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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就能到。因为是暑假期间,所以人少得可怜,但沈半溪却落得清闲。几天后,沈半溪在图书馆裏眼熟了一张面孔。
是同班的女生,宋安晴。
两人平时在班上只有点头之交,连一句多说的话都没有,却莫名地在图书馆熟络起来。宋安晴回学校的时间和沈半溪的下班时间差不多,一来二去,两人便搭伙一起走。
是宋安晴主动提出的,她说:“晚上两个人一起走更安全。”
沈半溪便同意了。
他们都比较內敛,一开始没什麽话说,谈论的话题只和美术有关。后来渐渐熟悉后,偶尔会聊些家庭朋友。
这天晚上,宋安晴突然问沈半溪:“你是不是和陆枕很熟啊?看你们天天坐在一起。”
沈半溪没否认,但也没肯定,只说了句,“还行。”
很奇怪,沈半溪这个人,似乎没有人能真正走进他的內心,他似乎有自己的边界线,任何人都无法跨越,哪怕关系再好,也始终会有一层隔阂。
同学是,朋友是,家人也是。
沈半溪是一个很好的听众,却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演说家。不论是痛苦还是喜悦,他都独自承受,从不向外寻求归属感,似乎在他这裏,社交是要求而非需求。
他有自己就够了。
“陆枕的人缘不错,不管是老师还是同学,都对他评价很高呢。像他这种成绩又好,长得又帅,在学校裏肯定不缺人喜欢。”宋安晴给予陆枕极高的评价,忽地话锋一转,问:“你知道他有女朋友吗?”
沈半溪的手指蜷缩了一下,马上又松开,他如是说:“不清楚。”
“好吧。”宋安晴看起来有点遗憾。
在校门口停好共享单车,沈半溪和宋安晴走进学校大门,不远处的路灯下,站着一个人,正百无聊赖地拍着球。
篮球的回弹声在夜裏格外清晰,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沈半溪的神经。
他一眼就认出来那个身影是陆枕,说不上是为什麽,但第六感就是让他这麽觉得。
两人逐渐走近,陆枕收起球,静静地望向他们的方向,直到路灯照明他们的脸,陆枕才主动开口打了招呼。
宋安晴笑道:“这麽晚还没回家?”
哦对,陆枕住校外这件事,早在开学后不到一周,就被大嘴巴林施程传遍了班级,乃至同一层的男生寝室。
陆枕一只手抱着球,一只手搭在沈半溪肩上,横在他胸口,解释说:“等人呢。”
宋安晴的视线在两人之间徘徊,脑子裏回响着沈半溪说的“还行”,然后挥手道別:“我先回宿舍了,再见。”
宋安晴前脚刚走,沈半溪下一秒就拍开陆枕的手,突如其来的亲昵让他感到不适。
“有事吗?”沈半溪问。
陆枕不答反问:“没事不能找你吗?”
沈半溪不予理会,陆枕又问:“你们俩很熟吗?怎麽一起回学校?”
“……”
沈半溪真是无语了,怎麽今天都在问这个问题?刚送走一个,现在又来一个。但是他怕陆枕误会,担心给女生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开口解释了:“还行,顺路一起走的。”
闻言,陆枕赞许地点点头,说:“那确实是没咱俩熟。”
沈半溪一时语塞,生硬地说:“我们好像也没多熟吧。”
陆枕夸张地张着嘴,痛苦地捂住心脏,好像很受伤的模样,嘴角却不自觉上扬,“都睡过一张床了,还不能算熟吗兄弟?”
沈半溪无视他做作的表演,自顾自地往男生宿舍楼走。
“喂,生气了?”陆枕小跑着跟上沈半溪,解释道:“我这不是特地感谢你来了。”
“感谢什麽?”沈半溪问。
“快递到我家的画包,是你送的吧?”
那天从陆枕家离开后,沈半溪的心裏总觉得亏欠。自己的工作是陆枕给的,学习技巧是陆枕教的,就连生病都是陆枕照顾的。
这太越界了。
他们只是能说得上话的陌生人,不该如此。
况且沈半溪觉得万事靠自己就可以,不需要依附他人。
他不愿对陆枕抱有亏欠感,所以在从奶茶店辞职后,就想用一个礼物划清与陆枕的界限,可挑来选去,他才发现,陆枕什麽都不缺,陆枕什麽都拥有。
最后,他一咬牙,搭进去自己这小半个月的工资,给陆枕买了个画包。因为不想当面送,觉得很尴尬,所以直接把地址填到了陆枕家裏。但陆枕每天说一堆废话,却从没提过这个画包,平时也不背,沈半溪都怀疑是不是快递丢件了,可手机裏却显示已签收。
现在他才知道,原来陆枕在猜,猜这个画包是谁送的。
“还你的人情。”沈半溪面不改色地说。
陆枕绞尽脑汁,“什麽天大的人情值得这麽贵的牌子货?你说来我听听。”
“还就还了,你別问这麽多。”
正好到宿舍楼下,沈半溪钻进门裏拒绝再多的沟通,只隐隐约约听见陆枕在身后喊了一声。
“人情这东西是还不清的!”
虽然沈半溪的态度并不是很好,但起码确认了这画包是他送的。陆枕回家后,看着那画包,怎麽看怎麽顺眼,最后一股脑地把原来旧包裏的东西都整理出来,全装进了新包裏,打算明天就背去上课。
洗过澡后,陆枕躺到床上,心情莫名很好。他想,这大概是因为沈半溪。
在集训营裏呆了一个多月,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陆枕和所有人都打成一片,却唯独沈半溪不是。陆枕主动开口、主动交流、主动接近,却始终到达不了“朋友”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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