实不止。
小狗的四肢被掰断,小猫被一根根牙签戳进身体。
它们发出呜呜求救。
惨叫与鲜血随着风声通通传入江澈的耳朵、鼻子。
施虐者以为藏得很好,实际上江澈都知道。
人类的声音,动物的声音。
每一句求饶和呼喊。
江澈都听得清清楚楚。
虐杀,不属于正常的自然食物鏈。
所以——他选择了法律这个行业。
依旧贪心,妄想人类好,动物好。
实际上他渺小得可怜,小的就像巷子裏躲雨的猫,要舔毛舔很久才能稍稍战胜那些溅过来的小小雨水。
猫猫人的身份好像只让他将伤害听得更清楚、看得更多。
最后也逃离得最快。
林知隅洗了一盘青枣,江澈拿了一个,咬下去很脆:“国庆准备去哪玩?”
“应该在家画画,和平时差不多,有个朋友和我约了稿,我得弄弄。”林知隅说,他接稿不多,当乙方太憋屈了。现在愿意接的,基本上都是和朋友。
“是情侣稿,结婚视频上要用到。”得画个五六张,费些心思。
“真没想到这麽快就结婚了啊!才毕业一年,我这十年如一日的单着,他们都要生小孩了。”
林知隅边嚼青枣边感慨,以前看年长者不奇怪,到了同龄人这变成了感慨万千。这个毕业出国,那个为了公务员去到小地方。晋升当父母的,承担起一个新生命。
青枣脆脆的,咪咪猫也想吃。主人在吃的方面很注意,有点能吃不能多吃的食物,一向只给一点点,尝个味儿。
缅因猫站起,甩甩身体。四肢爪子踩上江澈的大腿,喊他给点。
咪也要。
给不了,主人就在一旁,谁敢给?
反正江澈不敢。
猫只好往继续往前走,坐在主人身上。
“喵喵喵!”
给咪点!
林知隅娴熟地咬了一点没皮的纯果肉出来,给这贪吃咪。他吃什麽都要来凑一脑袋,张嘴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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