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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不见长安》 142、第 142 章(第1/2页)
走出树林没几步,迎面便见三皇子带着人正在四处寻她,灯笼点点,看见张小鲤完好无缺,三皇子松了口气,道:“铁侍卫没伤你吧?”
张小鲤摇头:“铁侍卫似乎只是想吓唬吓唬我,没有真的动手。”
“那便好。”三皇子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皇帝的帐篷,“方才我已替你向父皇致歉,父皇说你不必再去他帐篷了。既是搞错了,便不要再提。”
张小鲤对三皇子拱手道:“对不住,三殿下,是我想当然,自作聪明了。”
“此事也怪不得你。”三皇子有些为难地摸了摸下巴,“我不信父皇会偏袒铁侍卫到这地步,所以,很可能昨夜的确另有隐情。既是有隐情,你会猜错也是常理,不是连我都认为你的想法没问题么?”
三皇子边说边观察着张小鲤神色,见她模样恍惚,以为仍是因方才受惊,安慰道:“小鲤,铁侍卫功夫之深,恐怕天下并无敌手,你年纪尚轻,自不会是他对手。但假以时日,一切也未可知。”
张小鲤勉强笑了笑,算是给三皇子的安慰一个回应,又找借口说自己还要另找线索,便先行告辞了。
等回了自己的帐篷,张小鲤稍微梳洗了一番,整个人才后知后觉地松下劲来,浑身泛出阵阵疲倦。她在床边坐下,不知不觉便慢慢往杯子里滑,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有太多事情还没有仔细问清楚。
比如,师父既然是铁侍卫中的一员,且显然从未真正脱去这职位,那皇上为何会允许他离开那么久?倘若说,他的离开本就是皇帝授意,那皇上让他去民间待那么久,所为何事?
张小鲤太累了,思及此处,便已沉沉睡去,只是心中到底难以安心,故而在睡梦中,她回忆起刚被师父捡到的那段时间。
的确,吕尘最初虽因一时善念救下了她,但显然并不打算把她带在身边。
甚至,在如今回想时,张小鲤会有些怀疑,吕尘最初是真的想要救她吗?
张小鲤那时遥遥看见大虫朝自己冲来,本就惊惧交加、泪眼婆娑的她几乎是瞬间被吓得昏了过去,当时张小鲤以为自己被阿姐抛弃,心里也多少没了求生意志。可谁料迷迷糊糊醒来,就看到一个彪形大汉蹲在自己身边,正低头看自己的脚,她的鞋子早就被踹得不知道去了哪里,吕尘几乎是随手把她给拎了起来,看了眼她的脚,然后又把她给放了回去。
接着,张小鲤就醒了,她被吕尘给吓哭了。
吕尘僵在她身边,本来似乎作势要走的,被她哭得无法,说:“你再这么哭下去,会吸引来新的大虫的。”
大虫。
张小鲤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东西的存在,她猛地转头,看见之前朝着自己奔来的大虫居然已死了,一把锋利的长刀划破了它的脸和喉管,它就这么四仰八叉地横尸在不远处。
这男人能杀大虫,是打虎英雄?!
张小鲤才从虎口脱险,当即厚着脸皮缠住了吕尘,她之前的绝望与求死,瞬间被强烈的求生欲望取代,张小鲤抱着吕尘的腿,求他带自己一程,吕尘听张小鲤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了自己的情况,默不作声地打量着张小鲤,最后说:“你多大?”
张小鲤老实地说:“九岁。”
“九岁,瘦弱成这样,像个猴。”吕尘伸手,几乎是揪着张小鲤的手把她拎起来提了一下,活像是在拎什么货物称重,“我还以为你五六岁。不过还行,才逢生死大关,一醒来口齿就这般清晰,思维也算敏捷,脸皮也够厚。”
他想了好一会儿,背起张小鲤,说要带张小鲤先找找看回家的路。
张小鲤兴致缺缺,被他看出来了,吕尘问她,难道你不想回家?
张小鲤支支吾吾,吕尘不耐烦地骂道:“别撒谎!想什么说什么!”
张小鲤被他吓了一跳,最后说:“不想。他们都把我丢了,我回去干什么?被他们再丢一次?他们嫌弃我不是男的……要是我那个便宜弟弟,他们怎么舍得?他们只舍得我,那我也舍得他们。”
吕尘被她逗乐了,也没多说什么,张小鲤又厚着脸皮说:“你武功这么厉害,是不是从来不缺吃的?”
“差不多吧。”吕尘含糊地说,“干什么?”
张小鲤抱着吕尘的脖子,说:“义父。”
吕尘一顿,说:“你喊我什么?”
张小鲤厚着脸皮说:“那个大虫,本来肯定要把我吃了的,那条命,就是我生父母给我的命,我已经还给老天了。现在这条命,是义父你给我的,所以你是我新的父母,我没喊错吧?”
吕尘回头瞥了一眼张小鲤,看见她有点忐忑的脸,说:“你这瘦猴脸皮倒是厚,别喊我义父,听着怪恶心的。”
张小鲤心想,好吧,蹭吃蹭喝抱大腿失败。
结果吕尘说:“以后你要想跟着我,就喊我师父吧。我教你功夫,等有一天,你自己也能打大虫了,你就也饿不死了。”
张小鲤那时雀跃地喊了一声“好”,从此以后,她就跟着吕尘学习功夫、游历闵国,吕尘教她的东西千奇百怪,绝不止是功夫而已,她接触的人形形色色,但对于幼年的她来说,很多事是无法理解的,只能问吕尘,吕尘自有一套怪里怪气的看问题的方法,张小鲤便原封不动地学来。
再大一些后,张小鲤也知道很多时候吕尘说的话根本不合乎逻辑,但张小鲤也懒得深究,在吕尘看来,这个世上大部分人都是蠢人,庸庸碌碌却自以为聪明地活着,一梦百年,到死前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
那时张小鲤听他这样说,还觉得很奇怪——难道师父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不也和其他赌鬼、酒鬼一般,清醒时喝酒,喝醉了便要么无声嚎哭,要么练剑,要么去看女人的脚?
……等等。
张小鲤突然从梦中惊醒。
帐篷内的火盆烧了大半夜,已很微弱了,帐篷外天还未完全亮,但已有熹微晨光划破层云,光芒隐约笼罩周遭。
张小鲤胸膛起伏,盯着火盆的一角出神。
她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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