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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谷
柏青精神不太好，下了悬浮车之后走直线有些困难，他垂着头，昏昏欲睡。
叶晟下了车就追上他，屡次欲言又止，终于，在柏青第不知道多少次快要摔倒的时候，终于开口：“你昨天熬夜了？”
柏青困难地睁开眼，有些迟钝地回答他：“不算熬夜，就是比平时睡觉晚了四个小时而已。”
叶晟：“……”
据他所知，柏青的作息规律到不像人。
而且柏青平时睡得也不算早，晚上十一点准时就会上床睡觉。
“你凌晨才睡，训练到那麽晚？”
柏青轻轻点头。
不由得又想起昨晚的情况。
他的精神力联接阿尔忒弥斯的时候，整个过程无比顺滑轻松，各项融合值也非常高，最后综合竟然达到了85%。
对于第一次驾驶一台完全陌生的机甲来讲，这个数值高到有些恐怖了。
正常来讲，综合计数达到60%就认为机甲战士与机甲是适合的，到达70%以上就已经比较难得，能发挥出机甲绝大部分的实战战力，而计数分值越高，提升就越困难，但每提升一分，都能使机甲的战斗力成倍增长，以至于开发独属于自己的战斗策略。帝国首席战将秦丰翼与他的机甲阿瑞斯融合度的综合计数达到了95%，在战场上发挥出的实力非常恐怖，是帝国首屈一指的杀器。
刚一接触到阿尔忒弥斯，融合度就能达到85%，柏青也有些惊讶，而且阿尔忒弥斯的操作行程非常短，整个操作面板就非常正好地悬空在他两条手臂自然折叠起来最近的位置。
也就是说，即使柏青要操作最远的按键，也只需要轻轻抬一下手就可以。
这从相当大的程度上节省了柏青的体力。
仿佛这台机甲为他而生。
以至于，柏青都没有察觉到疲惫，直到凌晨柏劲风来提醒他该休息了，柏青这才意识到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这麽晚。
不过，短短的这几个小时，柏青就已经和永恒帝国几位赫赫有名的机甲战士交过手了。
——收获颇丰，虽然没讨到什麽甜头。
柏青回神，对上叶晟关心的视线，轻轻开口：“差不多吧，模拟对战。”
叶晟惊讶：“模拟对战，你爷爷又给你搞到好东西了？”
柏青按了按眉心：“也不算，就是我运气好一点，被选中了阿尔忒弥斯的测试机调试员名额。”
“阿尔忒弥斯！”叶晟叫出了声。
战神血脉系列是军方的顶级机甲，目前仅有的两台，阿瑞斯和阿波罗，都在战场上拥有不俗的表现，而且这两台机甲的机甲战士全部都是帝国数一数二的顶尖人才。不过阿瑞斯已经有了专属的机甲战士，秦丰翼将军，而阿波罗因为极其恐怖的破坏力与极高的操作难度，真正能发挥出阿波罗实力的人，很少。
因此，大家都期待着一台极有极高破坏力却又方便操作的机甲问世。
这就使得，还在襁褓之中的阿尔忒弥斯，备受期待。
叶晟高高地给柏青竖了个大拇指：“你真棒。”
作为备受关注的阿尔忒弥斯的测试机调试员，必定会接受各种各样的考核与比对，参与竞争的驾驶员也必定强者如云，而柏青能在这麽多高手中脱颖而出，必定是因为他不俗的实力。
因为这麽严格的资格审查和筛选，就算阿尔忒弥斯是柏青造的都不管用，没有任何捷径和后门可走。
柏青本以为自己的身体撑得住，但是高强度地连续驾驶机甲七八个小时，这对精神力的消耗是非常恐怖的，叶晟在他耳边叽叽喳喳，他头更晕了，不想理。
为什麽一个Alpha能这麽唠叨？
叶晟一直唠叨“你怎麽能这麽不爱惜你自己的身体？”“虽然机甲对战大赛没几天了，但你这样过度消耗你的身体你要吃不消的”“小心物极必反的道理啊。”
柏青困得要命，在叶晟的唠叨声中两人下车，走进教室，他一心只想摆脱叶晟这个唠叨鬼，他也没多看，直接挑了一个旁边有人的空位子坐下，想着抓紧课前的这几分钟补个觉。
因此，他没有看见叶晟那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铃声响，柏青立刻坐直身体，只是眼睛酸涩，眼尾泛着点红，湖蓝色的双眸也有些无神，但好在他集中了精神，能把课听进去。
他坚持了十分钟，一直觉得旁边有一道非常灼热的视线在牢牢盯着他，柏青本想忽视这道视线，但这道视线存在感太强烈了他没办法忽视。
他轻轻侧头，却一眼就看到了转头错开目光的项卓。
柏青：“……”晦气。
柏青麻木地挪回视线，继续平静地上课。
但项卓却不平静了。
自从柏青在他身边坐下来的这一刻起，他就不平静了。
他眼睛怎麽那麽红？
项卓压低嗓音问：“你哭了？”
讲台上的教授讲到了关键內容，柏青勉强分心，态度冰冷：“什麽？”
项卓观察着柏青的侧脸，心想自己昨天的态度确实恶劣了一点，拒绝的话确实说得也难听了一点。
这朵温室的食人花没受过什麽挫折，被说重话心情不好也确实情有可原。
项卓简单的大脑处理了一下繁杂的信息，最终输出一个结果——
项卓默默给柏青递过去了一张纸巾。
柏青莫名其妙，接过那张纸巾，揉皱了顺手扔进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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