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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风行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撑在他的后背上,将他稳稳锁在怀裏,闻言问道:“不放。万一你又躺下了怎麽办?”
许霍跪坐在床上,屈起右腿,企图挣脱他的束缚,有理有据地说道:“你不能剥夺我躺平的权利。”
厉风行挑眉,左手一路下滑,滑到了许霍的大腿上,然后勾住他的大腿內侧,往前一带。
许霍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很是轻易地贴到了厉风行的身上。
厉风行坐在床边,许霍的膝盖落在被子上,低头就能看见某人的脸。
许霍问:“你是不是有病?”
厉风行抱着许霍,明知故问道:“你不是允许了吗?”
许霍想死,“只是跟你客套两句而已。”
顺着杆子往上爬,上房揭瓦,坏事做尽。
厉风行从善如流道:“我的错。”
他固定住许霍的身子,问:“所以到底怎麽了?”
许霍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小声说道:“没怎麽。”
厉风行抬指擦着他泛红的眼尾,“真的吗?”
许霍嘴硬道:“真的。”
说白了,就是情绪不稳定。
像过山车一样。
一念抑郁,一念狂躁。
现在刚好念到了抑郁状态。
许霍说:“过段时间就会好的。”
虽然他也说不清情绪为什麽会转变得这麽快,但是他有预感,这种状态不会持续太久。
可能两天,可能一周。
等情绪稳定了,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厉风行注视着他的眼睛,“不要骗我。”
许霍心虚地移开视线,“谁骗你了。”
“许霍。”厉风行牵起他的手,“在我面前,你没有必要说谎。”
许霍被他看得更心虚了。
许霍飞速挣开厉风行的手,“我没说谎。”
厉风行继续握着许霍的手腕,右手发力,将他抱到腿上,“我不信。”
“爱信不信。”许霍说,“反正我说的是真的。”
他抬起右手,想要甩开厉风行的手,然而他根本甩不掉,厉风行的手劲儿太大了。
许霍更想死了,“放开我。”
厉风行和他讲着条件,“你说实话,我再放开你。”
许霍看着落地柜前的盆栽,喉咙一哽,毫无缘由。
积攒已久的情绪倏然溢散。
许霍张了张口,眼泪却比解释更先抵达,像是伤到了大动脉,止都止不住。
厉风行没有预料到这种场面,有些心软,“我没有要责问你的意思。”
可是眼泪像决堤,一旦释放,再难收回。
许霍的目光落在了別处,刚想说话,就被眼泪噎了回去,“我……”
语句在喉咙裏打转,始终没有下文。
许霍索性将脸埋在厉风行的肩颈裏,借着姿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厉风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声音轻缓,“如果你不想说,那就算了。”
许霍摇了摇头,衣服布料磨蹭着薄薄的眼尾皮肤,又很快被咸湿的泪水浸淹彻底,又疼又烫。
厉风行摸摸他的头发,安慰道:“別哭了,我向你道歉,好吗?”
许霍一言不发地继续摇头,眼泪落在厉风行的锁骨上。
厉风行听着他越来越乱的心跳声,顺着紊乱的呼吸频率,安抚性地拍打着他的后背。
他怀裏的身体烫得灼手,呼吸也是。
过了很久很久,许霍渐渐恢复正常,安静地伏在厉风行的肩颈裏。
太安静了,安静到厉风行快以为他要睡了。
“我没有家了。”
许霍忽然开口说道。
厉风行一愣,缓缓看向许霍。
然而此句之后,许霍再也没有说过话了。
他静静地窝在厉风行的怀裏。
空气中只剩下了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许霍听着心跳声,沉默不语。
无论那个家曾经有着多麽糟烂的裏子,多麽恶心的外表。
他仍在那裏生活了十余年。
十多年裏,他幻想过无数次了。
幻想父母恢复正常,幻想弟弟不再闯祸,幻想他们只是普天之下最平常的一家人。
经济独立以后,他又幻想过无数次全家人惨死的场面。
可当他们真的命丧黄泉,许霍才发现,一直以来,他可能都拥有着关于家的最模糊不清的理想模型。
以前还能通过幻想缝缝补补,然而现在,人去楼空,模型倒塌。
许霍当然不会缅怀他们的离世,更不会觉得他们死有余辜。
只是随着他们死亡,家的概念也一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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