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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周格陵已经从大型水族箱顶部下来了。

    而闭上眼睛的周念也缓慢重新睁开眼，似乎还有点懵，在彻底清醒过来之后，稍一偏头就撞上了贺越还处于麻木状态的双眼。

    她在水中微微一笑，带着些不好意思，光从视觉感受上来说还是很美的。

    但这种美丽在她狼狈爬出水族箱的时候就消失了，完成了从水仙花到水草的转变，头发一缕缕贴在脸上，浑身也湿噠噠的。

    还把住顶部的周念将遮住脸的头发拨开，看着贺越道：“我没事的，嫂……，你別害怕……”

    “那个，能把我接下去吗？好高，不敢跳……”周念看着相距甚远的地面，声音都有些发抖。

    彻底麻了的贺越终于恢复了些，看着周格陵卡住女生的腋窝将人捧了下来。

    今晚的事情，肯定是没办法用科学解释的。

    在将周念赤脚站在地板上之后，贺越虽然从周念出现到现在都没说过一句话，手上却还是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搭在了对方瘦削的肩膀上。

    随后他们三人沿着原路往外走去，很快就离开了这裏，呼吸到了外面清新的空气。

    等到了偏僻无人的街道，贺越才终于有了开口的力气，“难道……你也跟她一样麽，从一开始就不是人类？”

    贺越说完转头去看草丛，眸子裏尽是被隐瞒后的不悦。

    周格陵斜睨了眼知道自己做错事，一直装鹌鹑的周念，之后才淡声道：“不一样，我现在是人类。”

    这仿佛是文字游戏，还需要做阅读理解。

    在回答完之后，周格陵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给贺越，但贺越没有接。

    而是双手扶住自己的大臂，垂首不语，显然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在阅读理解做完之后，他仍旧是低着头，情绪有些不明朗道：“也就是说，你以前，或者未来不会是人类吗？”

    周格陵握着外套的手有些僵硬，他慢慢放下手，但也没有重新穿上外套。

    两个男人像是感受不到寒冷一般。

    隔了一会儿，才传来几不可闻的一声‘嗯’。

    空气陷入凝固般的沉默中，贺越也没有再说话，他明白了……

    所以，在医院周格陵重度中暑那时候看见的、还有对方那不正常的恢复速度、以及海洋馆那些畏惧的动物等等……都不是他的错觉。

    种种异样都表示了，这就是周格陵最大的秘密，以至于对方一直没有宣之出口。

    站在两人中间的周念将贺越的外套拢了拢，眼神左看看右看看，心中也有些上火。

    在她看来，贺越闷着就算了，怎麽连周格陵都是闷着的！

    这种时候不解释清楚，一直闷着不说话才会真的完蛋！

    但周念清楚，自己的哥哥只是不擅长解释罢了，就由她来……

    周念忽地停下脚步，扯住贺越白衬衫的袖口，微微抬起下巴道：“哥哥不是故意瞒你的，换成你是他，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是啊，周念本来就提醒过周格陵，善意的隐瞒总比没必要的争执误会来的好，但哥哥做人的时间比自己还长，但却比她还理想主义。

    如果不是周格陵将这一切想的太美好，也不会出现现在的別扭了。

    贺越眸光一闪，等待周念的后话。

    “哥哥本来可以不带你，自己来找我的，但他最后却让你亲眼看见了所有的一切，你怎麽能……”

    “別说了，你话很多。”

    周念放开了贺越的袖子，她确实是话多，从来到人类世界到现在，这是她说话最多的时候，但这些可都不是废话。

    即使她心中还想继续说，但被周格陵打断，加上对方的一个眼神，就只能让她轻哼一声闭嘴了。

    不过，光是她刚才所说的也已经足够了。

    即使被松开，贺越也没有继续向前，他定定站在原地。

    贺越终于愿意直视周格陵了，他想，周念说的很对，简直像是当头棒喝，为什麽他一个大人还不明白这样的道理。

    老旧的路灯，将昏黄的灯光洒在周格陵棱角分明的脸上，在光没有照耀道的对方留了层阴影。

    “为什麽带我一起回到水族馆？”贺越看着跟从前別无二致的周格陵，问完之后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的声音实在是太响了，他都觉得自己可笑，竟然会因为太在意答案而紧张。

    自从跟周格陵认识以来，他紧张的次数就越发多了起来。

    周念慢慢退后，跟这两人拉开了距离，远远看着，给了足够的空间。

    周格陵在这时候牵起了贺越的手，十指相扣。

    作者有话要说：

    周念：哼，不要问我的衣服怎麽还在，仙女变身怎麽可能光溜溜的！

    晋江霸总抽烟：那也是我不允许见到的。

    周念站在远处望天嘀咕：可没有其他鱼比我更加懂得做人了，这鱼粮可不好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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