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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心中感慨:这才是他熟悉且惬意的生活。
“怎麽了?今天你话少。”宋越与江逸自幼一起长大,一下子就察觉到他的异样。
“可能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马上又要考试了。对上次你说新买的房子能挂学区,我想把户口挂你那儿。周靖泽家裏出了点状况,他忙得不可开交,我不好意思麻烦他。”
宋越听后,面露犹豫之色,这房子是谢逾白的,但他不能说,人要言而有信,“可以。”
“我打听过外面挂学区的价格,大概得五万块,钱我会给你的。”
“你少来这套啊,跟我整这些,信不信我跟你翻脸!”这钱宋越打算自己出,毕竟谢逾白给他减少了80万的经济损失,从这点来看,谢逾白聪明靠谱,有种复杂感。
宋越看着江逸,自从他不在酒吧上班后,身上的学生气变得浓郁。“听说你篮球赛拿了省级前八的好成绩,你好好把握,争取考个好大学。哥几个学习都不咋地,就你能拿得出手。”
宋越点燃一根烟,悠悠道:“毕业以后的日子很无趣,除了挣钱还是挣钱,还是念书好。等你上了大学,带我去象牙塔裏转转。”
“没问题,不过我机会不大,文化课差得有点多。”江逸喝了一大口啤酒,苦涩在舌尖散开,“人生就是这麽操蛋,没有回头路。至少努力过,以后不后悔就行。”
“阿逸,你妈最近联系你了?”
“你知道什麽了?”
“那天路过你二姨家的糖水店,看到她的车停在门口。”
江逸语气不善:“她既然走了,回来干什麽?”
“你二姨和二姨夫来烧烤摊吃饭,跟我哥聊了几句,听说你妈在办离婚手续。”
江逸先是微微一惊,随后恢复平静,嘴角浮起一丝嘲讽:“她这次婚姻居然坚持了三年,不赖。”
见他心情不好,宋越转移话题:“你跟谢逾白还处着?”
“你这话什麽意思,盼着我俩分手呢?”
“哪能啊,有点担心,你们以后能在一个城市吗?”
“为什麽非得在一个城市?”
“你第一次谈恋爱,什麽也不懂?异地恋很难。”
江逸嗤笑一声:“有什麽难的?十八年来我一直是自己过的,男生谈恋爱別搞得跟女孩子似的,整天腻腻歪歪,有什麽意思?”
他打心底觉得异地恋并非什麽难以逾越的障碍。
“你们还没上床吧?”
江逸听闻,一口酒直接喷了出来。宋越看着手背上的啤酒,笑骂道:“你找死啊?你怎麽突然聊起这个?”
“你太单纯,等上了床,很多事就不一样了。总之,没人能坚持异地恋,除非长得丑或者那方面不行。”
江逸向来没在这些事上费过心思,“顺其自然吧,能在一起就好好处,不能在一起也没什麽大不了的。”
“你找个机会跟他聊聊,看看他对未来怎麽想的?”
江逸烦躁地用手指划过眉骨,“你以为我没想过?谢逾白一根筋,我怕他做出什麽傻事,能拖一天是一天吧。”毕竟之前闲聊,他曾说出要一辈子在一起之类惊人的话。
与宋越一番喝酒畅谈后,江逸脚步踉跄,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走去。
途中,天空纷纷扬扬飘起了雪花,如棉絮簌簌落下。
江逸紧了紧围巾,将围巾又缠了一圈,掌心朝上伸出手,雪花一触碰到他的手心,即刻化作晶莹的水珠。
周遭一片静谧,天地宛如一位宽厚的长者,以其独有的奇妙与包容,接纳着世间万物。
江逸走到楼下,熟悉的车赫然停在楼前。
剎那间,那种心悸的感觉再度袭来,令他手脚变得僵硬。
谢逾白瞧见江逸归来,推开车门走了下来。他身着今日升旗仪式上的那件灰色大衣,雪花悠悠地落在他的发梢、眉骨以及肩膀上,为他增添了几分清冷的诗意。
此时已过晚上十点,楼门口寂静无人,唯有他们二人默默对视。
江逸恍惚间生出一种错觉,仿佛自己独自在漫长的道路上跋涉,疲惫时,眼前的人始终在这裏静静等候。
一看到谢逾白,江逸的心剧烈跳动起来,要挣脱胸膛飞出去似的。他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懵懂,呆立原地。
谢逾白一步一步朝他走近。
两人的身影即将擦肩而过,江逸像是受到某种莫名的驱使,向后退了一步。
“你去哪了?”谢逾白想要拉住他的手。
江逸条件反射般,迅速将手背到身后,“我手不干净,刚吃烤串了。”
“你身体好些了吗?”
“没有。”
“那你还去喝酒?这样不会让身体更难受?”
江逸抬手蹭了蹭鼻子,“酒能治病,每次心情不好,我就想去喝点酒。”
谢逾白无奈地捏了捏眉心,“你究竟是心脏不舒服,还是单纯心情不好?”
“现在心情还行,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什麽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一整天,谢逾白想跟他独处一会也办不到,他跟个泥鳅似的,滑得不得了。
谢逾白有些心累,懒得装了,“我……想你了。”
直白的话语,让江逸一时不知所措,“我们天天在学校见面,有什麽好想的?”
谢逾白向前一步,不顾江逸的抗拒,一把将他拥入怀中,声音深沉:“我也想知道为什麽。你告诉我,为什麽天天相见,我竟会如此思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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