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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触目惊心。
额头上的伤口十分骇人且面积很大,新鲜的血液下是已经发黑的伤口,一看便知,撞了不止一次,也不止一天。
唇色发白,面庞毫无血色,就连肤色都不再是健康的小麦色,而是一种病态的白。
头无力地耷拉在一边儿,费力地抬起眼皮儿,露出一对儿无神的眸子。
那对儿双眸平日裏总是十分盛气凌人,如今,顏色似乎也淡了不少。
缠落在手臂上的纱布几乎全部散落,露出下面几近腐烂的皮肤。
李太医皱眉。
感情他这几天白嘱咐其他太医了,这伤口,一看就是好几天都没人处理了。
想想屠北战方才的架势,李太医嘆了口气,也就没那麽生气了。
罢了,他们也定是来过,只不过都被吓跑了,没敢告诉他。
手刚伸过去,手腕被屠北战缠绕纱布的手紧紧扣住,力道大得惊人。
屠北战似乎已经失去理智。
双眸不住颤抖,眼白上血丝遍布。
薄唇颤抖轻启,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快...”
“快杀了本王...”
三年前,屠北战四处征战,喝沙水吃生肉,日夜颠倒,星辰为伴。
哪怕如此坚韧的他,当初也好几次命悬一线,差点儿死在战场上。
李太医为屠北战诊断过无数次大大小小的病情,对他的身体再了解不过。
屠北战手上大部分的痛觉神经早就已经坏死了,手上的茧子也又厚又硬,俨然是受伤过多的表现。
战场上有很多数不胜数的突发情况,虽是都有可能要人性命。
李太医印象最深的那一次,屠北战是爬回到营帐前的。
一双手被火烧得发黑发焦,上面,还扎着密密麻麻的荆棘枝丫,身上就更不用说了,到处都是烧焦的痕跡,甚至还能闻到投石油的味道。
好在恢复得好,伤口虽是难看,却不妨碍动作。
也正是如此,屠北战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一次次地伤害他人。
也是因为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他总在暗地裏內疚,却又不知该如何低头。
这样的他,几乎承受了所有人世间能承受的伤害。
一个遭到狼群啃咬,却都不吭一声的汉子,如今却被疼痛折磨至此...
那得有多疼?
得有多疼,才会让他失去理智,一心求死?
李太医想不到。
拿出离九研磨的静心草粉末,在屠北战目光注视下,倒进他的口中。
大概以为是毒药,屠北战并没有反抗。
完毕,李太医沉思,猛地想到一点。
在原有的伤疤上承受了慕时两倍的疼痛,这虽是已经疼痛到一定地步,但不至于能将屠北战这样铁骨铮铮的汉子折磨至此。
定是那子蛊感觉到宿主对母蛊宿主的抗拒,所以发狂了。
母子蛊的宿主需要两情相悦,才能发挥最大效益。
如若子蛊宿主对母蛊宿主感到抗拒,则子蛊便会发狂,影响到母蛊。
子蛊宿主的抗拒程度越严重,子蛊的状态则会越偏激,这一偏激,产生的疼痛便统统疼在母蛊与母蛊宿主身上。
看冥王这状态,慕公子对他的抗拒程度并不是一分两分能形容得了的。
这样的抗拒程度产生的疼痛,俨然是将人往死路上逼。
大概是因为司徒瑜所说的话,让当时疼得无法思考的慕时身心受到重创,再加上平日屠北战对慕时并不好,一来二去,下意识直接信了司徒瑜的话。
信司徒瑜是屠北战派来的,信想要杀死自己孩子的是屠北战,所以才会产生如此之大的抗拒情绪。
说到底,也是因为慕时自卑,打心底便不敢去相信屠北战此生会对他好上一分。
不敢去爱,也没有能力去恨。
盯着慢慢冷静下来的屠北战,半晌,李太医轻轻试探了句,“冥王?”
屠北战没抬头,也没有开口,但痛苦的呻吟声确实小了很多。
见屠北战情绪稳定不少,李太医侧过身去,翻起了自己的药箱。
翻找到由多种草药制成的镇静粉末后,李太医起身前去端了一杯水,强迫屠北战抬起头,将粉末倒入口中,又用水顺了下去。
如若不是特殊情况,这镇静粉末李太医是不愿意用的。
这其中包含着不少禁草材料,若是服用多了,会使服用者产生依赖性。
好处是,见效快。
不过一会儿,屠北战便感觉不到太多疼痛,不再像方才那般痛苦地呻吟。
右手摸到箱內软布,准备为其再度进行全方位包扎。
拿出药物轻轻擦拭着再度破肉而出的鲜血,李太医边擦拭边嘆气,“冥王,你说你这是何苦。”
他并不是不赞成屠北战救慕时,只是单纯的替他的伤感到心疼。
屠北战没有说话,似乎是已经睡了过去。
长长的余睫覆盖在下眼睑上,时不时忽闪,如雨中漂浮不定飞舞的蝴蝶,静得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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