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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芮。

    算算年龄，司徒成芮现在已经五十有余，但估计是因为她常年不出门，也不晒太阳，皮肤非常苍白，头发大多也是不健康的微黄，剩下的则是掩盖不住的花白，虽说看得出来，护工将其照顾的不错，最起码衣服和指甲都很干净，但身体的虚弱同样能从面色之中显露无疑，更重要的，是司徒成芮天生不能视物，眼睛浑浊无神，更凸显了这副身体的羸弱。

    李赴昭和宋其索蹑手蹑脚走到她身边去，按理说，她虽然看不见东西，应该是能听到也能说话才对，但他们俩走过来时，司徒成芮没有任何反应。

    “你照顾她多久了？”宋其索向护工问道。

    “从夫人住进来开始，已经有十年了。”

    据这位护工讲，她是被司徒成焕雇佣的，雇她的时候讲的非常清楚，工资可以比外面高三倍，但必须保守秘密，而且一直贴身照顾，有急事只能联系司徒成焕，然后由他寻找可以代班的护工，否则，不能离开酒店半步。

    条约听上去不太自由，不过护工本人没有什麽家庭负担，虽说休息日要少一点，但在酒店裏要远远好于之前的工作环境，加之她当时需要用钱，也就答应了下来，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这裏的生活，就这麽一直做下去了。

    “那这位夫人……”李赴昭弯下腰，仔细观察司徒成芮的反应，不得不说，真的像木头人一样，只是呆呆地抱着手裏的一个大笔记本，完全不在乎来的这二位新人是干什麽吃的，“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是的，”护工嘆了口气，“只是偶尔会说一两个字，其他的，要麽点头摇头，要麽就是沉默不语。”

    不过护工也说，虽然医生为司徒成芮开具了精神疾病诊断书，但根据她自己的观察，司徒成芮从来没有像其他精神病人一样有过什麽过激或者奇怪行为，她非常正常，除了不爱说话也不能见人以外，甚至连不能见人也是司徒成焕口述的，这不，现在见了治安官，也没什麽问题嘛。

    说话期间，李赴昭一直在偷偷观察司徒成芮，以及她怀裏抱着的大本子，那是个硬纸壳做封面的活页本，从上往下看，裏面有些纸页都泛黄了，封皮也有翘边，想必至少用了超过十年。

    他的眼睛一直徘徊在本子上，就连护工也注意到了，不过护工尴尬地笑了笑，称这是夫人的宝贝，就连体检也要抱着才行，但实际上，这本子就算给別人，可能也很难看懂，因为裏面全都是盲文，对于不认识的人来说，那就只是一堆点点罢了。

    “这样啊……”李赴昭点点头，不免觉得可惜。

    说话间，刚刚被宋其索支出去的负责人又颠颠儿跑了回来，气都没喘匀就急着说话：“治安官先生，您要的VIP名单，已经给您准备好了。”

    宋其索点了头去接，李赴昭当然没有动弹，但他无意间发现，司徒成芮在听到对方称呼“治安官”的时候，有一个小小的歪头的动作，她面无表情，但又好像在听什麽。

    但就是这个歪头，让李赴昭看到了一个绝对没想到的东西，来不及多想，他快步走到宋其索身边，贴着他的耳朵极其小声，道：“我刚才看到她本子裏面夹了张纸，纸上有字！”

    不远处，司徒成芮的头又歪过去一点点，精致的盘发后面，耳朵悄悄地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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