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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內裤风波2（回）
第十八章內裤风波2（回）
听着手机裏传来的忙音，顾安握着手机，僵立在客厅中央。窗外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进来，落在他身上，却驱不散心头的混乱和冰冷。
自作多情？报恩？家务的一部分？
王鑫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从未真正理解过的沈瑜的世界。那个世界裏，没有优渥的物质条件，没有保姆司机，没有所谓的“私人界限”，只有生存的压力和沉重的责任。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修长干净，从未沾染过洗衣粉的泡沫。
而沈瑜的手，顾安想起超市裏，沈瑜拿起洗衣液时，他无意间瞥见对方指关节处有些微红的，像是被水泡久了的痕跡，还有指尖隐约可见的薄茧。
顾安不得不承认是自己想多了，他误会了沈瑜。他用自己习惯的、带着优越感的思维去揣测沈瑜的行为，甚至产生了那样荒谬的念头。
他走到阳台门口，再次看向那两条在阳光下随风轻摆的內裤和袜子。他猛地转身，冲回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仿佛要将那令人难堪的景象彻底隔绝在外。
沈瑜结束家教回到公寓时，天已经擦黑。他推开家门，客厅裏亮着灯，顾安正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视屏幕打游戏。
听到开门声，顾安手上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但并没有回头，也没有像往常那样随意地问一句“回来了”。
“我回来了。”沈瑜低声说了一句，声音在安静的客厅裏显得有些突兀。
“嗯。”顾安应了一声，声音低沉，依旧没有回头，目光紧盯着屏幕，手指在按键上飞快地操作着。
沈瑜感觉到一点不同寻常的冷淡。他抿了抿唇，没再说什麽，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关上门，隔绝了客厅裏游戏音效的声音。
他放下书包，疲惫地坐在床边。顾安今天真的很奇怪。以前虽然话不多，但至少会打个招呼。今天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他习惯性地走到阳台收衣服。顾安的外衣外裤已经干了，他熟练地叠好，放在沙发扶手上。当他走向角落，准备收顾安的內裤袜子时，却发现那个晾衣架上空空如也。
他愣了一下，目光扫视阳台，在另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顾安那条深蓝色的內裤和深灰色的袜子，被歪歪扭扭地挂在一个单独的衣架上，叠得皱皱巴巴，显然是顾安自己洗好晾上去的。
沈瑜看着那皱巴巴的內裤袜子，他想起昨晚在卫生间被顾安撞见自己在洗衣服，难道顾安嫌弃自己洗他的贴身衣物？
他默默地收回手，转身回了房间。
他洗得不够干净吗？还是顾安觉得这样不合适？他坐在书桌前，看着窗外渐深的夜色，第一次感到一种无所适从的茫然。
接下来的几天，顾安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纠结。他刻意避开了所有可能与沈瑜碰面的时间，起床时间飘忽不定，吃饭也尽量在书房解决。
他不敢看沈瑜的眼睛，总觉得那双清澈的眼睛裏会映出自己之前的龌龊心思。每次看到阳台上自己那叠得歪歪扭扭的內裤袜子，他就觉得脸上发烧。
这天晚上，沈瑜难得没有打工，提前回到了公寓。客厅裏亮着灯，顾安正坐在沙发上，手裏拿着平板电脑在看什麽，但眼神飘忽，显然心不在焉。
“我回来了。”沈瑜轻声说。
顾安被惊了一下，抬起头，目光飞快地在沈瑜脸上扫过，又迅速垂下，落在平板上。“嗯。”他应了一声，声音有些干涩。他感觉自己的心跳有点快。
沈瑜换好鞋，没有立刻回房。他犹豫了一下，走到沙发旁，看着顾安明显回避的姿态，心裏那点不安更重了。
“顾安学长，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麽事？”他鼓起勇气问道，声音裏带着真诚的关切和显而易见的困惑。
顾安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他抬起头，看向沈瑜。沈瑜的脸上带着真诚的关切和显而易见的困惑。
那双清澈的眼睛裏，没有任何他之前臆想中的“暧昧”或“企图”，只有纯粹的、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关心。
顾安的心猛地一揪。王鑫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他纯粹是觉得那是他该做的‘家务’的一部分！你別自作多情了行不行？”
看着沈瑜疲惫却干净的眼神，顾安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和这几天的刻意回避，显得如此可笑。
“没什麽事。”顾安移开目光，声音有些不自然，“就是学生会那边有点忙。”他找了个蹩脚的借口。
“哦。”沈瑜点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他沉默了几秒，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终于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心头几天的问题。
“那个阳台上的衣服我看你好像自己洗了？是不是我洗得不够干净？”他的声音裏带着紧张和自责，目光低垂着，不敢看顾安。
顾安的內心十分煎熬啊！他看着沈瑜微微低垂的头，看着他紧抿的嘴唇，看着他因为紧张而微微蜷起的手指，好像给自己来一拳。
“不是！”顾安脱口而出，声音有些急促，“你洗得很干净！非常好！”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只是內裤袜子这些太私人的东西，以后不用麻烦你帮我洗了。我自己来就行。”他终于说出了口，却觉得每一个字都像石头一样沉重。
沈瑜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麽，但最终只是低下了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好。我知道了。”
果然是被嫌弃了。他默默地转过身，“我去看书了。”说完，他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顾安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久久没有动。客厅裏只剩下电视机裏微弱的背景音。他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那句“太私人了”的解释，会不会太直白了？会不会让沈瑜觉得自己很变态？
顾安烦躁地关掉电视，客厅陷入一片昏暗。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窗外，城市的霓虹依旧璀璨，却照不亮他心底的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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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內裤风波2（回） 谁都知道时光不负爱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