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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的教训
李恒被“教训”后的次日,便拖着还发疼的手腕,一瘸一拐地去东宫拜访裴婉。他进门时,裴婉正临窗翻着草药典籍,见他这副狼狈模样,清冷的眉眼间掠过一丝疑惑,却未起身相迎,只淡淡开口:“世子今日怎有空来东宫?”
李恒捂着手腕,脸上满是委屈与愤懑,几步走到桌前,诉苦道:“公主殿下,您可得为臣做主!那郁小幻太过放肆,昨日在宫道上故意寻衅,不仅对臣恶语相向,还动手伤了臣的手腕,如今臣连提笔都费劲,怕是要卧床几日才能好转!”他一边说,一边故意将手腕抬得老高,露出泛红的痕跡,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裴婉翻书的手顿了顿,目光落在他手腕上,又想起宴会上郁小幻挺身而出的模样——那个连采草药都怕伤了草木的人,怎会主动寻衅?她没接话,反而朝门外扬声道:“传郁大夫来东宫,说本宫有草药需她辨认。”
不多时,郁小幻背着药箱赶来。她刚进门,就见李恒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瞬间明白是怎麽回事,却依旧神色平静,躬身行礼:“草民见过公主,见过世子。”
“郁大夫,”裴婉看向她,语气平淡却带着探究,“世子说昨日在宫道上,你对他动手,伤了他的手腕?”
郁小幻抬头,目光坦然迎上裴婉的视线,缓缓道:“回公主,昨日草民从西宫返回太医院,是世子带着家丁拦路,先动手推搡草民,草民只是自保,不慎碰到了世子的手腕xue位。若说伤人,草民不敢认——世子身强体壮,又带着两个家丁,草民不过是个行医的,怎敢主动招惹世子?”
李恒立刻急了:“你胡说!明明是你先动手!”
“世子若真想讨公道,”郁小幻转向他,语气依旧平静,“不妨让人去宫道附近问问,昨日是否有宫人看到世子拦路?草民是否主动挑衅?”她常年在宫中行医,与不少宫人相熟,若真要对质,李恒的谎言一戳就破。
李恒脸色瞬间变了,却还强撑着:“宫道上哪有那麽多宫人?分明是你故意狡辩!”
裴婉看着两人的神色,心裏已有了判断。她看向李恒,语气冷了几分:“世子,郁大夫常年行医,性子温和,从不行惹事之举。再者,她一个女子,若不是你主动寻衅,怎会与你动手?”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李恒还在“忍痛”的手腕上,“若真伤得严重,太医院就在附近,世子为何不先去诊治,反而先来东宫告状?”
这话说得李恒哑口无言,冷汗直流。他本想借裴婉之手教训郁小幻,却没料到裴婉不仅不信他,还句句戳中他的破绽。他看着裴婉清冷的眉眼,知道再纠缠下去只会更丢人,只能硬着头皮道:“或许……是臣记错了,可能是臣不小心撞到了郁大夫,才闹了误会。”说完,不等裴婉回应,便捂着手腕匆匆告辞,连脚步都比来时快了几分——他怕再待下去,真被追问出更多破绽,丢尽顏面。
李恒走后,殿內只剩下裴婉与郁小幻。裴婉看着郁小幻,忽然开口:“你倒有些本事,能让李恒‘卧床’,还敢怒不敢言。”语气裏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郁小幻耳尖微红,低声道:“草民只是点了他的xue位,让他疼几日长个记性,并未真的伤他。”
裴婉点头,目光落在她紧握药箱带子的手上,忽然道:“往后若再遇此事,不必硬扛,可直接让人去东宫报信。”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郁小幻抬头,撞进她的目光,心裏泛起一阵暖意——她知道,裴婉虽未明说,却已是站在她这边。她轻轻点头:“谢公主关心。”
自东宫告状碰壁后,李恒没再找郁小幻的麻烦,却把心思全放在了讨裴婉欢心这件事上。先是每日让家丁往东宫送新奇玩意儿——江南刚运来的绫罗绸缎、西域进贡的奇珍异宝,甚至还搜罗了各地的名贵花草,摆满了东宫的庭院。可裴婉从未多看一眼,全让內侍转赠给了宫中的浣衣局与育婴堂。
这日郁小幻去东宫送避暑药方,刚进院门就见几个家丁正抬着一座巨大的玉雕摆件往裏搬,雕的是“龙凤呈祥”,气派十足。李恒站在一旁指挥,见了郁小幻,故意扬高声音:“公主殿下素来喜欢雅致之物,这玉雕乃名师手笔,定能合她心意。”
郁小幻没理会他的炫耀,径直往裏走,却在廊下被李恒拦住:“郁大夫这是要去哪?公主殿下正忙着赏玩本世子送的珍宝,怕是没空见你。”他语气裏满是得意,显然以为裴婉会收下玉雕。
郁小幻绕过他,淡淡道:“草民来送药方,与世子送的珍宝无关。”刚走到殿门口,就听见裴婉的声音从裏面传来:“将玉雕搬到库房,日后若有赈灾,可熔了做银钱救济百姓。”李恒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郁小幻却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推门走了进去。
裴婉正坐在桌前翻药方,见她进来,便放下手中的纸笺:“避暑方整理好了?”
“回公主,已整理妥当,各宫都送了一份。”郁小幻递过药方副本,目光扫过桌角——那裏放着一小束溪蓝花干,是她前几日从太医院的药草堆裏找出来的,随手送给了裴婉,没想到她竟用瓷瓶插着,摆在了桌前。
两人正说着话,內侍又来禀报:“公主,李世子在院外设了宴,说是请您赏荷,还备了江南的戏班子。”裴婉皱了皱眉,语气冷淡:“告诉世子,本宫还有政务要处理,不必费心。”
待內侍退下,郁小幻忽然开口:“公主,李世子这般频繁送礼设宴,怕是有別的心思。”她想起前几日在御花园听到的流言,说李恒正托父亲向皇帝求亲,想娶裴婉为妻。
裴婉抬眼看向她,见她眼底带着担忧,便轻声道:“我知道。”她顿了顿,又道,“父皇已有意提及此事,我已婉拒,说如今边境刚定,需先处理政务,暂无婚嫁之意。”
郁小幻松了口气,却又想起李恒的执着,补充道:“公主若需帮忙,草民……”
“不必。”裴婉打断她,语气却比平时温和,“我自有办法应对。倒是你,往后若再遇到李恒故意刁难,不必忍让。”
郁小幻点头,心裏却已盘算起来——李恒若真为了求亲不择手段,说不定会再次找她麻烦,甚至在皇帝面前说她坏话。她得提前防备,不能让李恒坏了她与裴婉之间安稳的相处。
几日后,皇帝果然在御花园设宴,特意邀了裴婉与李恒。席间,李恒借着酒意,当众对皇帝说:“父皇,儿臣倾慕公主殿下已久,愿以世子之位起誓,此生定待公主好,恳请父皇赐婚!”
满座哗然,裴婉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正要开口拒绝,却见郁小幻忽然起身,手裏捧着个药盒:“陛下,草民近日研制出一种安神香,对处理政务劳累的人最是有益,特来献给陛下与公主。”她故意提高声音,巧妙地打断了李恒的话,又补充道,“这安神香需用晨露煮过的薄荷做引,公主若用着好,草民每日都可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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