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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69.本王想去看看他。
李太医也不知道怎麽回答，总之，心裏很不是滋味儿。
“你说，为什麽人们明明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错误的，但却依旧要继续下去，直至爱的人将要离开了，才懂得后悔呢？”
屠北战不住感慨，眼底有什麽东西在溶解。
长年来伴随着他的狠戾早已在他的身边形成锋利的刀刺，如今，也被忏悔磨平了棱角，开始融化，破碎。
大概，是真的发自內心地不想再伤害慕时了。
“是因为，太过于纵容了吧。”
“觉得他的好是理所应当，觉得无论自己怎麽伤害他，他都不会离开自己，对吧。”
“说到底，就是持宠而娇吧。”
像是在自言自语，实则却又不是。
屠北战耸耸肩，故作一副轻松的模样，“本王身为一国之君，能将公平公正面向所有大臣，能将金银财宝分发给穷苦人民，能为所有百姓考虑周全，本王最好的一面给了所有子民，但这好的一面中，却唯独容不下一个阿昭。”
“如今，本王的孩子也...”
“他本来...能来到这个世界的——”
说到这裏，唇角笑意苦涩，“本王真的...还有机会吗？”
李太医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并不是没听进去，只是，在这些忏悔面前，什麽都无济于事。
开始收拾起地上散落的奏折，半晌，冷不丁说了句，“...老臣的一生皆与草药度过，不懂爱恨情仇，但老臣觉得，只要肯悔改，就不算太晚。”
“但是，如若冥王真的想追回慕公子，冥王从今往后所要付出的，便要比对家国付出的更多。”
“因为，冥王没有伤害过生活在北冥的任何一个人，却唯独伤害了慕公子。”
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说辞已经越界了。
轻咳几声，“老臣——”
“无妨，你说的是对的，不用道歉。”屠北战出声。
纵使如此，但依旧流落几点冷汗。
拾起一本被扯烂的奏折，转移话题，“冥王，这本奏折——”
“是本王自己毁的。”屠北战轻轻一笑。
“为何？”李太医疑惑。
谁人都知道，屠北战最珍惜的，便是奏折，如今，却一反常态，看样子是早就批阅够了。
果不其然，屠北战继而说道。
“这一地的奏折，其实...本王早就看厌倦了，批也批不完，不批则会叠得更高，压得本王喘不过气。”
“所以，本王控制不住发疯时，就总是想毁掉它们，因为有些大臣所说的话完全就是一派胡言。”
“本王甚至都不明白，他们的言行为何能如此驴唇不对马嘴！本王准也不是，不准也不是——”
“所以，本王想把它们毁了，这样，就可以不用批阅了。”屠北战微嘲。
“可是...”李太医拿着仅仅损坏的一本奏折，“也只有这一本坏了啊？”
“因为，本王的理智告诉本王，本王不能这麽做。”
“毁掉一本奏折，兴许就有一处民不聊生，本王身为国君，任性妄为，是最忌讳的，不是吗。”
“所以，在最后一丝理智没崩断的时候，本王将它们全都推到地面上，推到本王够不到的地方。”
“冥王英明。”李太医行礼。
垂眼看着那本破散的奏折，眼眶逐渐被雾气覆盖。
似乎有什麽东西在心中发酵，他慢慢开口。
“当初，若是能在伤害阿昭的最后一秒之前，也如这般将他推开，就好了。”
“明明...对死物都能这样保护，但当初为什麽...对阿昭却不能呢？”
说完，慢慢抬起头，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的泪落下。
现在的屠北战，可谓三句不离自己的过错，两句不离阿昭。
“真是，”他啧了一声，抬起头，吸吸鼻子，强迫自己不彻底哭出来，“本王现在的模样可真是够脆弱的了，动不动就想哭，还算什麽国君。”
“本王竟然成了本王当初最讨厌的人。”
“冥王...”李太医听的心中不是滋味儿。
他虽是暴君，但对待太医院的太医们是真的很好。
除了在慕公子的事情上总是失控以外，李太医还真就没见过屠北战对他们太医院再发什麽脾气。
这三天来，他一直都在照顾慕时，却忘记了屠北战的存在。
他甚至都不知道，屠北战是怎麽过来的。
亦或者说，怎麽活过来的。
他是暴君，但并不代表他没有温柔的一面。
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所以根本认不清自己真正的模样，听不到心灵对他的呼喊。
如今，他懂得悔改，但一切却似乎都已经晚了...
真的还有弥补的机会吗？
弥补过后，两人就真的不会再死分歧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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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69?.本王想去看看他。 被迫嫁给凶残暴君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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