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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眼前一大一小两个人变得虚幻起来,不再真实,仿若眨眼间,就会消失不见了。
谢怀枭一直被利器撕扯的心头,又萦绕起前所未有的恐慌,忽然好害怕失去。
谢怀枭来到穿边,坐在文初的身旁,人没有做声,只是望着玉儿。
柳明伊进来,目光落在二人身上片刻,看去玉儿,为玉儿把了把脉,确定玉儿没有恶化的趋势,便行了出去。
柳明伊整晚都守在门外。
回想刚刚室內的情景,让他有一种错觉,若是没有仇恨的加持,他们便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
思及与此,柳明伊垂眸看向自己的孕腹。
已经五个月,却还是不怎麽显怀,小家伙一定很瘦小,希望他的父亲也可以向摄政王对太子那般的重视,不然小家伙一定很可怜。
耳边响起脚步声,柳明伊抬头望去,是邢宵。
“你还好吧?”邢宵问道。
柳明伊点了下头:“很好。”
两个人寂寞片刻后,邢宵开口问道:“那日在居枫楼中,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他迟疑一刻又道:“是否柳御医被奸人陷害……”
“没有。”柳明伊道,旋即他垂下乌睫:“我很好,谢谢你的关心。”
有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也是一种对自己的保护。
事情传出去,南宫飞不会善罢甘休。
柳明伊向后退了两步,想与邢宵保持着疏离的距离。
孰料这时身后传来南宫飞的声音:“原来夫人在这裏呢!”
他说着,已经走了过来:“真教我好找。”
南宫飞眼梢挑起,对柳明伊露出一个让他胆寒的笑容。
柳明伊狠狠的打了一个寒颤,但面色没有表现出异常,他向南宫飞解释道:“太子的病情不太乐观,我过来为他诊治。”
南宫飞拉长语调“哦”了一声,道:“我们都是臣子,必须要将皇家的事情放到第一位。”
他说着,俊逸年少的脸庞上拢上委屈之色,声音更是带着几分可怜:“但夫人下次一定与我知会一声,可让我好找,都担忧死了呢,生怕你与腹中的宝宝发生什麽事情。”
无论是从南宫飞表现出的神色,还是话语,都无法让人怀疑他会对柳明伊家暴。
两个夫夫秀恩爱,他一个外人站在这裏着实尴尬,邢宵转身离开了。
邢宵一走,南宫飞便不再伪装。
他望着柳明伊的眼神跳动起愤怒的火苗,却朝柳明伊勾唇一笑。
然而,那笑意令柳明伊头皮都发麻。
柳明伊身形一颤,本能的后退,却被南宫飞一把揽住腰身,搂在怀中:“柳哥哥,胆子越发大了呢,还好淘气,不只从后院的狗洞偷偷爬出去,还借着为太子治病的机会,与邢宵在这裏幽会。”
想了想又道:“不对,柳哥哥应给是个惯犯,经常从狗洞爬出来与邢宵秘密幽会,只是这次出了意外,被我发现了。”
说着,南宫飞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笑吟吟的指了指的头:“瞧见我头上这顶绿帽子没!”
柳明伊无力的解释:“你误会了……”
“柳、哥、哥!”南宫飞狠狠咬着每一个字:“我承认这些时日有些冷落你了,待你忙完,与我回家后,我好疼疼你。”
他故意将最后那五个字加深了语调。
柳明伊放弃了任何解释,知晓了那根本没用。
南宫飞放开柳明伊,到一旁的凉亭中坐着去了,清楚现下必须让柳明伊救治玉儿,不能将人马上带走。
柳明伊手脚冰凉的感觉此刻是凛冬寒月,而不是夏天。
僵站了一刻,他轻轻嘆下一口气,转身进了室內,去诊查玉儿了。
一名合格的医师,无论自己身处何种境地,病人是不是无药可救,他都会专心致志,不可有一丝一毫放弃病人的念头。
南宫飞望着柳明伊消瘦疲倦的身影进入室內:“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在意了,我现下已经有了楚锦,他身体比你还软,又比你年轻,最重要的他的心中眼中都是我一个人,讨人喜爱。”
今夜格外漫长,大周国的天空笼罩在紧张的气氛中。
文初望着黑漆漆的夜空,不清楚这一刻,他到底是期盼着曙光的到来,还是让漆黑的夜晚永远都不要迎来黎明。
谢怀枭眼底拉着熬出来的红血丝,视线一直在玉儿的小脸上。
两人都是倦怠不堪。
得知玉儿出事后,两个人从边城日夜兼程的赶回来,每天只歇息那麽一两个时辰。
柳明伊进来诊查玉儿时,发现来个人依偎在一起,蜷缩在床尾都睡了过去。
不过显然两个人都是睡的很不踏实,眉宇都拢着。
竟是有着几分夫妻相了。
柳明伊为玉儿诊查完,目光落在文初的鼓起的小腹上。
他伸手,轻轻搭在文初的脉搏上,微蹙眉宇,细细为文初诊起了孕脉。
然后眉心却越蹙越紧。
似是不敢确定。
柳明伊收回手,去桌边倒了一杯凉茶喝下,让自己头脑更清明一些,旋即来到文初身旁,继续为他诊脉。
这次柳明伊确定了下来。
他眼眸噙着忧色,望着文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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