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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楼川一声令下,硝烟滚滚而起,整个天地都仿佛在这爆裂声中振动不休。

    石门崩塌,尘土飞扬。

    白世痛苦地闭上了眼。但楼川根本懒得施舍给他一个眼神,待门口的硝烟散尽,便带人大步走入墓室。

    墓xue之中漆黑一片,暗淡无光。沐剑和福冲两人上前,用火折子点燃石壁上悬挂的火烛。“噗嗤”几声轻响,两排烛光渐次亮起。枝状烛台中的灯油有些年头,又少有人打理,上面覆盖了一层沉沉的灰土。火光颤颤巍巍站身子,照亮笔直却压抑窄小的甬道。

    破败的王侯墓xue无人看守,他们长驱直入,一路穿过墓道,前室,进入主棺室。

    甫一踏入,便觉眼前之景宽敞起来。四角树立着石质灯台,其上蜡烛粗硕,发出的火光自然也更亮眼。烛光顷刻间照亮了整间墓xue,一行人中,沈暄和偷偷跟进来的墨砚倒吸一口凉气。

    此处竟然遍地都是破碎的财宝!金银细软自不必说,还有遍地砸碎的瓷器琉璃。而账本,正被放置在棺椁之上。

    沈暄被晃了一瞬间的眼,但很快觉察出不对劲来。白世藏匿账本的地方虽然隐蔽,去也没有半点守卫和防范,不像是放着关乎性命的物件,倒好像诱敌深入。

    楼川没让下属上前,反倒是准备自己亲手去拿。

    刚迈出一步,便被沈暄扯住了手腕。

    楼川垂眸看他,沈暄摇头,眉心微蹙,对他说:“我觉得不对。”

    “何处不对?”楼川问他,沈暄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道:“就是感觉。”

    楼川轻笑一声。这笑意说不上究竟是什麽意味。他拂开沈暄的手,还是上前去。

    金银在他脚步落下的瞬间发出一点轻微的遭受碾压的声响,琉璃碎瓷被碾成粉末。墨砚看得眉头紧皱,但楼川不为所动。

    虽然不受重视,但到底是个皇子,楼川自小被金尊玉贵地养着,对这些身外之物视若无睹。他目不斜视,片刻之后,便行至棺椁之前,他探手就要去拿那账本,沈暄无比焦虑,同时余光瞥见被压在一旁的白世也是屏息凝神,好像在期待什麽一般。

    果然有诈!

    沈暄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正待开口提醒楼川,忽而见楼川的手竟在距离账本半寸的位置停住了。

    他侧过头来,满地的金银将烛火的光亮斑斑反射到他的脸上,明亮的,流动的,好像一汪日光下的浅水。沈暄只能看见楼川高挺的鼻梁和垂下的黑长眼睫,看不清他的目光究竟落在谁的身上。

    沈暄听见他缓缓开了口。他说:“人啊,满嘴仁义孝道,可一旦涉及到利益,就一切都能变成牺牲品。”

    “你说是吗?”楼川转回头去,垂眸对着棺椁道:“白小姐。”

    对着一副棺椁说话,这场面简直诡异到了极点。满室的空气都似乎凝滞一瞬,但下一刻,爆裂之声忽而响起,两道冷光冲天而起,棺椁爆裂的同时,从底下跃出两道人影。

    楼川闪身避开,动作快到了极致。只见眼前黑影一闪,三人彻底站定,沈暄才看清,从棺材裏窜出来的,是一女一男两个人。

    此二人都是一袭漆黑的夜行衣,身形干脆利落。男子面色冷凝,女子则一副仇视的神情,显然就是楼川口中的白小姐和她的侍卫。

    白黎模样清丽,一双杏眼极为明亮。她瞪着楼川,冷笑道:“俨王殿下果然机敏,轻易就看穿了我们父女二人的计划。为了主上的大业,我们死不足惜,倒是牺牲二字从殿下口中说出,还真是让人恶心!”

    女子清亮的嗓音几乎是将最后两个字啐了出来,话音落地,她提剑直冲楼川而去,男子紧随而上。

    两人配合默契,一招一式尽是杀机,显然是奔着要楼川性命而去。楼川以一敌二,左支右挡,竟也不落下风。

    三人战作一团,剑影刀光有如银龙不断在宽敞的墓室內交织碰撞。內裏掀起的罡风烈烈,高手过招,像沈暄墨砚这样的普通人竟连他们是如何出手的也看不清。

    白黎被楼川一掌击出数步,她的侍卫旋即离开楼川身侧,落至白黎身边,手掌抵住她背心猛一用力,白黎便又如同利箭一支向楼川提剑直刺而去。这一招杀气腾腾,楼川也不由正色几分。

    他抬剑格挡,剑锋与剑锋之间擦出刺目的火花。同时白家侍卫也箭步上前,与白黎呈左右包围之状同时刺向楼川。楼川足尖轻点,整个人便轻盈跃起,在两人剑身相交的瞬间又重重落下。坚硬的长剑应声折断,楼川动作不停,脚下一勾,那断剑调转矛头势如破竹飞向侍卫。

    这一招凌厉异常,侍卫瞳孔紧缩,却根本来不及躲闪,被自己的剑一剑钉死在墓室的石壁之上。他双眼圆瞪,连一声都发不出,头便垂落下去,再没了声息。

    白黎与白世惊叫一声,目眦尽裂。白黎被激怒,更是招招致命。可方才她与侍卫两人合围都没有占到半点便宜,此刻就更不可能讨得什麽好处。

    她手中只有一柄断剑,败势已定。可破釜沉舟之下,她用断口挑起的一块碎瓷竟然刺破了楼川的手臂。楼川看着伤口渗出的血跡,终于没有耐心继续和她缠斗,在白黎一剑刺来的同时,旋身避开,拽住她因招式架在身后的手臂一把扭断,又回身一脚狠踹在她后背心口的位置。

    这一脚力若千钧,白黎扑倒在地,吐出一口混着破碎內脏的鲜血。两名侍卫当即冲上来架住已经全无反抗之力的白黎。

    她头发散乱,满头满脸的血,眼神已然涣散。白刺史哭嚎不止,声音在空荡荡的墓室裏不断回荡。沈暄不忍卒视,偏头不肯去看。但其他人却无动于衷。

    福冲和沐剑两人到棺椁残骸的位置,从一堆废墟之下取出账本。福冲只翻两下,就对站在白黎面前的楼川道:“假的。除了前几页,其他都没有字。”

    楼川像是早有预料,波澜不惊。可白世与白黎父女二人却不可置信。白世像被谁骤然掐住了脖子,声音戛然而止,眼光一转,就明白了事情的始末,颓然跌坐在地上。但白黎仍旧不愿相信,明明只剩下了一口气,却还是要用破碎沙哑的声音吼道:“不可能,主上不会这样害我!”

    “为什麽不可能?”楼川看她就像是在看一只蝼蚁,高高在上,却又怜悯。他问她,“他是不是还许诺你,若成功刺杀了本王,就让你做他的王妃?”

    他显然是猜中了,因为沈暄看见白黎看他的眼神像是见了鬼。

    楼川是当真为这个傻姑娘感到好笑。“你觉得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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