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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散发着浓烈的药味,连橡木苔味道都变得寡淡。
显而易见,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很糟糕,封骛咳了几声,发出的却是破风箱似的气音,骨裂的地方没什麽感觉,想来是打过止痛针。
封骛顿了片刻,开始移动身体,朝四周摸索着,他应该是在床上,床垫算不上松软,有些硌人,不像是他们家卧室的床。
而后他又摸向一边的墙,裏面嵌有隔音海绵,他隐隐有了猜测,往墙的另一边摸去,果然摸到印象中的架子。
如果他没猜错,这应该是在他们家的地下室裏,封骛回忆起和裴溪皊昏迷前发生的事,想来裴溪皊暂时也不能把他搬哪裏去,勉强理解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他输给了裴溪皊,而裴溪皊知道他的过去,知道他怕黑,选择把他关在这裏。
现在还没待多久,他就开始产生躯体反应,封骛紧靠在墙边,握住自己的手腕,痉挛反应没有丝毫减弱。
在工作稳定后,封骛尝试克服这种恐惧,会抽时间进行系统脱敏,他待在黑暗中没发生反应的最长记录是三小时。
医生说坚持下去会越来越好,可为什麽……今天几分钟就受不了了?
好像和裴溪皊离婚那天也是,明明他觉得自己已经没那麽怕黑了,那天还是下意识出现身体反应,只是时间太短没放心上。
封骛闭了闭眼,开始深呼吸,稍微平复心跳后,颤抖着下了床。
因为看不到,面前的一切都能对他造成恐惧,他动作放得很慢,循着记忆裏门的方向挪步,期间不慎撞掉什麽东西,掉在地上一声闷响,封骛霎时惊出冷汗。
这间地下室面积不大,从床到门不过十几步的距离,封骛从一侧墙边摸索着走,花了很长时间才摸到铁门。
走到这裏,封骛的体力已然耗尽,他跌坐在地,摸着这扇铁门,感受手下钢铁冰冷的触感。
在门上靠了片刻,封骛恍惚觉得凉意似乎能减弱些痉挛反应,便把脸也贴了上去。
他敲了敲门板,能从声音听出是复合夹层,这门用的是军用级別钢材,即便是UL752的最低level,也不是现在的他能想办法弄开的。
地下室是完全封闭的,门不可能弄开,弄开墙就更不可能了,倘若这裏有光,封骛还能冷静下来想想办法,可黑暗于他而言如有实质,压得他喘不过气,无法集中精力思考。
一个严峻的事实摆在他面前,如果裴溪皊不给他开门,他就只能死在这裏。
看来裴溪皊是彻底罔顾情分,他知道自己有多怕黑,会把他关进这裏,应该没想让他活着出去。
他待在这裏就不可能活下去。
会有出去的办法吗?没有了吧。
裴溪皊非常恨他,把他关进来的原因可想而知,就是想让他在最恐惧的环境中死去,方解他心头之恨。
等他死后,裴溪皊就可以和顾家的小畜生在一起了,就算不和顾则熠在一起,还有那麽多喜欢他的alpha,他现在是alpha,没准以后还会找omega……
不管怎样,他只是个不重要的人渣前夫,以后裴溪皊跟別人讲起他,都会觉得他恶有恶报,死有余辜。
最好的结局是裴溪皊念及那点夫妻情分,在他没死之前给他开门,但他以后只能按裴溪皊的想法活了,要是他还想逃,裴溪皊又会把他关进来。
要是他出去后再被关进来,这种事再次发生,他怕是连几分钟都待不下去,就会被活活吓死。
不管怎样,这都意味着他的人生结束了。
那种窒息感愈发强烈,封骛试图想些別的转移注意力,脑海裏涌上来的却都是以前痛苦的回忆。
他从小在下城区就没过过什麽好日子,本还算有个和睦的家庭,直到他的beta父亲意外出了车祸,身受重伤命悬一线,肇事者连个影都没有,繁重的医药费就落在他和omega父亲身上。
为了筹钱,他们只好去借高利贷,一时半会还不上钱,放贷人就看上了他的omega父亲……之后的事封骛不敢回想,那次献身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但那麽巨大的数字靠打工是还不清的。
放贷人许是看出他们的苦衷,便提出让十二岁的封骛帮他们做个实验,欠款就能一笔勾销,无路可走的他只好答应,而后就被带到一间漆黑的房间裏,被迫注射各种违禁品药物……
那段经歷几乎摧毁了他的心理防线,他变得极度怕黑,害怕注射器和药物,花了很长时间才勉强活得像个正常人。
此刻那些片段不断涌上来,封骛痛苦地揪着头发,止痛针也已失效,被裴溪皊打断的肋骨开始泛痛,让他呼吸困难。
他摸爬滚打那麽多年,走到今天这个位置,财富权势,声名赞誉……这些都像个飘渺的梦,他开始怀疑自己当初有没有走出那个房间。
……
裴溪皊在地下室装了红外线监控,封骛就最开始有所走动,后面就倒在门前,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但细看就能发现他并没有晕过去。
一看时间还不到半天,裴溪皊忍了忍,直到第二天天亮才走到地下室门前。
他本来就没想把封骛关多久,毕竟还要标记建立依赖性的,走到门前时,裴溪皊心裏依旧忐忑。
也就关了一天,貌似不算太久,没准封骛知道有监控,是想装晕骗他开门,趁其不备攻击他。
思及此,他先给枪上了膛,凑近门屏息听了阵,这才拿出钥匙开门。
随着咔噠一声响,靠在门上的封骛没反应过来,直接倒在地上,外面的光线对他来说有些刺目,他却舍不得闭眼。
裴溪皊开了灯,走进去看着他:“能站起来吗?”
封骛反射弧似乎变长了,过了会儿才缓缓站起,还没站稳,裴溪皊伸手扶住他,把他牵到床边坐着。
看来封骛现在很虚弱,不过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是憔悴不少,让裴溪皊揣摩不透。
是不是关得时间不够久……裴溪皊思索着,现在封骛没穿上衣,一看就能看到后颈处的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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