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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到底值不值得，我想，慕将军比我更清楚。”

    说完，她转过身，冲着房门走去。

    “希望这次，慕将军能尽快跟明柯离开这裏。”

    “毕竟，喜欢着你的，不止屠北战一个，而屠北战...”

    “他也根本不配。”

    将这句话撂下，明柯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慕时望着明柯的背影，若有所思，而后轻轻嘆了口气，坐在屠北战的床边，喃喃。

    “战儿，这次...”

    “莫要负我。”

    ——

    三天后，屠北战终于堪堪醒来。

    他睁开他涣散的双眼，在发现自己看不见以后，竟是毫无反应。

    “阿昭...”

    喉咙中发出嘶哑的音节儿。

    没人回应。

    他慢慢地起身，用有些麻木的双手摸索着身旁的事物。

    ...

    这是...他的床榻。

    他竟然没死。

    身边，弥漫着独属于慕时的气息。

    “阿昭？”

    这次，他叫的较为急切，但发出的声音依旧如猫儿挠门一般，不仅听不出个数，还十分刺耳。

    他慢慢地向前摸索，慌乱之中，却一下子摔到地上。

    这一摔似乎唤醒了他浑身上下所有的神经。

    剧痛伴随着空气一寸一寸地刺进皮肤中。

    特別是他的后背，疼得他身体不住颤抖，疼的整个脑袋都嗡嗡作响。

    他努力地瞪大了眼，发现眼前依旧一片漆黑，这才知道，自己已经失明了。

    “阿昭...”

    回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中。

    慕时的背影...

    熊熊烈火...

    怀中昏迷的慕时...

    还有...砸在他背上的巨木。

    他都想起来了。

    所以...

    他的阿昭，是离开了吗？...

    轻轻地闭上眼，他躺在地上，看起来十分无助。

    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北冥国君，如今，不仅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儿，还落得个失明的下场。

    还真是蛮可笑的。

    屠北战想。

    他就这麽躺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积攒几分力气。

    慢慢地，心头升起一股悲戚，想要寻死的想法一寸一寸地占据他的心头。

    没了阿昭，这样的他活着，又有什麽意义？

    正这麽想着，只听外面传来脚步声，而后，是慕时惊讶的轻呼。

    “战儿？”

    一声呼唤令屠北战本跌落谷底的心一下子升腾起来。

    “阿昭...”他连忙挣扎着想要起身，但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像个废人一样。

    “阿昭...”

    他再度呼唤，这次，勉强能听出几个音调。

    他迫切地调动身体中最后的力气，顺着声音爬向慕时所在的地方。

    将手中还散发着热气的汤药放在木桌上，慕时满眼焦急，“你怎麽摔下来了？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的伤还没好？”

    “阿昭...”屠北战依旧轻声呢喃。

    慕时的语气中尽是焦急，连忙将屠北战扶起来。

    在将其勉强扶起来的一瞬间，屠北战张开臂膀，直接紧紧地将他抱住。

    慕时被屠北战搂进怀中。

    这次，屠北战的力道不再像以往一样轻柔。

    他的手臂传来一阵重过一阵的力气，似乎要将慕时融入他的胸膛。

    慕时几乎被他抱得喘不过气来，但还是伸出双手，回抱住屠北战。

    得到回应，屠北战的身子轻颤一下，又突然将慕时拉开，大手抬起，急切又不失轻柔地摸索着慕时的面庞。

    似乎要将慕时的每一个五官都刻在脑海中一样，他慢慢地、一寸一寸地探寻着，如获珍宝。

    而后，他的面庞慢慢地贴了过去，薄唇轻轻的，在慕时的唇上亲了一下。

    他的唇与他相贴，柔软触觉让慕时全身发抖，睫毛颤颤，面孔彻底红透。

    “阿昭...”

    屠北战轻声呢喃，语气中逐渐染上哭腔。

    他的双眸涣散，但眼底却尽是破碎的柔弱。

    “我还以为...你已经离开我了...”

    颤着双手细细摸上慕时的脸，情潮汹涌中，他再也忍不住，再度吻上慕时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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