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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自然也知徐有志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他这麽做的理由是什麽?三叔与徐有志断联七八载,二人之间应当没有积怨才是,难不成这徐有志只是想上门讹些银子花?
拧眉思索片刻,安抚着魏秋蓉道:“三婶別着急,听竹有办法解决此事。”
“当真?”魏秋蓉面上一喜,接着便听他对徐有志说,“不知徐掌柜那可还有万裏香剩下,若当真是酒水的问题,寻来大夫一验便知。”
“有的有的,我们带来了。”
不等徐有志开腔,徐钱氏便到牛车那将酒坛抱了来。
宋听竹唤伙计到就近的医馆请来大夫,验过后果然发现酒水中有让人腹泻不止的药物。
百姓见状纷纷指责,存疑的也有。
“没想到这酒水当真有问题,大伙方才白替刘家说话了!”
“这不是自砸招牌吗,刘掌柜没道理这麽做啊。”
“是啊,再说这酒水一批批卖出去,咋就他大洼镇酒水被人下了药?”
“莫不是徐掌柜跟刘掌柜之间有恩怨?”人群中有汉子说了句。
徐有志目光微闪,宋听竹观察到心下有了决断。
起先他只是有所怀疑,现下得以确认,徐有志便是冲着刘家来的,目的在将事情闹大,好让万顺酒楼关门大吉。
“刘老哥你我多年未见,你为何要害我啊,可是还记恨着当年之事?”
徐有志捶胸顿足,表情失望透顶。
“当年你我合伙做营生,非但没赚到银子还赔进去不少,老弟我都未曾怪过你,不想老哥却因我执意返乡怨言颇多,可我实在看不过去老哥你为了银子谋财害命,这可是杀头的罪啊。”
“什麽谋财害命,徐掌柜这话啥意思?”
“不晓得,刘掌柜为人和善,咋可能做出这种事,要我看八成是在瞎掰。”
大伙窃窃私语。
刘三生也懵了一瞬,“徐老弟,你这话是何意?我何时做过谋财害命的事?”
徐有志表情犹豫,一番纠结下,方才开口:“当年我便是不认同你的做派才跟老哥疏远了,不料后来便听闻老哥毒害岳丈,被县令大人判了三年牢狱。”
刘三生耳畔一阵嗡鸣,他着实没想到,徐有志会知晓此事,且当着众人面将此事道出,身形踉跄一下险些跌倒。
围观百姓也全都炸了锅。
“啥,这刘掌柜竟还毒害过岳丈,坐过牢?”
“知人知面不知心,瞧着刘掌柜面善,却不想竟是个如此歹毒的,那徐家这事儿一准便是刘掌柜干的了。”
“老天真是不长眼,这种人也能在镇上开酒楼?我看大伙日后还是不要再来了,连岳丈都敢毒害,万一哪天兴起往酒裏投.毒,将大伙全害了去咋办?”
“我前儿开始肚子便有些不舒服,莫不是也因为饮了万裏香的缘故?”
“这麽一说,我前两日身上起疹子,怕也是因为喝了那万裏香!”
“身上起疹子都能怪到酒水上来,那朱六叔你生不出孩子,难不成也是饮了我家酒水的缘故?”
刘文彬穿过人群,经过汉子身旁,语气凉凉地道。
大伙听见一阵哄笑,那汉子丢了面子,脸上一阵青白,拳头松了又紧,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指着刘文彬骂道:“你个杀人犯的儿子,还有脸在书院念书,山长就该将你撵出书院才是!”
“我夫君从未杀过人,何来杀人犯一说?他是被人冤枉的!”
魏秋蓉心裏头怕得厉害,然为母则刚,她见不得儿子被人如此欺辱,即便再怕也要站出来维护。
“嘴硬吧,县令老爷都判了还喊冤?”
“这坐过牢的人开的酒楼我可不敢进,不够晦气的。”
大伙一叠声附和,“別说进,日后瞧见都得绕道走!”
“不进就不进,我家酒楼才不欢迎你们这些不辨是非的人!”清哥儿扶着他娘,被这些人的言行气得眼眶通红。
刘虎沉声道:“我三叔的确是被冤枉的,杀人偿命,要是三叔当真杀了人,又怎麽会好端端地站在这裏?”
徐钱氏道:“刘掌柜是你三叔,你自然是向着他说话,再说你刘家银钱那麽多,谁晓得是不是用银钱疏通了关系,这才没叫刘三生判了死刑。”
“婶子莫要信口开河,三叔含冤入狱时,刘家別说酒坊,便是连片遮雨的好瓦也无,又何谈使银子疏通关系?”
宋听竹冷眼瞧着妇人,语气毫无波澜,“县令大人之所以未判三叔重罪,便是因为证据不足,不然婶子也去杀个人,试试看能否靠银子让县令大人对你网开一面。”
“你这哥儿咋说话的,啥叫我也去杀个人试试?我可不像你们刘家人,那种死了八辈子都要被人刨祖坟的缺德事儿,俺们徐家才没人干哩。”徐钱氏叉起腰,提高嗓门嚷。
“你这婆娘瞎说啥,谁还没有个做错事儿的时候,刘老哥已经坐过牢受到了惩罚,这事儿便算过去了。”
待徐钱氏把话说完,徐有志才出口呵斥,然而这话不亚于火上浇油。
“杀人只判三年,县令老爷怕不是昏了头!”
“蹲三年大牢算啥惩罚,牢裏有吃有喝日子过得怕是比咱都滋润。”
“可不是,人家都开起酒楼了。”
“这魏氏也是个拎不清的,亲爹都不顾,真是不孝。”
眼见事态越发不受控制,徐有志乐见其成,便不再提为大洼镇百姓讨要公道一事。
大洼镇百姓也不是好糊弄的,怕讨不到银子,拉扯着徐有志不依不饶。
“徐掌柜,你要替我们讨公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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