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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只有他，只能有他一人，眼裏只能容得下他一人，心裏只能装的下他一人。

    慕时说话断断续续的，抖得如风中萧瑟的落叶，无处归根，“为什麽要这样...阿昭明明——已经知道错了啊...”

    屠北战垂下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大手轻轻抚摸着慕时柔软的黑发，半晌，一字一句地，“所以说，阿昭现在在恕罪。”

    “恕...罪？”

    慕时哽咽着说出这两个字。

    屠北战点点头，“阿昭在为自己从前做的所有事情付出代价。”

    “那阿昭要怎麽才能恕罪？”

    “跟着明曜，嫁给明曜，给明曜生个孩子。”

    屠北战轻轻地笑着。

    “不要...不要！”慕时不住地摇头，“我不要这样恕罪！我是男子！我不要生孩子！”

    “阿昭，这是你早晚要接受的事情，何苦做这些无用的挣扎？”屠北战轻轻笑着，大手拂过慕时细腻的脖颈，“明曜现在不过是在给阿昭一个接受的时间罢了。”

    慕时血红着眼，带着满满的抗拒与倔强，几近嘶吼出声。

    “我这辈子都不会接受的！！！”

    一句话抹杀了屠北战心底对慕时仅存的温柔。

    他直直地望着慕时，和善的面色逐渐崩盘，“你觉得你有反抗的余地？还是说，你现在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所以才来挑衅本王的？”

    果然，方才的温柔都是假的。

    一旦露出真面目，方才的柔情通通不在，甚至连称谓都变得生硬万分。

    慕时大大的眼直直地盯着屠北战变得有些狰狞的面庞，半晌，闭着眼落下了泪水。

    “我要回家...”

    “北冥就是你的家。”屠北战不留余地。

    “这裏不是我的家！！！”慕时对着屠北战阴沉的面庞嘶吼，“永平国才是我的家！他们还在等我！”

    “他们不过拿你当个不男不女的怪物罢了！”屠北战字字句句沁人心扉，如针尖般扎进慕时单薄的心壁上，“如若不然，当年我攻打永平时，为何只有你的北寧将与你站在最前面，螳臂当车！”

    一番话暴露了太多信息。

    慕时不住呢喃着每个扎进他心中的字眼，泪如雨下。

    “不会的...不会的...”

    “怎麽不会！他们就是一群拿你当挡箭牌的畜生，你的北寧将也是，你的子民也是！他们都是如此！只有本王，才是真心对你好的人！”

    见他昔日苦苦隐瞒的回忆即将被慕时记起，屠北战破罐子破摔，怒骂道。

    “从小，永平国一群人便说你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说你一介男儿身，却单薄的似女儿家般弱不禁风，一看就是断袖之人！”

    “这样的他们，你还想回去找？本王都替你觉得下贱！”

    “你胡说！”慕时竭尽全力嘶吼，“明曜明明...才是那个最让我伤心的人——”

    “慕时，你还真是不识好歹，”屠北战低下头，冷冷一笑，“罢了，以后，你就会知道本王为你付出了多少！！！”

    说罢，不顾慕时的反应，起身将其放下，大步流星地迈向奏折处，拿起一本墨跡刚干的奏折，一把甩在慕时面前。

    “哗啦——”

    竹制奏折于慕时面前轻轻摆动着身子，而后安静下来，将上面的內容呈现给慕时观看。

    屠北战冷冷的声线自头顶上传传来。

    “你不是要回去麽？怎麽，想要回去看看他们被屠杀的场景？”

    他笑的如凛冽寒冬中纷飞的雪花，“现在，他们即将被本王处理了，一天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说你一句不是了，毕竟，他们即将要消失在这人世间了。”

    “本王也劝你最好断了你想要回到永平的念想，早在一个月前，永平国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至于你，就好好待在本王身边，本王让你做什麽，你便做什麽就是了。”

    “把本王伺候好了，荣华富贵...都是你的。”

    他阴沉地笑着，蹲下身子，如欣赏猎物濒临死亡似得观察着慕时的神情。

    慕时直直地盯着奏折上书写之物，好半晌都没缓过劲儿来。

    他浑身血液冰凉，双眸不住颤抖，不敢相信屠北战竟然如此残忍。

    这是一封驻扎在永平国北冥将领的奏折。

    启禀冥王，在永平国旁发现几批残余永平居民，属下该如何进行处置。

    清秀的字跡旁写着四个大字。

    “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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